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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手交上去,就是因为温砚也会为了护着她,而把她做错的那部分划去,起码不能波及到她。
但那样又会说不通这张纸的来历,毕竟都是她亲身经历看到的关系,必须要有个证明,以便笃定这份关系图并不假。
温砚日日看着她从书房里出来,那纸上姓名她从未隐瞒,甚至没写完时就丢在案桌上拿镇纸随意压着,温砚没说就代表他知道她想做什么。
并且并无阻拦,便是默许了崔柠芋的做法,因着也知道只要她想做的拦也拦不住。
十一月中旬,第一场雪在夜里悄然而至。
第二天的皇城,扫雪的宫人不敢懈怠,内阁的大人们在值房内争吵不止,连上奏折子时还没停下来。
皆因一道密函,太子送来数位需要惩罚的官员名单,加之还有好几次官员调动。
秋闱才上来的一批人才四处补漏被换下来的官员,各位老臣揣着乌纱帽心里提溜着一口气,生怕明天就会被抄家。
而砚首辅的府邸,崔柠芋也被降下一道圣旨。
因德贵妃祸乱后宫,崔柠芋在其中出力搅动作恶,罚一月禁闭抄写佛经念供去国清寺不得有怠慢。
连砚首辅也被连带罚了整整半年的俸银,从太子党最得意的幕僚,成了其他人嘴里被妇人沾连惹出天家不悦的笑柄。
崔柠芋哆嗦着手,在书房内抄了一卷经书,刚下放下笔,自宫内监工的嬷嬷眼风就扫了过来。
皮笑肉不笑地抱着汤婆子道:“夫人,还未到休息的时辰,望您注意分寸呐。”
书房内就只有一盆烧得不温不火的银丝炭,这还是兰玉她们极力争取才求来的,那糟心的嬷嬷打着要诚心感动天地为由刚开始连炭火都不准生。
第 68 章
崔柠芋有些身疲困倦,罚抄分明才进行到第二天,她终于醒悟是自己小瞧了宫内的手段。
落雪天里时刻感受严寒,炭炉里又散发着那么点温热的暖意,手握着笔,抄一排就能僵住,骨节不能很好屈伸,偏只要她动一动手停顿下来想搓热指腹,赵嬷嬷视线就会瞥过来。
一坐就坐一天,除去短暂的用饭时间,几乎全被赶着抄佛经,苛刻的条件抄得身心俱疲,两眼昏花。
折磨的都是她的心理,极容易崩溃,却在外人看来她并没有遭罪痕迹。
若她做出点动静,或恼火的丢下笔,赵嬷嬷有的是说法是她不懂规矩抗旨不遵。
兰玉也看出崔柠芋得手冻得发白,在屏风后拿出挂着的狐狸毛斗篷,给崔柠芋披在肩上汲取温暖。
赵嬷嬷挡住她的路,眼尾挑高睨过去:“老奴是遵着圣旨来监督,若夫人为了一己私欲只顾享受,对上天的心不够诚意,这佛经到时候呈上去若圣上怪罪下来,老奴可担不起罪啊。”
“赵嬷嬷,圣旨上只说了抄佛经,也没说不能生炭炉多添衣件吧,夫人冷成这样连字都没法写了,若是写岔了难道对圣人不是更大不敬吗!”
“写错了那就重新备纸再写,老奴会一一给夫人把好关。”赵嬷嬷放下汤婆子,手里的戒尺直接打在兰玉的腿窝,“主子还没有说什么,一个婢子也能在这里说话,首辅的门庭都被你败坏了。”
兰玉被打跪在地,斗篷护在怀里,忍者委屈不敢说话。
“嬷嬷是不是管得太宽了点。”崔柠芋写完一页最后一个字,蘸墨垂眼也不看她们,“还是说首辅府邸的规矩是您做主?”
她淡淡的语调散漫,但逐字逐句压迫感极强,赵嬷嬷抓着戒尺心里发冷,来首辅监督惩戒,太子确实没有多嘱咐别的,只一道旨意下来,尚仪局的女官尚仪亲自调派她过来监督。
德贵妃已经倒了,崔柠芋没了靠山,昔日的寒门学子被那般欺辱,恶妇如此,不论宫内宫外都在谈论,寒门首辅何时休妻,不过自国清寺崔柠芋出过面首辅宅院内便在没其他动静,但即便还未休妻估计也不会有多好的待遇。
赵嬷嬷就是揣摩这层意思,想叫崔柠芋多吃点苦头,也算出口当年在宫内也被崔柠芋打骂受罚过的恶气。
思及此,赵嬷嬷稳住气威声呵笑:“老奴不过是多说了一嘴,您不爱听便只管继续写是了。”
“本官竟不知,嬷嬷苛待家妻到这个地步。”
崔柠芋抬眼看去,温砚身穿官服,眼里寒光落到赵嬷嬷那处。
不知是在门前站了多久,肩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雪粒。
他走过去拿过狐狸毛斗篷,罩在崔柠芋身上,摸过她冷冰冰的脸颊,往下握住她的双手。
纤白的十指冻得像是屋檐下长长的冰柱子,没一点热气。
赵嬷嬷吓白了脸跪在地上:“大人是误会了,老奴只是在训诫命妇遵守罚抄该有的规矩。”
“本官记得罚抄佛经并未需要天寒地冻的情况下,非要丢了家妻半条命才能写好。”
温砚拍了拍手,“来人,即刻把赵嬷嬷送回宫内依事实禀报刻意体罚朝廷命妇是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