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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花护额,挺着她那尚未显怀的肚子,一脸幸福地朝她走过来。
“你真是个福将。”她拉着她低声道,“原还不知该怎么办,结果大司竟就散了司乐坊,许掌事已经将我接回他府里了,他说等我生下这孩子,就迎我过门。”
明意遣开身后跟着的丫鬟,朝她眨了眨眼:“那你应当感谢平王,他才是你的福将。”
“呸呸呸,我可怀着孩子呢,你休要说那渗人的。”章台打了个寒战,“你是不知道齐王死得有多蹊跷,司判府到现在还没查清楚死因。”
能查得出来才怪了,木兰青染料的香气和齐柏药碗里的东西混合而成的毒,别说别人了,连她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毒,更何况齐柏是贵胄,不能割胃查验,这事唯一的突破口就只有陪在他身边的荣心。
她知道荣心一定会把她说出来,但赵司判没有证据,有纪伯宰在,至多来问她两句,也再做不了别的。
眼下,她只要稳住章台就行。
“你难得来一趟,便陪我住上几日。”明意道,“这府上有的是养身子的燕窝人参,你只管吃,总也花不着我的银钱。”
章台一听,眼眸亮了亮:“那你可别嫌我吃得多。”
明意一笑,大方地带着她去了客院。
好巧不巧,前脚章台到,后脚赵司判就带着孟阳秋一起到了,与纪伯宰坐在花厅里寒暄。
“上回冲撞了明姑娘,在下特来给纪大人赔不是。”孟阳秋拱手。
纪伯宰也不会当真跟他计较,喝一口茶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只是,他还是多问了一句:“你当时可是察觉到什么东西,才这般失态?”
孟阳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你也知道,我一直在找明献的下落,不跟他再打一场,我不甘心,所以……那日在路上,是我走火入魔了些,以为察觉到了明献的元力,实则是个误会。”
明献是明家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明意虽也姓明,但这姓氏大,流传了千百年了,贱民里姓明的不在少数,她又是女儿身,实在是扯不上什么关系。
“不过说来也巧,这次查案,本官又得找明姑娘问话了。”赵司判轻叹一声,“纪大人不会介意吧?”
“有什么好介意的,我与我府上的人,都是行得端做得正的清白人,大人就算天天过府来喝茶也是无妨的。”纪伯宰微笑,朝不休吩咐,“去把明姑娘请过来。”
不休领命而去。
这事不休也有参与,大人虽然屡屡在他面前夸赞明姑娘这次的事办的漂亮,但不休总觉得妇道人家,哪能机关算尽?比如章台和内衙掌事就是很大的隐患,一旦反水,她就是罪名落实,到时候大人想捞她都难。
然而,一拐到挂着“流照君”匾额的小院里,不休就看见了坐在明意身边低笑连连的章台。
不休:“……”
他眼里的不屑终于收敛了一点。
“怎么了?”瞧见他来,明意先开了口。
不休站在门边朝她行了礼:“赵司判和孟大人到了花厅,大人请您过去一叙。”
明意了然,笑着起身拍了拍突然紧张的章台:“别怕,我去去就来。”
“可他会不会问你……”章台越说声音越小,却是让她听明白了。
“放心,你我什么也没做,换身衣裳跳舞罢了,又没杀人。”她轻柔地抚了抚章台的背,“有纪大人罩着呢。”
最后这句话让章台放松了下来,她点头,目送明意出去,不休不动声色地换到她身边守着她也没在意,只继续好奇地左顾右盼。
明意回屋戴了面纱,然后端着点心进了花厅。
“闻说赵大人来了,小女特意备了点心,好给大人赔罪。”她上前,笑吟吟地将碟子放在赵司判和孟阳秋中间的矮桌上,而后抱着托盘行了一礼。
姿态端庄,言笑亲人,但面纱遮了半边脸,没叫孟阳秋瞧见真容。
孟阳秋本也是年轻人,不好盯着人家姬妾看,闻言也只颔首示意就作罢。
“明姑娘客气。”赵司判有些不好意思,“三番五次打扰,还望姑娘莫往心里去。”
“赵大人是办正事,怎能说是打扰。”她回到纪伯宰身边,乖巧地跪坐下去,“不知赵大人这次来是想问什么?”
赵司判看了纪伯宰一眼,见他神色轻松,便开口问:“荣心你可认识?”
明意点头,又皱了皱鼻子:“小女以前在内院,没少被她欺负。”
“为何?”
“还能为何,自然是因为小女生得好看。”明意一本正经地道,“舞姬搏的就是身段和容颜,她处处不如我,又怎能让我好过。”
赵司判呛咳一声。
这话虽也没说错,她确实生得美貌动人,但怎么说呢,这姿态这语气,他莫名就觉得与纪伯宰挺配的。
“也就是说,二位之前就有嫌隙。”他正了正神色,“可是,明姑娘,荣心说那件木兰青色的裙子是你的。”
木兰青色难得,一般的舞姬是不好买到的,可是巧的是,荣心本就是富商之女,入内院当舞姬也不过为了能有高门的姻亲,谁手里有木兰青都奇怪,独她手里有不奇怪。
“大人明鉴,奴做舞姬之时,真真是一穷二白,怎么可能买得起木兰青的舞裙?”明意耷拉下眉眼来,委屈地道,“也就是得蒙纪大人庇佑,奴才得了片瓦遮身,但纪大人最近也未曾送奴木兰青色的衣裙,若是不信,大人尽管查查这府里与布庄的往来明细。”
虽然不知道纪伯宰会怎么做,但明意相信,他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