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走进了杜鹏办公室，留下王洛在门口满头问号。
    什么叫「看怎么定义了」？王洛突然怀疑是不是自己语文没学好，竟然没办法get到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但据他刚刚的观察，这两人明显就是闹掰了啊。
    唐暮芸以前对程昱多热情多积极啊，八百里开外见到人，快马加鞭冲过来的那种程度。
    现在迎面撞上了，不仅笑脸没一个，还低头默默溜走了……
    就……怎么看，都像是吵架闹矛盾了。
    可是，他俩能吵架？？又能闹什么矛盾？
    王洛带着满脑子的疑惑跟着程昱进了杜总办公室。
    程昱坐在沙发上，长腿一伸，笑看办公椅上的杜鹏：“鹏哥，听说你要给我洗脑？”
    杜鹏：“……”谁说的？
    杜鹏起身走了过来，“洗脑倒不至于，就是有段时日不见了，找你来聊聊一些从业注意事项。”
    王洛闻言，嘴角禁不住抽抽，从业注意事项……
    啧啧，学历高的文化人就是不一样，文明用语张口就来啊。
    “我最近违反了什么从业规则吗？”程昱挑眉。
    “也不能说违反吧。”杜鹏倾身，开启了优哉游哉的泡茶流程，“你也知道，你的流量，目前在国内无人能超越，形象也一直很正面，近乎没什么黑料。”
    程昱翘起了二郎腿，认真地听着，坐等杜鹏渐入正题。
    “但你最近有个别行为，让我觉得多少给你的正面形象带来了一些不好的影响。”
    “比如……”
    杜鹏给程昱倒了一杯热茶，嘴里的话语微微停顿了一下。
    程昱盯着他倒茶的动作，唇角轻扬地接了他的话：“比如我点赞了李萱宁的围脖发言。”
    杜鹏笑了，程昱是聪明人，一点就通，无须他多费口舌。
    “你的流量注定了你的影响力很大，李萱宁这个案件，真相如何还不得而知，你在这种关键节点贸然点赞，尽管你没有太多心思，可难免会遭到有心人的恶意解读。”
    “加上你目前还有一个身份，《超级巨星》的特邀导师，你在赛制未结束前出现这种行为，多少会被外人贴上「不公平」的标签。”
    “而且，万一张艺潇真是无辜的，你这样做，也是无形中给她带来了伤害。”
    “这次不是什么大事，也给你构不成什么黑点，甚至都不需要公司出手，你的粉丝就能自发给你正名，但我还是想叫你来提醒你一下。”
    “影响力大的人，很多时候是不能为所欲为的，你的一个小动作都很可能会在网络上引出地震的效果，希望你日后做某些会引来争议的举动时，能三思而后行。”
    杜鹏端起热茶，亲自递到程昱的面前，一双眼带着浅浅的笑意，态度温和，说的话，却是严肃的。
    程昱接过那杯茶，凑到嘴边轻抿一口，然后放回了茶几上。
    “鹏哥，你这喜欢晚上喝茶的习惯，还是改掉吧，容易睡眠不好。”
    他轻轻一笑，十指交握搁在腿上，开始回应杜鹏刚刚说的那一大番话：“首先，张艺潇并不是无辜的，我做那个点赞的举动也是经过三思而后行的。”
    “其次，人无完人，一个人有黑料是很正常的事，我也不怕被黑。况且我不是圣人，我的形象不可能一直都能做得到那么正面，如果事情触及我的底线，我也可以很黑。”
    “最后，做好心理准备，以后可能会经常地震。”
    听见程昱的回应，杜鹏和王洛都怔了怔。
    “你怎么知道张艺潇不是无辜的？”杜鹏蹙眉好奇地问。
    案件并没有新进展的消息，他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程昱还专门去跟进李萱宁的这个案子了？
    程昱：“我就是知道，具体细节，你们就不必多问了。”
    想起刚刚程昱提到的「如果事情触及我的底线，我也可以很黑」这句话……杜鹏越发觉得自己心中的猜想是正确的。
    “所以，李萱宁这次的舞台事故，触及你的底线了？”杜鹏试探地问出了口。
    程昱一双黑眸变得深邃，盯着杜鹏，嘴角溢出浅浅的笑意：“对。”
    这个无比肯定的答案，让杜鹏和王洛在心里狠狠震惊了一下。
    根据等价推理，也就是说……李萱宁是程昱的底线！
    得出这个结论，杜鹏和王洛默默对视了一眼。
    杜鹏：“程昱，你喜欢李萱宁？”
    程昱：“嗯。”
    杜鹏：“她知道吗？”
    程昱：“知道。”
    杜鹏吃惊：“你表白了？”
    程昱挑眉：“你有意见？”
    杜鹏笑了：“我的意见重要吗？”
    程昱微笑：“无足轻重。”
    杜鹏冷漠笑，心想那你还问个pi哦！
    下一秒，换王洛开始问了：“你跟李萱宁地下情了？”
    程昱皱了眉，“没有。”
    杜鹏闻言乐了，像发现了什么世界奇迹。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表白了，然后被李萱宁拒了？”
    程昱微笑：“你礼貌吗？”
    杜鹏皮笑肉不笑，“然后你被人家拒了，还死缠烂打待在人家身边，甚至无视自己会招黑的风险，贸然替人家出头？”
    程昱微笑：“你礼貌吗？”
    杜鹏笑出了一排白牙，“程昱，你爱得好卑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