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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大理寺卿正在喝茶,一壶茶下肚,后面带刀的侍卫传来动静,原来是温砚背手穿了一身苍色大氅而至。
互相行礼,大理寺卿抱拳道:“温家灭门一案圣上派我等重新翻案,望砚首辅能够全力配合。”
“有劳大人了。”
他双手伸在前,两名狱吏拿出锁链镣铐。
锁链在寒冽的空气里碰撞脆响,温砚被一众大理寺侍卫“请”走。
崔柠芋披帛垂地不自知,从垂花门后望着男人清冷身姿,笔挺脊背举止从容。
她扶住墙面,还想探头,男人额角落下两缕长发,被风温柔吹动,他入马车的动作迟缓一瞬,往垂花门的方向看过来。
崔柠芋飞快背过身藏起来,脚下打滑,差点摔下去,还好兰玉及时扶住。
过了不知多久,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远去,兰玉小心提示:“夫人,大理寺卿的人走了。”
“嗯。”
她回卧房褪去外衣,在床榻内蒙头睡了长长一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府内灯火四起,一切和往常一样,但静中诡异。
今日是兰玉守夜,睡在外厢房,听到穿衣声从被褥里起身,拿着一盏烛灯,撩开帘子进去。
“夫人醒了,我去吩咐厨房将东西热一热,好歹吃些。”
“好。”
饭食来的速度快,是一直在厨房了热着,怕她醒来饿。
松念和梨花还有大部分的仆从已经早早睡去,只有留下值夜的小部分还在活动。
兰玉给她布好碗筷,崔柠芋迷迷蒙蒙的趿拉着鞋,快速坐好。
“你也吃点吧,权当夜宵。”
“哎,好。”
兰玉坐在她身边,之前在小宅崔柠芋有段时间特别喜欢洛阳的小吃,兰玉和松念也会陪着她一起当宵夜吃。
崔柠芋吃了两筷子,就开始走神。
温砚虽没有说自己被带走的原因,但她也猜到了,首辅为中心官员,皇家不会放过他的身世,仔细查就算是再查不到的信息也能刨出祖上姓甚名谁,只是需要时间。
明熙帝生性多疑,人越老疑心越重,温砚也没有拦着,连寒门的假身份闻偃都没装,单字一个砚,特意让皇家查。
自入官从头到尾就没有专门再作掩饰,也是想,让温家早点沉冤昭雪。
当年血流成河的真相,整个家族葬身献祭出的一片丹心,就不知道明熙帝敢不敢面对自己去彻底揭开。
兰玉从荷包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放在圆桌上,朝崔柠芋递过去。
信纸的极品质地似曾相识,崔柠芋仔细想了会儿,记起来是温砚在书房的时候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藏起来的那张。
她意外瞄到了一角,所以记得很清楚。
“是小五捡回来的,说是被大人丢到水里了。”
崔柠芋指尖微麻,从桌子上拿起来,翻开。
纸张是佳品的缘故,只湿了小部分,那块区域的字迹也模糊成团,但细看还能看出字体轮廓锋利的走势。
跟温砚温润的外表不大一样,字狂放凌厉可窥风骨。
待她目光凝在纸面字迹所写的意思,无端泛酸。
上面都是温砚特意写的自检书,其中一句印象最深:只要吾在一日,吾妻可以做任何事,可做菟丝花,可做国色牡丹,也可如罂粟生长。
这个人总是给她最大稳定,以增加她的安全感。
毫无保留,无微不至。
从净室更衣再躺回榻上,她抱着被子,埋在被褥里压低呜咽。
杜国公府收到砚首辅内子的拜帖,杜鸢仪急着亲自过来迎接。
见崔柠芋没了吊儿郎当散漫的笑脸,也明了砚首辅在大理寺没了消息,这人嘴上不在乎,身体可诚实得很。
“我带了护膝还有暖炉,他这人太会忍着定不会特意劳烦狱吏多要点保暖的物件。”
“原来你是专门为了他才来找我的啊。”
“鸢仪,我只是拜托你了。”崔柠芋放下防备,眼里带着倦意昭示昨夜睡得并不安稳,“我去找太子有太多双眼睛盯着,只有你最快能见到太子爷,便帮我把这些东西带进去,人情我之后再还。”
“就讨厌你跟我之间说客气话,忙我帮就是。”
杜鸢仪接过沉甸甸的东西,足以见得崔柠芋准备充分,她脸色缓下来道:“你也帮了太子爷和皇后娘娘,他不会干看着你着急的。”
喝茶吃差点时崔柠芋愁眉苦脸的模样让她看不下去,索性拉着人往外头走。
戴了帷帽,两人坐马车去西市逛逛。
崔柠芋倒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团着郁闷,说话总慢半拍。
“对了,你知道梁家趁齐家倒台,想着梁妃又不争不抢,怕被别人抢先于是将梁双双也送进宫去帮衬她姐姐了么?”
“好像听人说起过。”
她没记错,就是那次柳氏提过一嘴。
估计要不是崔家被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