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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炉也捂紧几分。
她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一个物什突然从她披风里掉落出来,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候在一旁的怀安连忙上前,将那小物捡起来,递还给姜软玉。
姜软玉垂眸,看向触手冰凉的小物,是容弘曾赠与她的那盒香膏子。
“主子,要不咱们回屋吧,再呆下去,小的怕你会受凉。”
姜软玉却摇头:“无碍。”
怀安无奈,只得退身一旁,继续候着。
姜软玉的视线继续停在那盒香膏子上,看着几乎占大半个手心的盒面绯红底上,隐现银丝金描梅花纹腾,精致而低调。
姜软玉将香膏子盒盖揭开,一股幽淡的梅香气便顺势溢出来,与她衣裳上无论如何都洗不去的梅香闻着竟一模一样。
容弘说过,等她把这盒香膏子用到见底了,他或许就回来了。
姜软玉看着盒中已用了过半的莹白之物,心里不由喟叹:“到底还要等你多久,你现在又在何处?”
明知他当日说的不过是一句戏言,但姜软玉自回到洛阳后,仍然忍不住会开始去关注起香膏子的用量来。
也是从那时,她开始持续不断的每日使用这膏物。
肌肤的色泽一天天更明亮娇艳起来,但姜软玉脸上的轻愁却日渐转浓。
廊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小跑声,主院当值的一名婢女面色慌张地到姜软玉面前,俯身禀报道:“小姐,夫人从阁楼阶梯上摔下来了,现在正人事不省!”
姜软玉吃惊起身,连忙带着怀安与那婢女一同赶去主院。
到主院时,夏氏已经躺在床上,额头上顶着一方温热的湿帕子,正阖着眼,也不知是否睡着了。
姜软玉一阵风似地卷进来,快步走到床边,担忧地轻唤了声母亲。
夏氏未睁眼,却将头扭到床里侧,尽显不待见她的态度。
姜软玉沉着脸,问站在一旁的婢女:“可去请大夫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从摔下来?”
婢女刚张嘴准备答话,夏氏却突然说话:“你问这些做什么?反正你都不想活了,就逼死我这条老命算了!”
姜软玉蹙眉,想要争辩,但终是没开口,她吩咐婢女好生照顾夏氏,便转身走出了卧房。
出门就跟正领着大夫进来的姜淮碰到,姜淮让怀安把大夫领进去给夏氏诊治,他则跟着姜软玉走出门到院中说话。
白天在傅府发生的事情,姜淮已经听说了,但他并没打算提及。
看着个头日渐高起来,面容也不断蜕变的姜软玉,姜淮颇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你母亲因你的婚事忧心,一时走神,才不小心从阁楼阶梯上摔了下来。”
姜软玉诧异,面露愧色,自责道:“怪我,都怪我。”
姜淮抬手,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别怪你母亲逼你,我们一辈子好不容易才得了你这么一个孩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姜软玉一愣,犹豫片刻后,道:“父亲,其实我就算不嫁到傅家,我或许也能活下来。”
姜淮乍一听,先是一怔,等反应过来后,吃惊道:“你可是找到了什么其他破解天谴的法子?”
姜软玉点头。
“是什么方法?你从何处得知的?当真有效?”
姜淮连续发问,姜软玉一时间却哑口无言。
她如何能告诉他,容弘当初只说已经找到了方法,但是需要一定时日。
这寥寥一句,其中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就连姜软玉自己说出口都觉得不可信,她又如何能让如今对容弘的态度可谓是深恶痛疾的姜淮和夏氏相信。
“父亲,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您和母亲知道,我退婚并非就意味着我会死。”姜软玉只能这么说。
姜淮闻言,顿时以为她方才说的都是些搪塞敷衍之辞,脸上的激动之色当即褪去,神情也冷下来:“软玉,莫要再任性,这几个月你也别外出了,就呆在朱幽院里准备嫁衣和及笄礼服,出嫁前这几个月,就呆在府里多陪我们几日吧!”
丢下这句话后,姜淮转身离开。
新年一晃眼就过去了,日子在姜软玉每天例常往脸上涂抹梅花香膏中飞快流逝。
春天来的时候,姜软玉最终还是改变了心意,决定嫁去傅家。
因为傅蔺出手了。
自从她去傅府提出要退婚后,姜府便接连出事,这些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折腾得姜家整日不得安生。
比如姜淮一日出门听戏,点戏时不小心犯了某位朝中新晋官员的忌讳,便招来该官员对他无时无刻的刁难。
刁难也不大不小,只恰到好处地让姜淮整日提心吊胆,不敢轻易出府,在府中憋的时间长了,就憋出一肚子的气,无处发作,便时常跟夏氏起争执。
而说起夏氏,自从她得知姜软玉要以妾的身份进傅家的门后,刚欢喜起来的心飞快地又低落回去,她整日心有堵塞之感,郁郁寡欢,成天念叨的都是她自己好不容易生养长大、视如珍宝的闺女,却因为那道该死的破天谴,竟被糟践得要去当别人家的妾。
夏氏心情不好,姜淮也憋着一肚子气,两人这一闹,主院便经常鸡飞狗跳,每次到最后,都得姜软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