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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乖乖地伸手把自己的嘴捏上。
然而,没坚持完一炷香,明意就又开了口:“嬷嬷您身上这料子哪里买的?花纹挺好看,我想给我娘做一身。”
荀嬷嬷被她念得太阳穴直突突,眼角都跟着抽了抽。
她替大人看过各式各样的女子,独没遇见过这样聒噪的,仿佛是鹦鹉成了精。大人那喜静的性子,也不知是怎么选中的她。
余光瞥见她左顾右盼可怜兮兮的,像是无聊得紧了只能找她说话,荀嬷嬷心软了一瞬,就答了一句:“这料子没得卖,内院里赏的。”
不答还好,一答,那小姑娘眼睛倏地就亮了起来,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拉着她的衣袖:“那这个腰果也是内院赏的吗?我瞧着比舞姬庭里的好吃。”
“这个宅院地好平哦,若是翻跟头,不知翻几个能从后门到前门。”
“那个金纱帐真好看,还是暗绣的花纹,一定花了不少心血。”
“嬷嬷吃腰果啵?我给您剥,这个我擅长,我当年被选做舞姬的时候……”
荀嬷嬷觉得自己就多余开那个口。
这小姑娘叽里呱啦起来就没个完,从她怎么当的舞姬到怎么去的宫宴,一个下午就几乎都要跟她唠遍了。
她揉着耳朵看向门外,头一次盼着自家大人快点回来接手这个祸害。
第4章 耿直的小舞姬
纪伯宰没由来地打了个喷嚏。
他对面的言笑摇着扇子道:“风流变风寒了?”
“乌鸦嘴。”他没好气地道,“我若是你,就盼着我自己千万别出事,否则这烂摊子砸在你头上,看你什么收场。”
提起这茬,言笑乐不动了,无奈地叹气:“我这是什么运气,眼看着能休沐三日,百草堂三个医官就死了两个。”
“那不正好么,两个老医官一死,你立马就能顶替上去,你这杀人动机比那几个舞女还大。”
摇扇的动作一顿,言笑跳起来就捂他的嘴,又气又笑:“昨日不就是多得那小美人两分青睐,你怎就空口白牙地污蔑我!”
纪伯宰挥开他,冷眼:“谁说你多两分青睐,人现在在我院子里。”
“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言笑唏嘘,“我已经能想到那美人在你院子里是如何以泪洗面的了。”
纪伯宰作势往外走。
“哎哎,好兄弟,不聊那个了。”言笑连忙将人按回去,“我擅医,但在毒药上远不如你精通,司判又非让我查这是什么毒,你帮个忙。”
昨晚宴上那几个死者的筷子上均被抹了毒,毒不融于水,呈淡紫色,且没有气味。他翻遍多本医书,也没找到相关记载。
纪伯宰懒洋洋地接过他的银托盘,看了两眼上面的紫色粉末:“这不就是无忧草。”
言笑愕然:“你一眼就能知道?”
“要不怎么说你是庸医呢。”他哼笑,“我识毒的时候,你还在走江湖骗人。”
谜题得解,言笑也不跟他争这点嘴上便宜了,立马就让人去禀告司判。
“无忧草是宫中才有的东西,动手的只能是宴上舞姬,只有她们才能游走席间而不显突兀。”言笑沉吟,“可是舞姬多是大司养出来的,大司何苦用这种法子杀那几个无权老臣,直接赐死不是方便多了?”
“你是医官,不是司判,想那么多干什么。”纪伯宰起身,“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言笑犹在思索,闻言只摆了摆手。
低骂他一声,纪伯宰独自离开了内院。
因着出了命案,内院和街上都开始戒严,去哪儿都要被盘查一番,他被问得不耐烦,提早回了别院。
一踏进屋子,纪伯宰微微挑眉。
明意穿着玉色烟罗下裙,裙摆散在榻上,如花初绽,线条却在束腰处骤然收紧,藕粉的绸带勒得蛮腰纤纤,上身的烟水小衣恰好裹拢绵软,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她正专心致志地看著书,就算是傍晚了,娥眉丹唇也是精致不乱,水眸盈盈,腮边带粉,旁边的烛光落下来,恰如其分地给她添上几分温婉。
听见门口动静,她抬头,眼里露出恰好的惊喜和羞怯:“大人回来了?”
看多了女人,纪伯宰想看穿她的小心思并不难,比如她的妆应该是刚补过,比如她裙摆的弧度应该也是特意摆弄过。
但是,他还是觉得很受用,没有男子不喜欢美人为讨好自己费尽心思。
于是他顺手就将人揽进了怀里:“想我了?”
明意脸上一红,乖巧地偎着他:“大人事忙,奴怎好任性叨扰。”
懂事是懂事的,但就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纪伯宰坐下来,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还在念着你那三品大官?”
心里一慌,她连忙摇头:“怎,怎会,既跟着大人回来了,那奴心里就只会有大人一个。”
“撒谎。”他眯眼。
尴尬地挠挠眉梢,明意心虚地嘀咕:“您总要给奴些日子来适应……”
“正好。”他道,“内院出了命案,他们要拷问一众舞姬,不如我就送你回去,能帮助审案,还能让你适应。”
“命案?”她吓了一跳,脸色都白了两分,“谁出事了?”
“百草堂的医官。”他斜眼打量她,“你可认识?”
明意连连摆手:“不认识。”
又迟疑地眨了眨眼:“怎么会怀疑到舞姬的身上?”
“那两人就死在大司的眼皮子底下,一点动静也没有,除了舞姬下毒,不做他想。”他悠哉地把玩她的腰带,“你昨日也在场,待会儿他们说不定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