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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会吐血。
她坐到铜镜前擦净嘴角的血,熟练的把绢帕借烛火焚烧。
房内外间无人守夜,这是崔柠芋强行有的规定,她不喜有人在室内,实则就是为了堤防这样的情况出现,无法处理染血的绢帕。
发丝绕圈用木簪束在脑后,她拿着一盏烛火,放在墙角,烛火跳跃照亮漆黑的角落。
崔柠芋重新回到床榻上,盖着被褥还是害怕,索性连头也蒙在里面。
尽管闷到喘不过气,也不愿意出去。
最近接连梦到母亲的次数多起来,还有许多先前没注意过的细节,也尽数浮出水面。
像是堵住耳朵的棉花被拿走,她的神思疏通了些东西。
柳氏说过,沐姨给母亲下毒,目的是逼母亲求得她的原谅,最后两人相会必定是没有谈拢。
所以柳氏还能有机会害母亲而沐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愿意隐瞒母亲的死因,但带年幼无法独活的孩子亲自养大。
若是跟母亲有深仇大恨,可以完全不顾她的死活。
可沐姨不仅管了,还将她宠得无法无天。
愿意收在自己的羽翼下,成为得力心腹。
崔柠芋在被褥内热的闷出一脑袋汗,狠心转了个身,缩到床最内侧,松开一个被角灌入凉风。
后半夜热得迷迷糊糊睡着,等到第二天,睡得四仰八叉。
梨花端来洗漱用具,撩开床帘,见崔柠芋还在闭眼酣睡,呼吸绵长,衣领微敞露出一片雪肌,锦被一半被踢到床下
“小娘子,醒醒,起来吃了早膳再来睡个回笼觉也不迟。”
崔柠芋不听,后半夜东想西想,很迟才睡过去,现在浑身无力就只想多睡会儿。
梨花挥退后面跟着的丫鬟,低声附到她耳边道:“奴婢打听到了一些太子党的事情,您可要听?”
崔柠芋闭着眼,人却翻了个身。
梨花知道有戏便继续说:“传闻姑苏齐家旁系的命案被彻查,太子派幕僚一路查过去,居然摸出那不要命的旁系在私自招兵买马,是要反叛呢。”
崔柠芋坐起来,眼睛睁开条缝。
脑子一锅浆糊却也开始运转,旁系的事最开始她处理的。
出的命案是欺占良家女,那女子的年迈的父母上门闹事被乱棍打死了,两条人命。女子的丈夫还剩半条命,还养着三岁的小女儿也难以活命。
兰玉按照嘱咐用钱收买口风,不过那个时候崔柠芋一心给自己购置铺面,全是兰玉在做主。
第 59 章
兰玉心不够狠,而半死不活的村妇丈夫强权之下不能翻身,她给了一百两银子又叫人医治,孩子才刚回说话整日叫娘亲,殊不知娘亲早就被掳走后含恨自尽。
崔柠芋眯起眼,起身穿上梨花递来的外袍披身,行云流水写下一个名字。
梨花识得几个字,为了能跟崔柠芋沟通无畅,她陪着崔柠芋整日学习手语,崔柠芋教她努力认字,主仆情谊也是在这其中加深。
梨花看完名字左右看了一圈,谨慎地点了下头。
宣纸上的名字被毛笔蘸着浓墨,覆盖成黑黢黢的一团。
崔柠芋手比了几个动作:
——我要找机会出去一趟,可以帮我吗?
梨花同她交流并无障碍,虽心有忌惮,却也答应请求。
照顾数日,人却失去精神气,即是心里有事压着。
梨花在一旁帮她整理衣领褶皱,洗漱皆是崔柠芋自己亲自动手,吃过早膳,她没有出去。
而是温习手语书上的动作,她还不能特别流畅的比划,手指交叠,比出的句子总是卡顿,忘记下一个动作是什么。
翻开书找到想要词,放在桌上,照着图画笨拙的对着空气比划。
胳膊弄到酸胀,才放下,挑了本话本子看。
古树深叶婆娑,竹院在山腰密林掩映,自山顶涓流往下蜿蜒,水碰溪石声音叮咚悦耳。
马蹄跨水溅起草屑,飞跨出去好远。
已经长成大块头的成牛哞哞在专门的棚子内嚼着苜蓿,黄白色的皮毛,脑袋顶上一撮毛翘起,在空中随着动作一颤一颤。
耳朵动了动,突然抬起头看着栅栏木门外。
“哞——”
骏马顺从地被身形清瘦的男人牵进来,见到哞哞也发出叫声,一马一牛相见,好似亲兄弟一般。
温砚在微笑,眼神淡漠,笑意很少能抵达眼底。
门口细碎的脚步声停下,温砚交给养马的小厮,哞哞冲着他的方向顶住栏杆。
温砚便笑着从哞哞脑袋摸过去:“不必躲着。”
门口出现一个垂头丧气的脑袋,正是崔柠芋身边的小丫鬟松念。
“奴婢只是想看看姑娘是不是回来了。”
松念每日巴巴地跑过来望一眼,明知道每日都没有消息,可仍旧执念的等着。
兰玉被温砚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