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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6)

      白秋应下,好,交给我。
    除了这个,想要买平安福的人还需要做一件事,他们需要给一个塑像上香供奉,最少要供奉三个月。江落眯了眯眼。
    三个月,是他留给自己杀了宿命人的期限。
    在这三个月内,江落会用尽全力吸收供奉,以最短的时间,达到最快的效果。
    白秋毫不犹豫道:这个简单,只要你肯卖,别说三个月了,供奉三年都行。
    江落笑了笑,白秋姐,你最近忙着电影的事,能忙得过来吗?
    确实有些忙不过来,白秋实话实说,两个人倒还好些你还有人选推荐吗?
    江落慢悠悠地道:我这里还真有一个人选,不如咱们约个时间一起仔细聊聊合作的事情?
    好,白秋干脆地同意,后天晚上我的一个开酒吧的朋友过生日,我需要去给她庆生。她的酒吧狗仔进不去,约在她那里怎么样?
    江落道:可以。
    白秋办事江落放心,挂了电话后,江落又联系上了傅卫。傅卫曾经欠过他一个要求,听了他的话后,傅卫没有犹豫地就点头同意,恰好傅卫后天晚上也有时间,可以和江落见一面。
    江落挂断电话,心情不错,他哼着歌洗澡睡觉。第二天一早,闻人连也从他这里知道了他和别人约会酒吧的事。
    闻人连眼中闪烁,温柔地问:带上我一个怎么样?
    江落朝他暧昧地眨眨眼,当然可以。
    闻人连知道他误会了,却没有解释,而是朝他会意一笑,从容自若地喝了口茶。
    或许在酒吧里,他能借用别人对江落的搭讪,让江落看清自己对池尤的感情。
    如果江落拒绝所有男人的靠近,对所有男人的勾引都不会心动,却唯独会和池尤亲密、和池尤成为情人,那他在旁边稍微提点几句,这事不就成了?
    只是不知道恶鬼那性子,允不允许江落被其他的男人献殷勤。
    或许他可以和池尤合作
    第208章
    夜晚,步行道上人来人往,都市的灯光蒙住了空中淡淡月光。
    暧昧沙哑的歌声从酒吧中若有若无地传出。俊男美女进进出出,轿车在门口停下又飞快离开。
    江落和闻人连低调地走进了酒吧中。
    刚刚进门,江落脚步就顿了顿。
    他看到一道道鬼气雾蒙蒙地在地砖上乱窜,鬼气隐隐冒着红光,这个酒吧里藏着鬼。
    还是个害了不少人的厉鬼。
    江落的目光追着鬼气,他侧头跟闻人连道:这里有脏东西,我先去解决,你去包厢等着我。
    闻人连颔首,小心。
    鬼气最浓郁的地方在厕所,江落一路追到了这里。藏起来的厉鬼似乎发现他来者不善,在江落进入厕所的一瞬间,厕所门倏地紧闭,头顶的灯光开始飞快的闪烁。
    明明暗暗,窗外邪风呼啸,宛若哭嚎。
    江落气定神闲地将外套脱下来,用手指飞速地在外套背后写着符箓,把你捉了,正好送给池尤让他补补鬼气。
    水池突地冒出血水,江落将外套一抖,朝着水池走去。
    *
    白秋和傅卫都提前到了,闻人连进去后没几分钟,江落也清清爽爽地赶来了。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款式时尚的白色衬衫,外套被团成了一团,随手被他扔到了沙发上。
    白秋嗔怒地看了他一眼,衣服怎么能乱扔呢?
    她正要伸手把江落的衣服给叠好,江落及时道:不用管它,衣服里面还包着一只鬼。
    白秋整个人顿时僵硬住了,她失声惊叫,鬼?!
    江落坐在闻人连身边,笑着朝白秋解释道:你朋友这间酒吧最近是不是发生过不少血光之灾?
