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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柠芋探头问:“要不,你们进来等吧?”
这么晚还不回来,不像会祈师太的作息,就算是讲经论法也不该谈到深夜都没停的意思,何况木门没关严也是会早回的意思。
司马熠何尝不明白这层含义,只是还在期待,母亲能够愿意见见他。
如果他不走,母亲是不会回来歇息,摆明的拒绝会面。
司马熠恢复病中虚弱的姿态,咳嗽着往山下走。
闻偃踏上石阶,给她擦去嘴角残留的羹渍:“我回去叫兰玉不必担心,你的继妹在岳父书房外跪了整个下午,岳父不曾见面只装作不知。”
崔柠芋也不知自己嘴都没擦干净,被他这般细心对待,两眼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故作镇定,和他谈论不成气候的父亲。
“不过是想在我面前做做样子,他心疼那对母女得紧。现在知道自己多年真心喂了狗,虽然气得跳脚也没见就要柳氏的命,到底还是软心了。”
“会祈师太的名号切记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你只当从未见过。”
崔柠芋老实点头用手捂住嘴巴示意绝对封口,闻偃又一次叮嘱,或许这位脱离红尘俗世的师太并不如她想的那样简单。
他看着崔柠芋狡黠的动作,不由失笑。
“你快跟着他回去吧,外头不安全。”
她拢紧衣领,山风甚是喧嚣,夏日也凉爽得她直哆嗦。
闻偃背对她走,下山的两人并未走铺好坦平的石阶长路,反而消失在树林里。
她也没有琢磨,闻偃没说她就装聋作哑到底。
重新掩好木门,崔柠芋小跑着回房,顺带抱着猫窝进被窝。
怀里温热的小生命靠着她,也不抗拒。
崔柠芋顺着猫的背脊往下摸,嘀咕道:“所以他们不是三角恋的关系啊……”
还怪叫她觉得可惜,错过这么好一个合理和离的机会。
就在崔柠芋片刻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极轻的脚步声,还有妇人对月长叹念了句什么,叫她隔着窗听不清。
昨晚睡得迟,早上穿戴好衣衫出来,会祈师太已经做完早会给她带来两个软乎乎的白馒头。
崔柠芋开心的抱着啃完,留下金钗抵做香油钱,叫主持好生客气的送走她。
马车夫早早就候在七焚庵门口,她一出来就拿出脚踏扶入车。
“主子现下是要去哪儿?”
“回城。”
一整晚不见,也该把闹剧收一收尾,她这样的狗腿社畜还要忙着给贵妃搞事,也该到进宫报告进度的时候了。
一回鹿苑,兰玉就告诉她,崔小棠滴水未进在书房外跪了一宿为了给母亲喊冤。
也顾不上被来打扫伺候的下人看去笑话,拖崔柠芋的福,现在府外传出大半个洛阳关于柳氏不守三从四德被剥去续弦正位的消息。
可惜没有一个知道真相,这是崔柠芋留给崔家最后的颜面,当然不是为了她半点事不做的父亲,不过是时候未到还不够给崔府暴击。
她要让每个欺负她阿娘的人都别想好过。
闻偃不在鹿苑,她也没有多做疑问。
只叫兰玉给自己好好打扮,穿的是那身夜里装鬼的行头,戴上齐婉音的头面。
她站在镜子前细细端详,兰玉的手艺不比松念差,那镜子里的一颦一簇的淡雅美人随意一动,都像极了当年坐在床头想要她死的女人。
她转了个圈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兰玉,我跟阿娘一点也不像。”
“奴婢瞧着倒是一样叫人目不转睛。”
“不是说漂亮。我跟她没有一点像的地方,性子、妆容、穿戴或者是嫁娶,我自问不会委屈自己成全别人,若受半分委屈都躲得远远谁也别想再找到我。”
兰玉被她逗笑:“谁也不会叫您委屈的。”
“但愿是那样吧。”
第 34 章
要去主屋就要路过水榭,这是最近的路。
但崔柠芋偏不走,她绕远走过崔员外郎书房,脚步声故意踩到枯叶发出声响。
刺耳又能招惹所有人的注意力。
崔小棠跪到现在,也没能把父亲盼出来,从未在父亲这吃过闭门羹,被捧到手心里的崔家二姑娘,彻底被下人看了个大笑话。
她跪得人摇摇欲坠,强憋着一口气硬撑着。
只想崔仁谦出来像往常一样,答应她任何请求。
偏等来的不是父亲,是害她一夜沦为庶女,母亲被打被骂被沦为洛阳笑柄的崔柠芋这个贱人。
崔柠芋穿戴华贵,人比娇花还要艳丽三分。
正造作地摆弄手绢,擦了擦鬓角位置笑出来:“二妹妹,你母亲还没有落到我手里就知足吧。”
“崔柠芋你陷害我母亲,你会遭报应的!”
“我陷害?”崔柠芋捂嘴笑得张扬,“我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抵不过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