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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去害他?”
“我没有这么说。”司徒岭连连摆手,“我的意思是,那舞裙有可能让平王中毒,但穿舞裙的人未必就是有意的,只要姐姐与我说清裙子的来历,这事也就与姐姐无关。”
明意一愣,眨巴着眼看着他:“小大人的意思是,让奴诬陷纪大人?”
司徒岭吓得一激灵:“不不不,我没有这么说。”
“可是,本就不是奴的裙子,小大人却让奴交代来处,不就是要推到纪大人身上?”明意不解地歪头,“若是不推,凶手就成了奴自己——方才的话,是这个意思吧?”
耳根涨红,司徒岭猛地摇头:“我没这么说。”
“那,那小大人就是想为难奴。”明意又哭了,“且不论那裙子是谁的,木兰青的裙子大家以前是都穿的,谁能料到有什么毒?若有毒,合该早禁了,怎的还让人穿去内宴上了?”
她哭得凄凄惨惨,委屈万分,司徒岭脸上涨红,很是无措。
他只查到浸染木兰青的草叶味道和平王素来吃的养身汤里的木须犯冲,在一起会生成要命的毒药,所以想顺着查一查,不曾想就牵扯了明意进来。
恭王府一遇,他觉得明意是个极为难得的女子,会元力,但只为自保,不为炫耀,还将功劳都给他,还让他得了纪伯宰的称赞。
那称赞于纪伯宰可能只是随口一说,但却成为了他后来进入司判堂的助力,他是心怀感激的,也没打算真的给明姐姐和纪大人定罪,只是章台那般供出明意,他只能亲自来问。
结果谁料,似乎好心办坏事,把明姐姐吓着了。
司徒岭无措了好一会儿,才让荀嬷嬷把明意扶好。
“我没那个意思。”他眼眶微红,“平王的死极有可能只是意外,但事情的来龙去脉总是要梳理清楚才好上禀的,现下明姐姐的供词与荣心和章台二人都对不上,我……”
他唇抿得紧紧的,忍着哭意站着,手微微搓了搓衣袖,整个人可爱又可怜,看得明意良心都不安了。
她多大个人了,竟还在这里欺负小孩子。
微微一哂,明意擦了擦眼睛:“小大人明鉴,这口供之事若是闹大,奴恐是要被纪大人扫地出门。”
“这……”
“裙子总归不是我的,也与纪大人无关,若是证据不确凿,奴就请小大人先高抬贵手,放奴一马可好?”
司徒岭很为难,但他知道,明姐姐更为难,本意是想帮姐妹一把,谁料就扯进了这些糟烂事里,要说无辜,她的确是最无辜的。
沉默良久,司徒岭叹了口气:“今日就且到这里吧,姐姐府上遭难,该好好安安神。”
明意点头,又弱弱地问:“章台在司判府里,可还好吗?”
都这样了,还惦记她?
司徒岭略略皱眉:“她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情绪不太稳定,在待审院里一直大吵大闹,还用肚子去撞桌角。”
微微一凛,明意立马问:“奴可否去看看她?”
按理说两个证人是不宜见面的,以免串了供词,但司徒岭知道,她只是在担心章台。
于是,犹豫片刻,他点了头:“过两日。”
“多谢小大人。”明意屈膝下去,诚恳地给他行礼。
司徒岭没有久留,只让人抬走了几个被烧得漆黑的箱子。
不休看着,很想阻拦,却被明意微微抬手挡住了去路。
“姑娘?”他有些着急。
“我烧干净了。”她淡淡地答,“他们抬走的箱子装的不是恭王赏赐的布料,不过是在诈你们罢了。”
不休一愣。
天近黄昏,风吹散了废墟上的蓝烟,明意站在暮光里低着头,略略思索着什么。她收敛了眼泪,也收起了弱柳扶风的姿态,整个人像一丛吹不断的青竹,凤眼里泛着潋滟的光。
他突然就明白了主子最近为什么一反常态、不再流连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姑娘。
夜幕落下的时候,荀嬷嬷特意来跟明意说:“今日不用去等大人,他不会回来。”
明意点头,却还是梳妆打扮,跟往常一样去了路口。
荀嬷嬷眉心直皱:“姑娘这是何必?”
白日虽是天气微热,但日落就凉了,她这身子骨,定然是撑不住站一宿的。
“这是大人的意思。”明意头也不回,“劳烦嬷嬷,多找些人来看热闹。”
第34章 一些改变
荀嬷嬷不太明白,这热闹有什么好看的,叫人瞧见了,白白议论她失宠。
可是明意很坚持,精心打扮了一番,就去路口等着了。
今日府上走水,四周议论的人本来就多,再一看有个天仙似的美人儿立在那里,是个人路过都会拉着旁边的人问上两句。
“这是谁啊?”
“纪大人家的美妾吧,许是府上走水要担责,出来等着请罪了。”
“真可怜,家若有女,还是莫与人为妾来得好。”
说是这么说,众人都还是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美人如玉,美人如雪,俏生生地这么站着盼着,谁会舍得不回来呢。
——纪伯宰就舍得。
他站在金灯高挂的花满楼露台上,捏着花魁的手,正一把一把地往楼下抛贝币。
黄白的贝币,捆着细长的红线,是为花魁娘子初夜的喜钱。
底下贩夫走卒一阵哄抢,末了羡慕地抬头望一望那上面的贵人。
花魁娇羞又得意,倚在纪伯宰的胸口手指打圈儿:“大人真豪爽~”
他低笑,牵着她的柔荑:“今夜既是在下中榜,必不会亏待了你。”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