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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没事。”
    “被褥已经暖好,奴给您带路去休息吧?”
    “不了,我回城。”
    崔柠芋白着脸,连唇色都淡了几分,她扯了个笑开始还在走,后面几乎是小跑着出了宅门。
    收整好有些乱的衣领、袖口,她从容地上马车,回城时攥着给官兵展示的令牌差点因为走神脱手。
    深夜四下寂静肃穆,车轮在石砖路滚动的声音要比在郊外还要响。偶尔野猫凄惨的嚎叫一声,比婴儿的哭声还要尖锐。
    崔柠芋舌尖泛苦,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清楚感知,这不是她生活的时代。
    这个地方,视人命如草芥。
    这个地方,权利之上,蔑视一切平等。
    她一定要逃走。
    第 8 章
    “主子,已经到了。”
    崔柠芋下了马车,小宅和她出去时也没有什么不同,松念兴奋地在门口双手捧过口金框,跟画稿上的分毫不差。
    “姑娘咱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崔柠芋强行打起精神,抚摸带有温热体温的金框:“交给绣娘就可以了,你负责继续盯着她们。”
    松念接下任务,脚步不停,往小宅里跑。
    这个丫头一直把她交代的所有事情,都打着十二万分的精气神在做。
    她突然意识到,不止是松念,几乎在她手下的所有人都是这样。
    他们为了阴晴不定性格暴戾的主子,不得不迫使自己咬牙硬着头皮上,因为身后没有退路,她可以轻易夺取他们的性命。
    上了台阶进门就能丢下琐事休息,她只要坐享成果。
    崔柠芋消极的想,她按着原身的性子来无理取闹,只顾自己修生养息,这些人大概还能放松些,至少他们已经习惯了。
    可才踏进门一步柱子后隐约探出个人头,崔柠芋来不及细看,那头像是怕被她看到,飞快消失。
    风吹过,柱子后只有花树被灯笼照射下的影子。
    崔柠芋眼尖瞥到,背后提着自己的那根线,轰然断裂。
    是德贵妃的眼线。
    她怎么能忘记沐姨时刻都能掌控她,不光是因为从小在身边太过了解,而是整个宅子里遍布这个城府深沉女人的眼线,窒息感压得崔柠芋喘不过气。
    所以也只能照着原身活着不是吗?那多双眼睛盯着。
    她逃也似的冲出大门,但昏暗的巷子里,哪里都没有她的归宿。
    崔柠芋一步又一步地走,后面起初有丫鬟小心翼翼跟着,她没有管,夜太深了,乌云始终笼罩整个洛阳城上空,凉风偶尔吹打在哪家没关稳的窗户上,吱呀碰撞吓得丫鬟哆哆嗦嗦。
    她停下脚步,开始往回走,丫鬟提着绛纱灯露出欣喜,可没高兴多久,崔柠芋直接无视宅门,继续往前走。
    看来这场漫无目的游走,远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不必跟着我。”
    “可是主子……”
    “这是命令。”
    她强硬的态度让丫鬟瞬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在丫鬟犹豫间崔柠芋已经走出好远。
    身后没有拖拖拉拉地脚步声,崔柠芋笔挺的脊背往下弯,借着夜色卸下一点脆弱,她其实身体上很累但内在神经紧绷,迫使她大脑一直活跃过了头,走马观灯般眼前闪过青溪活了二十一年大大小小的事情。
    双手抱臂,找了个台阶坐下。
    她在这一刻渴望自己只是飘荡在外的孤魂野鬼,不是宝珠华裳里杀人作乐的恶鬼傀儡。
    竹叶沙沙,后面传来动静她也没有理会。
    “进来坐坐吧。”
    崔柠芋听到闻偃这么说,没有起来,还是原来的姿势。
    衣裙沾染泥水,手脚冰凉。
    她还在想明日的对策,有德贵妃的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都要万分小心。
    不能和杜鸢仪走得太近,在生辰宴上最好能做点事情出来表明立场,让暗处的人放心。
    身边有衣衫摩擦的声音,接着男人坐到了她身边。
    她仍旧垂眸脑内飞速想明天的打算,明天以后还有后天,后天以后还有无数个明天。要想获得短暂时间的消停,势必每个月都要闹出一两次动静。
    德贵妃只要她对杜鸢仪下手,但没说轻重,按照杜国公府的地位,下重手她很可能暴露,下轻手德贵妃不会满意。
    该怎么办?
    一阵夜风来,也许是呼吸到冰冷空气,肺部上涌的热气压迫堵塞的喉管带来痒意。
    她刚想赶走闻偃,却恰好被这股气卡住,原以为只是口水呛到,她捂着嘴咳嗽到停不下来,热流涌入口腔。
    崔柠芋压不住咳嗽,口腔里的铁锈味无端让舌尖尝到咸腥味。
    哇的一声,她吐了口血。
    两人都是一愣,闻偃借着灯笼看清她茶色衣裙上染开的血晕,血在青灰石砖的衬托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