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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说着饿,偏绕过近路,往最远能到达的路线不徐不疾地走去前厅。
她跟崔府的人不对盘,在明面激烈加大,才能叫柳氏被推着主动正面办她,再走暗处用他人做软刀子扎她会发现根本是力不从心。
经过上午让崔小棠闹出笑话的水榭,她停下,看了眼棋盘。
闻偃虽然离开,崔小棠也吩咐了人不准将上面交错复杂的黑白子撤掉,应该是想让闻偃下次来还能继续厮杀。
崔柠芋挑眉,隔着一段距离抚过棋盘上空,突然捏了颗白子到手里,圆润光泽触手冰凉的玉石质地,价格不菲。
抛到空中,又接住,接着再往上抛。
“看来我妹妹很喜欢你啊。”
“夫人说笑了。”
闻偃看都没有看那盘棋,视线扫过水榭外的景色继续跟着带路的丫鬟走,崔柠芋摸了摸鼻尖,这人太正经了一点玩笑就不爱听了。
鹿苑是西南最顶端,但距离前厅并不算太远,园中还有好几条近路可以选。
事实却是两人走了最远的一条路,还要在路上看看那棵树长势好、这株草如何名贵,就连请书法家写的牌匾分明存在好多年了,崔柠芋像是第一次见到似的,还要拉着自家夫君一起认真讨论起笔法走势。
叫前厅的崔仁谦胸膛呼吸上下起伏夸张,气得就要掀桌子。
柳氏极会察言观色替崔柠芋缓和父女之间的嫌隙,又吩咐身边的婆子再三去请,语气低柔诚恳,一连派出去三个婆子,都没了回音,一位当家主母处处维护周全,却要对一个女儿伏低做小。
这姿态叫崔仁谦怒气不减反增,柳氏跟了他这么多年,家里哪位姨娘不是被治理的服服帖帖,后院无忧,叫崔仁谦做足了当家人的派头。
自然心疼柳氏,当场气得拍桌怒斥不孝女。
“阿耶,年纪大了就不要这么大火气,早死了三姨娘和四姨娘如花貌美就要守寡岂不可惜。”
“混账!这是你该跟长辈说的话?”
崔仁谦咻的站起来,像是在找什么,柳氏忙上去柔柔当和事佬但效果并不好,崔员外郎只感觉自己底线被挑衅气昏了头喊:“把木尺拿过来,我非得打死她不可!”
“崔郎,她是你嫡长女,使不得啊。”
有柳氏劝说,两个姨小娘也开始七嘴八舌的劝,她们都没有生下个一男半女在崔府地位低下,年纪又小买回来的妾,只会给柳氏帮腔。
崔柠芋哼笑,拉着闻偃坐到崔仁谦旁边的位置。
“你可想好了再要不要打,再迟点我就回去午休了。”
“混账东西!”
崔仁谦气得指着她咬牙说不出其他话,那被婆子匆忙拿来的藤条木尺直接向她甩去。
崔柠芋转过头,眼中带着严霜,硬生生受了一道。
在外人看不到的角度,她的手按在闻偃的胳膊上,方才崔仁谦作势打过来他就准备接住,可身边女子的暗中扯着他,看来是另有打算。
她半点没躲,肩背这一打响声大得惊人,崔柠芋拿起碗砸在地上。
碗砸得稀碎,磕在地面脆响惊魂。
崔仁谦也没料想到她躲都不躲,众人都在女儿这般下他面子一时气急攻心失了智,也忘记崔柠芋刁蛮任性是有德贵妃罩着,就代表整个齐家都是她的后盾。
虽然是自己嫡出的女儿,可自小和崔家就不亲。
他手里的藤条突然变得滚烫,叫他握得几度不自在。
崔柠芋妖冶的姿态揉了揉肩膀被打狠的部分,突然笑起来:“我的好阿耶,平安符您看了么,上边绣了阿娘最喜欢的芍药。我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出来那么一个,有没有一种阿娘回来陪伴你的感觉?”
“你还敢提这事!”
崔父心口一寒,那女人许久不曾记起,被崔柠芋随口一提却仿佛昨天还在这里走过。
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降温,两个姨娘也不敢出声。
“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要是想见她,就去祠堂好好磕两个头。”
崔父借她话题转移,饭是吃不下也拉不下面子求和,甩袖就走。
柳氏叹了口气,慈母口吻拉着崔柠芋询问:“肩膀可是打疼了,你阿耶惯是个不会疼子女的将家风摆在第一,你又何苦同他争论,横竖都是你受罪他也吃不好睡不好暗自后悔伤了你。”
“继母体谅那就有劳您多在阿耶身边照顾,两个姨娘想必也愿意为您分担的。”
柳氏端庄笑着:“这是自然,有两个妹妹在,我这几年清闲下来也能多和其他府里的大娘子们打发时间。”
“三小娘、四小娘,还不快谢谢继母,她都发话了要姨娘们能多替她分担些陪阿耶的时段呢。”
柳氏怔愣,终于回过神,她刚才装仁母风范,崔柠芋这个小蹄子居然将她绕到坑里。
无端将崔员外郎给推出去,给姨娘们争宠得机会。
崔柠芋暗自收回手,噙笑顺着她的话颇为感动道:“继母真是续弦的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