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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玉之令给容弘送口信的劫后。
“主子让属下问主上,明日巳时一刻可否聚膳楼一见?”劫后躬身于前,一字一句地转述姜软玉的话。
容弘撑在额间的一根手指慢悠悠地轻点了几下,口气轻飘飘道:“有什么好见的?”
劫后愕然地抬头看容弘。
从容府出来后,劫后快马赶回傅府给姜软玉宾回禀,容弘不见她。
此事劫后闹不明白,姜软玉虽也未完全摸透容弘的用意,但胡思乱想地猜了一通,最后皆归结为事过境迁,容弘莫非心思已有变?
之后姜软玉又先后派人避开傅府耳目去容府跑上几趟,但次次得到的回复都只有一个——
不见。
姜软玉到这时也起了脾气,不知道容弘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翻脸不认人,她心里愤懑又委屈,还有一股子的心酸无处倾倒。
是他说让她等他,也是他告诉她已经找到就算不用嫁给傅子晋也能让她活下来的方法,可事到如今,却摆出一副打算跟她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是为哪般?
姜软玉想到这里,一把将她还刻意留着舍不得扔的那个已经空了的装梅花香膏子盒子一扔手给摔了出去。
就在姜软玉对容弘气闷纠结之时,容弘已进入尚书台,当起了看似职轻却权重的尚书令。
这个位子在容弘回来的前几日,便由太子授意将原本坐在位子上的人拉下来,专门给容弘挪位子。
众人当即回过味来,原来容弘是太子的人,难怪敢大大咧咧的回京,还一回来就跑去丞相的傅府大闹一通。
傅子晋小妾院中那满院子的尸体可全是傅家派出去刺杀容弘的死士,据说当夜大雪漫天,寒府大作,容弘就这么把人给傅家送了回去。
还夜探其旧时相好,已入傅府作妾的姜软玉,又与傅子晋如何地针锋相对,将当时的场面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仿佛每个人都亲临现场。
而说起这件事,这阵子在洛阳城里的有关于容弘和姜软玉的风言风语已经传开,容弘曾被姜软玉收入府中一阵,还有他当年当众说过的“谋软玉”一事皆又被好事者挖掘出来大肆宣扬。
大家开始说容弘恐怕是对姜软玉余情未了,早些年间便已情根深种,不然也不会跟北平王之女扶远翁主的婚事告吹。
之所以会有这种言论出来,还得说起另一桩事。
就在容弘回京的七日后,容弘已入尚书台任职,容府内外也皆已安顿好,太子向皇帝请旨,特意为容弘求来一场在前殿举办的接风宴。
容弘此番可是剿灭二皇子和安家一党逆贼的首要功臣,当以此隆重之礼待之。
就是在这一场接风宴上,容弘语出惊人,竟当众向傅子晋讨要其小妾姜软玉。
小妾地位低下,明面上讨要或赠送并不稀奇,可姜软玉毕竟与其他女子不同。
且不提她的父亲姜淮曾是九卿之一的大司农,就说她的女纨绔名声在外,还有她与傅家、容弘的昔年旧事这一段,容弘这番讨要之辞一出,众人便知是为羞辱挑衅。
果不其然,傅子晋当场脸色不好,断然拒绝容弘。
傅子晋此时任职卫尉府,是协掌宫门禁卫秩比千石的卫尉丞,比秩千石的尚书令稍稍矮上一截,所以在容弘跟前,还是得自称一个“下官”。
容弘胆大妄为,刚回来就弄得声势浩大,把跟姜软玉之间的那段私事弄得满洛阳城人尽皆知,这还不够,竟还当着太子、丞相和众臣的面,公然让傅子晋下不来台。
就算不看傅子晋的面子,好歹也要看虽行事已低调但仍身居相位的傅蔺的面子吧。
大家都说容弘刚立了个大功回来,成了太子面前的红人,这就飘了?
果然是寒门小户出身的人,这般担不住事。
但有心思更深些的人联想起容弘归来洛阳的那个漫天风雪夜里,傅府满院子的傅家死士尸体,不禁嗅出些其他味道来。
继容弘在他的接风宴上公然挑衅傅子晋后,从旁看戏的各位看官并没有等来他们预期中的傅子晋的回击。
但越是这样,朝臣们却逐渐发现容弘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起来。
众人不禁纳闷,这一出戏才刚开嗓唱,怎么到这就戛然而止,且还看不懂了?
第22章 章节合并(17)
深冬天里,洛阳城又下起了新的一场雪。
过了午后,雪一停,姜软玉就要出门去见一个人。
没错,就是前些日子一直不肯应她单独见面之约的容弘。
跟姜软玉僵持数日下来,容弘终于忍不住了。
京郊一处,姜软玉带着怀安和劫后、余生三人驾马前来,她此次出行用的外出看雪景的借口。
既是看雪景,自是郊外一片小树林里的雪景尤为迷人。
积雪停满一棵棵高耸入云的挺拔松柏,翠绿之上结着累累白色雪球,枝叶间也添了一层素白。
姜软玉带着三人缓缓行走在铺满白雪的地上,每一脚下去都软绵绵的,还发出嘎吱的踏雪声。
四周偶有飞鸟窜起,激落身旁树桠上的停雪,雪花沫子顿时溅满一身。
姜软玉不但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