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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技艺,倒并未说谎。
牛车上的夫妇本是去另外的小城看望亲戚,到了小城镇刘三娘便带着人拜谢离开。
将近黄昏,两人吃过晚饭在客栈外散步消食。
崔柠芋扶着刘三娘,两人走过木桥,几盏灯火透过木栏照在木拱桥,衣裙半边都是橘色灯火的光。
刘三娘带她瞧着小桥底下的画舫,眉眼蒙上一层朦胧。
“贵人是想到什么了嘴角还有笑呢。”
崔柠芋一愣,摸上嘴角,她看到画舫就想起追着送温砚平安符,当时是奔着讨好的态度,一想到平安符,就想起和温砚在一起的日子。
随后眼前浮现温砚站在船头,分明看见她在水里扑腾却漠视的样子。
笑容消去,也不再看画舫。
她拉着人去了桥头,从袖子里拿出在客栈房内趁着休息写好的话。
刘三娘不明她用意,但好歹诗词乐理都有学习,书信看起来也并不困难。
摊开纸低头细看,上面写着要将她的首饰当掉,当做两人上路的盘缠,到了姑苏另在备一份礼以表一路的辛劳照顾。
刘三娘心下满意的点头,抬头看向目光真诚的崔柠芋,打心里越看越喜欢这小姑娘。
她是个风尘女子,带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在外,若不是遭难才临时凑在一块儿,但看两人阶级基本上是一辈子都没有交集的可能。
所以刘三娘一直以为,彼此是面上不说,到底在心里对她这蒲柳的身份会有看法,没成想崔柠芋从里到外都是礼貌相待。
并未看轻贱,连带讨论都是带着商量的口吻没有架子。
对比齐阮那个死鬼,刘三娘不由喟叹真是一个天上云一个地上泥。
她本想推却备礼,说来说去贵人在水里精疲力竭也拉着她上岸光这一点,就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但两人还要结伴一路赶过去,她若此时推了人家一番好意,估计崔柠芋会以为是她是对崔柠芋的做法还不满足。
刘三娘笑眯眯的应下:“首饰只管当一部分便好,奴身上还有一锭银和好些通宝,加在一起够咱们用的。”
崔柠芋微微吁了口气,见她收下,才放下心。
刘三娘的为人她也看在眼里,是个直爽的女子,不多贪不多嘴,这才愿意和和气气的交谈,可一起上路。
否则她大概会靠着自己走去姑苏,就算再艰难,也好过身边的人有异心,不好把控到后头就会害到自己。
刘三娘坚持要先用完身上还有的再去典当,崔柠芋想了下没再反驳。
银锭都花在刀刃上,购置了马车又给崔柠芋和自己各自买了两身偏素的衣裙,样式简单但料子都是挑了好的,怕崔柠芋肌肤娇嫩穿不惯粗布,刘三娘呢也从不会在吃住上亏待自己。
再往细只有干粮果脯,胭脂类一概没看,帷帽披风备好,一大早两人就又在赶路。
不敢走偏僻的路,大多跟着商队后头走的大路,刘三娘人美嘴甜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在,也没有多吃亏。
走走停停,中间好几次停在路途途经的城内补给,就算是这样一路走下来,人也憔悴不少。
崔柠芋没说一声苦,当然她就算是想说也说不出声。
在马车内靠着软垫睡了好一会儿,被渴醒,她起身捏着酸麻的胳膊,从窄窄的马车内里小心的翻身,摸出水囊小口喝着。
樱粉的唇接连将近一个月时间磋磨起皮干裂,白净的脸上还有细密的汗珠,盛夏来得太快,即便是坐马车也吃不消。
盘缠不能乱花,马车都是中规中矩的样子,内部狭窄,就算垫着软垫也能感受阵阵颠簸不断。
她最初几乎休息不好眼眶内布满红丝,身上好几处都有遭受颠簸磕出来的淤青,但从未说起过苦。
又一次睡不着,夜里小心翼翼起身避免惊动睡在身旁的刘三娘,只自己靠在马车外检查绑在树桩的马匹是否安好。
披风系紧,脸藏在兜帽内,偏过头不远处就是商队,夜里也还算安稳,好几个男人虽对刘三娘有好感有些旖旎的想法,但刘三娘都是直爽做派又顾念贵人在,一般都是笑着娇嗔赶走。
在路上走南闯北,都是经历过事的,算温和见人不乐意也不自讨没趣。
崔柠芋基本就带着帷帽,跟刘三娘轮流赶车,也不与刘三娘以外的人交谈,外人只以为刘三娘那有哑疾的妹妹长相不宜见人,其实是崔柠芋怕她那样貌惹出多余的祸事,温砚不在,她不放心。
温砚……
崔柠芋停下喝水的动作,擦了擦嘴,正要出去赶马换刘三娘进来休息。
却先听见刘三娘惊喜唤她:“妹妹,姑苏到了!”
这一月刘三娘怕隔墙有耳,便在外都是唤她做妹妹坐实两人姐妹的身份。
崔柠芋瞳孔一缩,撩开帘子,往外看去。
入城的马车上,她细白的手指按在车帘,隔着帷帽,看着来往热闹的人,做生意的吆喝声不断,白日停靠在城中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