    这件事朋友和白秋说过,白秋脸色煞白,惊恐地点点头。
    江落道:以后不用担心了,罪魁祸首已经被我抓住了。
    白秋双腿发软地想跑远点,一想到自己和鬼同处一屋就被吓得浑身发寒,她深呼吸一口气,强撑着替朋友道谢:谢、谢谢啊,江落,太谢谢你了。
    傅卫直直地看了江落的外套一会儿,他看起来倒是不怎么害怕。
    有团着一只鬼的外套在旁边,接下来的合作所有人都加快了速度,想要赶紧谈完就走。不到二十分钟,就谈完了一切。
    白秋控制自己不要再去看江落的外套,笑容略显不自然地道:你们要出去玩一玩吗?我朋友的酒吧很热闹的。
    在白秋的热情邀请下,江落和闻人连却之不恭,打算去一楼坐一坐。
    二楼的包厢处不算吵闹,但一楼就群魔乱舞了。嘈杂的人群在灯红酒绿之间被割裂成无数明明暗暗的色块,随着音乐扭动身体,沉醉在香烟和酒精之中。
    吧台旁有几个空位置,江落随意坐上去,要了一杯酒。暗色的灯光从头顶打下,让他瞧上去多了几分慵懒,江落懒洋洋地让调酒师再来一包烟,调酒师机灵地送上了一盒高档香烟。
    江落抽出一根,两指慵懒地夹着烟送到唇里,旁边有人走了上来,自来熟地打着火机送到江落烟前。
    黑发青年撩起眼皮看去,高大帅气的男人朝他自信一笑。
    暗地里有数不清的眼睛正放在他们的身上,一些蠢蠢欲动想搭讪江落却被抢先的人正在注目着江落的反应。
    在江落一进酒吧开始,就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他太漂亮了,这种漂亮带着男人的攻击性和英气,气质张扬而散漫,极其吸引人眼球。在酒吧这个猎艳场所,他几乎被许多人看成了必须拿下的优质猎物。
    江落柔软的嘴唇翘起,毫不客气地吐出一个嘲讽的字:滚。
    男人脸色青黑地离开。
    调酒师聪明地送上了一个打火机,江落低头点燃烟,支着吧台桌子看着身边的男男女女。
    他的脊背放松地弯着,没有束起的长发在肩头不羁披散。江落在若隐若现的灯光中,身处闹市,却感觉到了几分寂寞和乏味。
    男人离开之后,估计有人认为他不喜欢男人,又来了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但同样被江落给拒绝了。
    闻人连笑吟吟地看了一会,这么多人,你就没有喜欢的?
    江落扯起唇,我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等喝完这杯酒就走。
    闻人连看着江落在烟雾中影影绰绰的侧脸,用看玩笑的语气道:你只喜欢池尤那个类型的吧。
    江落抿口鸡尾酒,哼笑了一声,这么说也没错。
    闻人连往人群里看了看,忽然指着一个方向道:你看那个人和池尤像不像?
    江落顺着看去,看到一个戴着眼镜西装笔挺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长相俊美,像个斯文败类。他的魅力显然不低,因为他的周围还围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小男孩。
    江落本来只是随意看一眼,但看了之后反而皱起了眉。
    这个人真的挺像池尤的。
    如果不是知道池尤重伤,正在外面闷不做声地吞噬鬼魂,江落没准都会认为这个是池尤操纵的傀儡。
    闻人连用撮合的语气道:我看他对你挺有意思的,刚刚一直在看你。你不是要和池尤分手吗?也可以考虑考虑这个人。
    江落眼皮一跳,怎么又说到这件事了?
    他暗中提醒道,之前葛祝做的那个梦你忘了?我和他分手,他非得疯了。
    闻人连当然没忘。但江落明明就是喜欢池尤而不自知,他不想让江落认为自己是为了其他人而牺牲自己和池尤在一起,将自己的喜欢混淆进其他的东西。这样的想法既侮辱了江落暗中生长的喜欢,也侮辱了池尤对他的感情。
    他想让江落认清自己,发自真心和幸福地承认自己的喜欢,毫无毁灭玄学界这样的负担压力,轻松地和池尤在一起。
    闻人连道:梦终究还是梦,不一定能成真呢。
    江落拒绝了其他人,又承认对池尤同类型的人有好感。当他对类似池尤的人也提不起兴趣时,闻人连相信江落就能明白自己的感情了。
    闻人连话音刚落,那个男人就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径自往江落走来。
    男人的目标明确,瞧见江落也在看着他后,他露出了一抹笑容。
    越看越像。
    江落定定看了他几分钟,心里琢磨着池尤瞒着他用傀儡厮混酒吧的可能。
    男人走到他身边,又为他点了一杯酒。江落没有拒绝,而是沉默地看着他。
    男人客气地问道:请问你有男朋友吗?
    江落有些冷淡,抱歉,我有情人。
    这个男人没有纠缠,而是略显惊讶地看了江落一眼,彬彬有礼地离开了。
    这个动作中全然没了池尤的感觉,让江落的狐疑好奇丧失得一干二净,江落感到了十足的乏味,他恹恹地低头抽了口烟,又回头看了一眼男人的背影,但余光却在人群中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池尤!
    江落瞳孔紧缩,倏地站起身,拿起外套就追了上去。
    池尤化成灰他都认得,他敢肯定那就是池尤!
