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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林芙道:“太后是说唐妹妹的婚事吗?”
太后喝道:“你果然也掺和了!”
唐书雁一见太后发怒到皇后头上,立时求情道:“太后娘娘,这都是我的主意,不关皇后娘娘的事啊!”
林芙却跪下道:“此事确是臣妾出的主意。是臣妾去求了皇上,皇上去告诉秦大人太后要为唐姑娘指婚了,他才敢来向太后宫里要人。太后若怪,就怪臣妾好了。”
唐书雁道:“皇后娘娘……”
太后听林芙讲完,更是大怒,万没想到连皇帝也牵涉其中。她将手中佛珠串子重重拍在桌案上,指着皇后厉声道:“你,给哀家到外头院子里跪着——谁也不许劝!”
林芙跪着道:“太后娘娘责罚,臣妾自然领受,只是恳请太后娘娘说个明白,为何要责罚臣妾,也好叫臣妾跪得安心。”
太后厉声道:“皇后,你身为哀家儿媳,竟敢如此忤逆哀家!上次你自己做主为军饷筹钱,哀家饶过了你;这次你居然愈加蹬鼻子上脸,管到哀家家事上来了!再下次,你是不是还觉得只管哀家不过瘾,连皇帝的政事也要管起来,啊?”
林芙道:“太后明鉴,臣妾并无私心。只是见唐妹妹与秦大人两情相悦,若就此错过,实在可怜,还求太后开恩。”
檀溪姑姑在旁,见太后话说得狠了,也心疼皇后受训,她向太后劝道:
“太后,皇后娘娘做事向来无私心,这您是知道的。那筹卖得来的银两,不也都进了国库吗,奴婢看皇上还挺高兴的。这次的事儿,也就是皇后娘娘念在与唐姑娘的旧情,她们又年轻,自然对两情相悦更看重些,左不过也就是些小女儿家心思。太后也不必太恼怒了,倒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太后向来肯听檀溪说上两句。闻言,便不再说其他,只叫皇后跟唐书雁都上外头院里跪着去。
檀溪陪两人去到院里,又向皇后劝道:“皇后娘娘,您还是听奴婢一句劝,可不要再在太后跟前儿拱火了。太后这回,虽是将上次的事儿一并发作,可到底心里还是疼娘娘的。娘娘只要肯认错,跟太后服个软,这事儿也就罢了。”
转而又向唐书雁道:“唐姑娘,你也听老奴一句劝,就乖乖地听了太后指婚吧。那位陈大人也是个栋梁人才,姑娘嫁与他不会吃亏。至于秦大人,他是太后族亲里头最出色的一个,太后自然为他另有打算,唐姑娘也不要太逞强了。且当心太后一生气,你既丢了这个,又保不住那个啊。”
唐书雁啜泣道:“丢了陈大人倒也罢,若不能嫁与我那姓秦的,我便回家落发做姑子去,哪个也不再嫁。”
檀溪道:“唐姑娘还年轻轻的,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奴婢先去服侍太后休息了。她这会儿气得头疼,恐怕皇后娘娘还得好一会儿跪着呢。”说罢,便叫人打了帘子进屋去。
林芙与唐书雁便一前一后,跪在殿门外正当中的地下。此时地上积雪的凉意尚未完全散去,稍跪一会儿,那膝盖上便凉透了。
林芙仍跪得笔直,还不忘了问一旁陪跪的华莲一句:“筱云呢?”
华莲轻声道:“苏姑娘先前在外头见情势不大好,已经跑去请皇上了。”
林芙道:“她倒机灵。不过若连皇上也过来,只怕太后更生气了。这事儿还是怨我做得不好。”
唐书雁在后头给她磕头道:“是我不好,劳烦娘娘如此为我委屈费心。书雁不知该如何回报娘娘,日后但听娘娘吩咐便是。”
林芙苦笑道:“别这样,我帮你,不是为别的,是为着咱们的姐妹情分。若换了旁人,我有什么理由可帮。倒是又连累华莲你,又陪我跪着了。”
华莲道:“娘娘忘了在家时被大公子二公子训,奴婢也是陪着的吗?奴婢倒喜欢这样呢。”
林芙道:“你且算了吧,你爱跪我可不爱跪,不然回宫了你继续跪着去。”
华莲道:“我不跪。娘娘,咱们先别唠叨了,怕是要吵着太后。”
三人于是安安静静跪着。可院子里其他洒扫伺候的宫人都惊得不轻,一个一个偷眼往这边瞧。他们从未见太后如此疾言厉色地对待皇后。很快,皇后受罚之事,就传出了重华宫的宫门。
皇后罚跪的传言,几乎是与苏筱云的脚步同时到达了温德殿。皇帝刚批完了折子,正叫李谨谙端一盘蜜枣上来,准备一边览书一边用着,谁知就听说了这个,登时立起身道:“怎么回事?”
李谨谙道:“还是为了唐姑娘指婚的事儿。太后认为是皇后娘娘跟宫外头串通一气来促成此事,是对她不忠不孝,因此恼得很呢。眼下那位苏姑娘正在外头站着,都快急哭了。”
霍泓摔书道:“她急哭有什么用!就是因为这两人总住在宫里头,才给皇后缠出这么多麻烦事来——又是肺症,又是指婚,没一天安生的。朕且先去太后宫里看看。李谨谙,你记着告诉皇后,等这事儿完了,即刻叫她们出宫,该嫁人的嫁人,该回家的回家去!”
李谨谙陪笑请示道:“是。那苏姑娘还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