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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到,这人的余光一直落在她的筷子上。
    于是吃完蜜糕,她又吃了炸黄鱼和白菜,三碟东西满满当当,都一口一口地被她吃进了肚子里。
    若说她吃第一碟的时候司徒岭眼里还有沉思,那等她三碟都吃完的时候,他眼里就只剩下震惊了。
    “舞姬……竟能吃下这么多东西?”
    不是要养着细腰,从不贪嘴么?
    “小大人见谅,最近心绪烦忧,一直未能进食,没想到见着小大人会这般开怀,故而吃多了些。”明意优雅地擦着唇畔,眼里带笑。
    司徒岭有点茫然。
    他想看看明意的饮食习惯如何,谁料她都吃了个干净,那看什么?
    “明姐姐吃饱了么?”他艰难地问,“可要再来几碟?”
    “小大人客气,奴已经吃饱了。”她笑得纯良无邪。“小大人若还想吃,奴去给您端来些?”
    “不必了。”司徒岭顿了顿,平静地转了话头,“明姐姐若是没法子离开纪府,我倒是有些主意,能让姐姐过得好些。”
    “哦?”明意来了兴趣,连忙给他添茶,“还请大人指点。”
    “逐月城之人擅蛊毒,有能令人迷情之蛊,一子一母,若将子蛊给纪大人吃下,那他便会对明姐姐情根深种,再不会抛弃姐姐。”
    司徒岭似是开玩笑,神色又有几分认真:“姐姐若是想要,我可以替姐姐去求。”
    逐月城确实是以蛊毒闻名遐迩,但他们不会让蛊毒离开逐月城,以保护其他城池的普通人。
    明意一时都不知道该震惊他能弄来蛊毒,还是该震惊他居然让她给纪伯宰下蛊。
    看司徒岭的表情确实是很真诚地想帮她的忙,但这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内心翻腾,她面上却是一副十分期盼的模样:“那东西管用么?”
    “自然是管用的,但纪大人戒心极重,姐姐未必能得手,只能一试。”
    “好呀好呀。”明意想也不想就点头,“只要能让大人回心转意,奴什么都愿意试。”
    司徒岭回头看向他身后那高大的侍卫,侍卫为难了片刻,还是躬身离开了。
    于是半个时辰之后,明意面前真的摆了一个黑色的蛊盅,上头用血画着红色的绞纹。
    胳膊上起了层颤栗,她咽了口唾沫:“这蛊咬人么?”
    司徒岭摇头,将两片薄木划进中间,一个蛊盅便分成了两个放到她跟前,“这是母蛊,姐姐要小心收着莫让人发现。这是子蛊,很小的一只,混在茶水里让人喝下为最佳,其次是水,再次是酒,。”
    明意感恩戴德地收下这东西,又忍不住问:“不伤人性命吧?”
    “除非他对姐姐起了杀心,否则都不会伤到性命。”
    该说不说,这蛊还挺好的。
    明意眨眨眼,突然问:“大人为何待奴这般好?”
    司徒岭晃着腿笑:“我打小文弱,没有修习元力的资格,那日瞧见姐姐英姿,便觉得姐姐了不起,能以女儿身修得那般元力。”
    “都是些雕虫小技罢了。”明意干笑,“以前村里有个斗者,闲来无事总爱教我们两招,大人也知道,村里的丫头没规矩,四处乱跑乱学的,也没什么了不起。”
    “原来如此。”司徒岭感叹,“可姐姐还是比我厉害。”
    哪能呢,她可没办法在慕星城眨眼就变出蛊来。
    傻笑了两声,明意装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起身道:“那奴就先回去准备准备了,若是事成,必定好生感谢小大人。”
    第42章 小醋
    二九街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明意骑上马,很快就消失在了街头的拐角处。
    司徒岭站在窗边看着,费解地问侍卫:“你觉得她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侍卫符越摇头:“属下眼拙。”
    那姑娘表情浑然天成,眼里又是能看透一般的水澈清明,当下所有的反应仿佛都是她的本能,完全没有破绽。
    这样的人要么是绝顶的聪明,要么是寻常的蠢笨。念及她只是区区女子,后者的可能更大。
    司徒岭坐在高高的凳子上晃着腿,轻轻地“唔”了一声。
    “不管如何,我是喜欢她的。”他笑,“希望她好运。”
    街边包子铺的热气卷出来,吹得斗笠上的绢纱微微泛凉。明意捏着蛊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盅顶。
    她自是不可能蠢到真的去给纪伯宰下蛊,旁人不知他那样强盛元力能做到些什么,她最是清楚,不等茶盖子打开,纪伯宰就该知道里头有活物了。
    但她也不打算把这东西丢了,难得的宝贝,总要带回去查个清楚。
    于是,纪伯宰在花满楼留够十五日、终于回府的时候,就看见明意捧着一个托盘,神色严肃地站在流照君门口问他:
    “大人,您是想喝这杯普洱茶,还是这杯铁观音,还是这杯带着蛊毒的凉茶?”
    他听得呛咳一声:“带着什么?”
    “蛊毒。”她龇牙咧嘴地道,“来自逐月城,能让人情根深种之蛊,一子一母,子蛊在杯里,母蛊在床下的瓦罐里。”
    不休听得一惊,飞快就进了屋去找瓦罐。纪伯宰倒是不慌,端起那杯凉茶略略一看,失笑:“从哪弄的这东西。”
    明意眨眼:“是真的情蛊吗?”
    “头带一点艳红,身细如灰,的确是情蛊。”
    那她就想不通了:“奴以为司徒岭会想借奴的手害大人,未曾想竟真给的是情蛊,这是图什么?”
    神色微微一淡,纪伯宰越过她跨进屋门:“什么时候去见了他?”
    “就前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