    江落快速在人海中穿梭,各种香水味儿刺鼻,让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等他终于穿过人群跑出酒吧大门时,池尤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江落胸口剧烈起伏,他死死盯着道路两旁,池尤真的没了,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切快得就像是江落的一个错觉。
    该死的。
    江落狠狠踢了一脚墙脚,努力平复着火气。
    他真的是产生幻觉了吗?
    但江落直觉认为那就是池尤。
    如果真的是池尤,他为什么会来这里?是像江落一样来这里谈工作,还是来找江落?
    但如果是来找江落,为什么又不出面见他。
    江落闭了闭眼,掏出手机给闻人连打了一个电话。
    几分钟后,闻人连从酒吧里走了出来。两个人开车回去,江落一路没有说话,脸色阴云重重。闻人连好像知道他心情不好一样,没有出声打扰。
    回到房间,江落开始翻找起过年时池尤送给他的那个手机。
    那是唯一能联系到池尤的方式。
    前几天,江落担心他正忙着恢复,没有真正要紧的事情时他都没有联系池尤。但今天在酒吧看到的那个背影让江落始终觉得耿耿于怀,他想要知道池尤现在到底在哪里。
    江落找到了手机,但拨通通讯录中唯一一个号码时,他等了许久,对方都没有接通。
    一连五次都是如此。
    江落的脸色缓缓平静,但手机却忽地被他一个用力捏成了碎块。
    碎块从他指缝中落下,江落收拾了收拾了表情,若无其事地出了门,走到了葛祝的门前。
    葛祝?
    葛祝打开门,疑惑道:怎么了。
    江落道:打个电话给葛无尘,问问他滕毕的消息查得怎么样了。
    葛祝乖乖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屋。
    江落自然地跟了上去,坐在葛祝身边,听着他打电话。
    葛无尘倒是接得快,他猜到葛祝想问什么,不等葛祝出声,就率先回答道:查到了他的生辰八字,但他的死亡日期没人知道。
    葛祝皱起了眉,看向了江落。
    江落做着口型:池尤。
    葛祝小心翼翼地问道:池尤也不知道吗?
    我没有问他,葛无尘道,从主人离开之后我就没有见过他,等主人回来后我会问一问。如果主人也不知道,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知道了。
    江落唇角拉直,半晌后,他突然出声道:滕毕的事尽快解决最好,你想个办法联系他。
    江施主也在?葛无尘笑了一声,又叹了口气,诚挚地道,江施主,不是我不想要联系主人,花狸和廖斯可以通过心声把想说的话传给主人听,我们用了这个办法,但主人并不给我们回应。主人不回应,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慢慢等了。
    江落无声冷笑,是吗?
    当然,葛无尘反问道,您难道是有其他什么要紧事找主人?
    滕毕的事就是要紧的事,江落意兴阑珊,既然你不知道他在哪里,那就挂了。
    等等。
    葛无尘忽然道。
    江落,你还有什么事?
    大昭寺成德大师想要和江施主您见一面,葛无尘压低声音道,一同商量对付宿命人的大计。
    江落顷刻间就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语,你把宿命人重伤的事情告诉佛门了?
    葛无尘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他才道:宿命人已经是重伤的状态,还缺失了大部分的信徒。这会就是杀了他的大好时机,您和主人莫名其妙消失了半个月,主人现在又不知道去了哪,这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为了以防夜长梦多,江施主,你可以去大昭寺和成德大师聊一聊。大昭寺的大师们与人为善、悲天悯人,一定会助您一臂之力。
    第209章
    另一边,纪鹞子经过三天的旅途,终于风尘仆仆地回到了老家。
    他站在村口,对这个地方却感觉陌生极了,没有一丝一毫的熟悉感。
    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纪鹞子只在这个村子里跟着母亲生活了三年,三岁小儿又能记得什么?
    纪鹞子一步步走进村子,目露怀念和茫然。
    四十多年的变化,他和村子对彼此都是全然的陌生。纪鹞子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小时候的砖房,甚至没找到那条溺死母亲的河。
    路旁有个挑粪的大叔路过,纪鹞子连忙拦住大叔,大哥,你知道赵芝蓉的家在哪吗?
    大叔将扁担放下,纳闷地挠挠头,方音浓重,赵芝蓉?俺没听过这个名字啊。
    纪鹞子耐心补充道:她是本地人,只是已经死了四十多年了,大哥,你真的不记得这个名字了吗?
    赵芝蓉,赵芝蓉,大叔念来念去,对这个名字没有一点印象,俺真不记得,不然你去问问村头赵叔?
    纪鹞子有些失望,又问道:大哥,村里的河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