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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比白日里总要拉开距离,保持客气的模样可爱多了。
他勾唇倾身吻在崔柠芋眉尾,随后起身穿衣,压低步子走去外屋洗漱。
兰玉搭手垂首送温砚离去,直到马蹄声响起,她才回过头到屋子里给崔柠芋专心熬药。
五更一到,陆陆续续都是入宫门的官员。
混在其中一个跟着杜国公府的侍卫,只说了三两句话,人就从马车旁消失。
正五品的两个官员正候立朝堂,因着站在前后,又凑道一起说话。
前面的嗤笑:“太子爷今日又是病体抱恙不能来早朝。”
“可不是,我听闻已经是病到吐血下不了榻的程度。”
官员一抹胡须摇头惋惜:“当年的天之骄子,本以为还能与七皇子一搏,却被病体耗尽气运,实在叫人心痛。”
“七皇子有后宫之主德贵妃娘娘,齐家又是三大家之首,太子就算是好着如何能搏?”又一人说了句嘴,“病了也好,如此锦衣玉食还不用想朝堂之事。”
“怕只怕,闲散一时后头就是……”
大家都没说话,眼神里都是了然。
倒也没人提起穆王,南疆穆王都是当今圣上的胞弟都被送去那等构不成皇权中心危险的偏远地方,再大的封地其实也没有多少用,全在皇帝一句话。
一年到头呈交奏章总结南疆之事也都只粗粗收到皇帝几句敷衍的关怀,春节也不会叫其回来亲兄弟聚一聚。
被说成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太子爷司马熠正斜歪靠在椅子上,吊儿郎当拿笔在铺开的地图中划记重点。
“有点意思,你居然真喜欢上仇人的女儿了。”
殿内侍女太监都已屏退,只有司马熠坐在书案后。
柱子后突然出现一个带刀侍卫,从阴影下走出来,竟是温砚。
他面上带笑,走去书案粗略瞥了眼地图。
“我也还算拎得清,她不是齐家人,齐家不承认她,她也从未当自己是齐家人。”
“先前总想着你在受苦,那女人之后没了用处落在你手里势必要活不能活,死又死不掉,没成想你先动了心。”
“光说这些也改变不了事实。”
温砚说得坦荡,只在说到崔柠芋时眼神柔下来。
太子、杜尘和他都是自小长大的兄弟,互相说的话在外人看来以下犯上,他们之间却是常态。
司马熠带着玩味的看着他,然而并没有在温砚的脸上看出什么。
有些扫兴,丢了笔,伸了个懒腰:“看来你是铁了心要留她,那便先留着吧。”
他起过杀心,但温砚既要护着,那就等崔柠芋做出蠢事再杀也不迟。
左右被伤心伤身的又不会是他。
司马熠指着地图:“近日我们动齐家的动作太大,穆王那边恐怕也已有察觉,其中有人搞鬼。你又带头抄了崔家,恰好在七皇子’害死‘崔柠芋不久,怕是要先离开洛阳避避风头。”
“齐家旁系在姑苏城惹了命案,崔柠芋曾领命处理都没能压下来,后是七皇子亲自出马。”
“你的意思是?”
“恰好我去姑苏城一趟,说不定有发现。”
地图上正标记着玉门关几处关键位置,镇纸下有几封密函。
温砚在江南的位置拿笔也添上记号:“穆王的行动也在加快,该收网了。”
司马熠站起来,喝了口冷茶,脸色陡然惨白,真就咳嗽得停不下来。
咳着咳着,从怀里拿出豆大的血包,捂在指尖捏开,从指缝落下,如真血般骇人。
“咳咳我不行了,快快传太医!”
司马熠夸张地揪住领口,颤步往温砚走去。
温砚长腿一迈,翻领袍带刀,含笑俊朗后退至安全距离。
司马熠气得指着他骂:“你夫人都是我治好的,演个戏竟然还如此不配合。”
他只摩挲着刀柄问起:“她吐血之症可有查出?”
“这个无解,我找来林老医丞的方子看过,和我的结果并无异议,医丞当年是妇科圣手,我自认自己还要向他学习。”司马熠也奇怪,“身体无恙却时不时咳血,若是杜尘说的这怪事,我都会以为他在玩笑而已。”
“往后还要你多关照她,多谢了。”
“你跟我无须客气。”
司马熠咧牙,赶他:“走吧,老子该演戏了。”
他在外人面前可不只是装得像,真真是服了轻微得毒才能一直维持这样,对身体有害,却不得不为之。
温砚看着他受罪,眸色阴沉,太子就是知道他的脾性,才表面嫌他烦人赶紧走,温砚亦是理解他的心思,抱拳行礼无声消失在殿内。
崔柠芋背手走在山脚下,哞哞就在她身后落下一段距离,正在低头吃草。
山泉叮咚,溪流细长。
崔柠芋走在岸边还没从昨晚混乱的情况里想明白,搞半天她才是抽疯的那个,居然稀里糊涂就答应跟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