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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容弘低头朝她侧颜觑了一眼,再出声道:“我有一件礼物要送你,也算是跟傅子晋暂时道个别。”
    他说完,便朝身后的萧河看去。
    姜软玉这才注意到萧河右手上一直提着一个被布包裹着的带血之物。
    萧河得了容弘示意后,手一拉缰绳,让马匹停稳,随即他将手中那血物高举而起。
    容弘和二皇子等人也默契地纷纷停下。
    傅子晋追上来,冷眼从容弘和二皇子等一众叛党身上一一带过,在看向姿态顺从的挤在容弘怀里的姜软玉时,他目光一滞。
    最后,傅子晋的目光停在萧河高举的那被布包裹起来的血物上。
    容弘驾马上前,行至萧河身侧,朝对面的傅子晋道:“傅左都候,这是我送予你的临行之礼,你我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话刚尽,萧河已一甩手,将手中那包血物抛飞至上空,然后任由它坠落在地上,从里面滚出一个血淋淋的头颅。
    画面触目惊心!
    那头颅上的脸,姜软玉极其熟悉,竟是几个时辰前,还试图在密林中杀她的傅良!
    傅子晋一行人看到傅良的头颅在地上滚动好几圈才停稳,个个皆是面容惊骇。
    傅子晋更是眼中痛色尽显,悲愤交加之下,他朝容弘死死望去,双眼瞬间迸射出浓浓的杀意。
    “容弘,你竟敢杀他!”
    容弘冷眼看着地上的染血头颅,语气凉薄:“今日他欲杀阿蓐在前,我杀他为阿蓐报仇在后,你好歹也算是与阿蓐在明面上有婚约之人,怎么反倒还维护起对阿蓐不利的人来了?”
    容弘话里透露出的信息让傅子晋脸色突变。
    他才知晓自己派傅良去救姜软玉,傅良却竟对姜软玉再起杀心。
    接着,他又才注意到容弘对姜软玉的称呼。
    顿了半晌,傅子晋那张清隽的脸上,浮起一抹讥讽之色。
    他看向姜软玉的目光里渐生出一道疏远的冷意,亦如最初他对姜软玉视而不见时那般。
    “你与他,莫非已私定终生?”傅子晋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质问她。
    姜软玉愣了愣,随即正色答道:“未曾。”
    她底气十足,目光坦荡,并不见隐瞒之意。
    傅子晋眼中的冷意缓缓褪去几分,沉默须臾,又问:“你今日与他离开,是被迫还是自愿?”
    说到这里,他又补充了一句:“他可是一直在利用你。”
    姜软玉思索片刻,答道:“他今日不会放过我,我只能与他一道离开。”略一顿,又道,“至于他一直利用我,对此我倒也一清二楚,不过,这前后两者对我而言,并无任何干系。”
    傅子晋嘴角扯起一缕讽意:“你不信我。”
    不信他能将她从容弘手中成功救回来,不信他有能力将容弘和二皇子一干逆党全部拿下,所以才会说出“只能与他一道离开”这句话。
    傅子晋望向与姜软玉共乘一骑的容弘,似是自怜,又似是自省,道:“父亲也说过,现在的我并非咱们这位容仆射的对手。”
    但是,只要待他再成长些,一切定会不一样!
    他生来便是人人艳羡的天之骄子,自己背负着的荣耀和尊贵的体面,必须由他自己来维持!
    傅子晋眉目舒展开来,背脊挺得愈发笔直,傲然尊贵之气重现于身。
    “也罢,你二人原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你可有想过,此番你若与这群朝廷谋逆乱党搅在一起,将置姜家于何地?”
    傅子晋其实更想问的是,她此番与容弘一同离开,又置他于何地,置傅家于何地。
    但与生俱来的清高和傲慢,让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开这个口。
    傅子晋提出的问题,姜软玉无法回答,她用询问的眼神扭头看身后的容弘,毕竟他才她更清楚答案。
    姜软玉以为容弘会用一贯从容自信的态度,轻而易举的就说出一个让所有人哑口无言的答案。
    但这一次,他却沉默良久。
    姜软玉竟在他的脸上捕捉到了名为“难堪”的微妙情绪。
    “她会与你成婚,你姑且将她借予我几日足矣。”容弘的声音自她的头顶幽幽响起,“有你与她的这桩婚事在,相信傅左都候还是会对姜家照拂一二。”
    傅子晋和姜软玉未曾料到容弘竟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容弘最后讳莫如深地看了傅子晋一眼,突然下令道:“尘鸳,断后!”他缰绳一拉,调转马头,迅速带着姜软玉驾马离去。
    二皇子等人紧跟其后。
    鸾轻欲跟上前,被傅子晋伸手拦住。
    他望向独身挡立在他们跟前,手执长剑,一身杀伐的尘鸳,随即又将视线缓缓投向四下树丛层叠之间,那里正有寒光隐动。
    傅子晋再次看向地上血肉模糊的傅良头颅,和前方愈行愈远的容弘一行人,面色寒沉。
    傅子晋未能在城门口处擒获容弘和二皇子一众朝廷谋逆叛党,五皇子和傅蔺并未觉得意外。
    自容弘使出离间连环一计,同时算计五皇子、傅蔺和五皇子妃的母家萧家,为二皇子争得一线生机后,五皇子一派便不敢再小觑此人分毫。
    但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