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去吧。我跟天泽说了，一会儿杰哥陪你过去。”
    “霜霜，对不起！”阿言低下了头。
    “傻瓜，你说什么对不起。”成霜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倒是你，别又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我……都没什么能帮你的，还让你为我担心……”
    “好啦，再说这些话，我要生气了。来，笑一笑。”成霜捏了捏阿言的小脸，“对了，还有一件事，等你那边完了，让杰哥送你去沈医生家一趟，天泽昨晚动了手……”
    王素芬这两天都被关在一间地下室里，除了睡觉，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
    十四年了，事情终于要尘埃落定，她好像也松了口气。
    听到外面有人开门，王素芬抬起头来往门口看了看，她没想到，进来的会是阿言。
    “阿言，他们也抓到人了吗？不是让你走吗？你这孩子……”
    王素芬一看到阿言进来，最先表现出来的是担心，这让阿言多少有点欣慰。至少，她对自己的感情都是真的。
    “婶婶，你怎么样？”阿言握住了王素芬的手。
    “我没事。他们抓你来干嘛？你当时才多大呀，十二岁的孩子，能有什么错？不行，我要找他们老板，这事你没错，是你救了那孩子……”
    王素芬说着就要往门口扑去，却被阿言给拉住。
    “婶婶，不是他们抓我来的，是我自己想来看看你。”
    “你……为什么？”王素芬似乎有点糊涂。
    “婶婶……”阿言拉了王素芬到床上坐下。“那孩子，他一直在找我，然后找到了。”
    王素芬一开始有点没明白过来，但看阿言的表情，她似乎又明白了点什么。
    “他应该很感激你。当年，是你救了他，你对他来说，就是恩人。而我嘛，就是彻彻底底的坏人……”婶婶放开了阿言的手，连语气都变得冷淡了些。
    婶婶态度瞬间的转变，也让阿言意识到，婶婶是在怪她。
    “婶婶，你知道吧，这些年，我把你当成我的亲妈。从前，我一直想认你当干妈，你不让，说给别人当干妈的人都是挡灾的，你自己还一堆烂事扯不清。
    那时候，我其实有点伤心。不过，后来一想，一个称呼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同。不管是叫婶婶还是干妈，在我心里，你就像我亲妈一样。”
    “说这些干什么。不过，你现在应该庆幸，没认我当干妈吧。我这样的人，哪里配当别人的干妈。就你傻……”
    王素芬没敢看阿言，她相信，阿言已经知道了那一百万赎金的事。
    “我是挺傻，所以，我刚才在来的路上在想，这些年，我们相依为命，是不是都是假的。
    我砸破了黄皮的头，你带着我头也不回地逃往外地。我们一起挤在破旧的出租屋里一起啃着发酸的馒头，一起在小作坊里打工，没白天没黑夜地熬着。
    我去洗浴中心干活，被人占便宜，你便说，别去了，那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还说，哪怕日子过得苦点，但一个女孩子不能吃那样的亏。这些，都不是假的，对吗？”
    阿言问这话的时候，眼泪已经滑落下来。
    王素芬没敢看她，也没有回答。
    “你住院那会儿，病得那么重，因为没有钱，差点让人赶出去。命都差点没了，我就不明白，你既然拿了赎金，难道真的没钱吗？我没关系，但那可是你的命啊？”
    阿言的灵魂拷问，让王素芬长叹了一口气。
    “钱啊，真是个好东西。是，我是拿了钱，整整一百万。可是，那钱怎么敢花？”王素芬笑得有几分凄惨。
    当年，王素芬与张文全在樊城拿到那一百万现金之后，差点高兴疯了。
    张文全在樊城有个窝，一套居民楼里的小套间。二人觉得当时带那么多钱回潼城不便，又不能去存银行，最终决定把这些钱放到那个小套间的床底下。
    想等这点事过去之后，再回来拿这笔钱，二人再去风流快活。
    但是，事实发展有点出人意料。
    阿言带走了小宇，而小宇又引来了警察，张文全便没有再回来，从此销声匿迹。
    王素芬其实一直惦记着这笔钱，但她也不敢回去取。一方面是莫建国当时已经追到了樊城，她又把自己摘得很干净，这要是突然多了这笔钱，那也就干净不了。
    另一方面，她也不确定张文全到底有没有取走这些钱。
    她没出卖张文全，最终也是因为这笔钱。
    等这件事过了大半年后，她听到消息说莫建国死了，这才找了个机会去潼城。
    她原本想，这笔钱很可能已经被张文全拿走了，但进了那房间找到床上的箱子，那些钱都在。她当时高兴坏了，觉得这辈子总算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后来，她分几次把这笔钱全部取走，并且通过多次、多地的方式，在不同的银行把现金换成了金条。
    一百万的现金得有二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