得睁不开眼皮了。
    何紫云把他抱去洗澡，哄睡。他则把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收拾干净，洗碗刷锅，整理厨房，这在以前他做得极其娴熟。
    不过他在洗碗的时候，有产生一丝丝错觉，仿佛还回到了一年多前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孩子的身世，还不知道何紫云偷偷与叶峻琛来往的事。以前的日子虽然不好过，但他甘之若饴。
    等到八点多钟的时候，他收拾好走出来，看到叶峻琛的蛋糕还没启封，留在餐桌上，他把这个男人送给欢欢的玩具也放在餐桌上。
    没过多久，何紫云从孩子的房间走出来，发现他正掀开叶峻琛送的蛋糕盖子，里面是一个造型别致的法拉利赛车蛋糕，精美逼真，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他说：“这蛋糕放到冰箱里去吧。明早孩子还能吃。”
    她沉下脸，不发一言地将蛋糕连同盒子丢进了垃圾桶里，忿忿地说：“谁稀罕这个破蛋糕。”
    但她到底没有扔擎天柱模型玩具。
    “现在你跟他经常见面吗？”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她。
    她也在沙发上坐下来：“不怎么见面。隔一周他会去幼儿园，直接把孩子带走。等到周一再把孩子送到幼儿园。那样的话，我就不需要跟他见面了。”
    “其实他对孩子也算不错吧。”他又说。
    “自己的孩子能不疼爱么。我倒是希望不要跟他有关系。”
    “是因为他跟那个女人一直在一起没有分开吗？”
    “也许吧。其实我失忆之后，发现对他没什么感觉。我倒是偶尔会想起以前我跟你在一起的片段，我记得你给欢欢买了一匹小木马，他就经常在客厅这个角落里骑，高兴得不得了。”
    她指了指放在墙角的那匹木马玩具。这是欢欢一周岁左右的时候，他买来送给孩子，欢欢非常喜欢，天天缠着他骑上去玩。
    “这马太小了，孩子也大了，扔了吧。放在家里占空间。”
    他看到那匹木马，表面都磨损了。
    “我倒是想丢，但孩子不肯啊。他非要留着。你知道现在的孩子很倔的。我发现孩子还是比较向着你，你不来的时候，他经常问我，为什么爸爸还不回家呢。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她嗟叹道。
    “孩子知道叶峻琛是他的亲生爸爸吧。”见她点头，他无奈地说，“他们总归是俩父子，我算是什么呢。我什么都不是。”
    他说完这句话后，客厅里的空气好像冻结了一样。他沉默着，何紫云也没有说话。
    他挪动了身子，打算离开了。
    这时她说话了：“我的记忆好像在慢慢的复苏，我更多想起来的是我们在一起的片段。我年轻的时候做错了事。其实你这个人很适合做老公，是我自己不珍惜。”
    她迅速垂下眼睑，声音好像哽住了一样。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执着于过去也没什么意思。”
    他站起身，看到她沮丧纠结的面孔，心生怜悯，可一想到她过去对自己所做的种种行业，这种怜悯之心刚刚才萌发的小火苗已经被他熄灭了。
    他一想到从前何紫云总是时不时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不自觉地咬了咬牙。
    “阿同。”她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在过去从来不曾用这种口吻对他说话。“你认为我们还有希望在一起吗？”
    他不自禁地抽了口冷气。这算是表白吗？何紫云受伤失忆之后才记得自己的好。
    可是有什么用。想到欢欢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却足足让他抚养了四年，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在提醒他不要忘记这些事。
    他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有些发胀酸痛。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他走到门口，正要换鞋，突然被她从身后抱住了。
    他骇异极了，过去是他求爷爷告奶奶地想跟她亲热，她从来没有主动过。
    即使两人在那个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想去亲吻她，她总是将脸撇开，有说不出来的嫌弃与厌恶。
    哪里会像如今这样低声下气地求自己。
    他松开她围上来的手，可她不肯，紧紧地搂着他，双手把他夹在怀里，让他差点停止呼吸。
    ”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松开。反正我们还年轻，到时候我还可以为你生孩子，现在已经开放三胎了。我再给你生两个孩子也行。“
    这声音像是伸过来的一枚长针，深深地扎透在他的心脏里。
    从前何紫云就三申五令地警告他，绝对不会考虑生两胎的事。
    可现在竟然还想帮他生两个孩子。
    如果换作是从前，他肯定欣喜若狂。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我现在没考虑过要结婚。”
    他故意用淡漠的语调回复她。
    “没关系，我们可以从男女朋友做起，等磨合好了再复婚。行吗？”
    他意兴阑珊地说：“不可能！”
    这句话促使她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