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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鱼朝那送信之人道谢,并打赏一些银钱后,当即吩咐马车夫加速回衙门。
容弘身为县丞,现在住所就在县衙内。
等回了住处后,都不用容弘吩咐,商鱼便叫来萧河,将西花厅的门牢牢闭上。
“出了何事?”商鱼见商鱼这般行事,又见容弘面色似有不对,当即问道。
“我打算马上回一趟洛阳。”
容弘刚说完,商鱼和萧河皆是面露诧异。
容弘将袖中的信件递给两人,两人看完后,萧河道:“公子为何要突然回去?”就算姜软玉要死了,可容弘为何要去插手?
萧河如今已是容弘的人,容弘跟姜软玉之间到底怎么回事,自然也已清楚。
“她现在还不能死。”容弘道。
姜软玉本身是姜淮之女,又是傅子晋未过门的妻子,身为男身夏允时,她还是能号令天下读书人陶也的关门弟子。
无论哪一个身份,对容弘来说都还有利用的价值,这一点商鱼比还不知道姜软玉有双身的萧河更清楚。
商鱼思绪飞快一转,突然反应过来,他吃惊道:“小公子,难道您要用那药……”
容弘点头。
他吩咐商鱼立刻去准备行李:“轻装便行,尽量不引人注意。”
商鱼关于那药有话想说,但终是吞了回去,他应道:“是。”
商鱼一走,容弘又对萧河吩咐道:“你便留在这里,帮我遮掩一番,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我不在涿县。”
萧河眉头一皱:“您有把握救她吗?”
容弘想了下,很笃定地点点头,但随即他又有几分犹疑:“从洛阳到涿县,来来回回,已去了数日,希望她能熬到我赶到吧。”
萧河听到方才商鱼提到了药,明白容弘从不会做无把握之事。
他虽跟着容弘许久,但容弘还是有一些隐秘之事并未告诉他,但容弘不说,他从不去主动探究。
于是萧河只果断应下,并不追问。
远在洛阳城的傅府之中。
客房的床榻上,躺着一个面色惨白且虚弱的少女,她嘴唇血气尽褪,还起了一层干翘的皮,浑身都弥漫着一股死气。
姜软玉胸口起伏甚微,这让伺候在侧的人不得不每隔一段时辰便去探一探她鼻息,以确保她还活着。
姜软玉当日被刺伤后,傅子晋当即便带她回了当时离得最近的傅府,抵达傅府时,姜软玉胸前已被血浸湿大半,一片血红。
起初大家都以为她活不下来了,连前来治病的几位大夫都这么认为,只因她失血过多,又持续高烧,后面竟还开始咳血。
但谁能想到,姜软玉硬生生地竟挺过这么多天,吊着一口气,就是不死。
最开始的几天,她还剧烈咳嗽,时焦时躁,夜里也睡不安稳,但到了后面,她就像现在这样,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如同一个还留着一丝气息的尸体。
夏氏衣不解带地亲自来傅府照料她,每天只睡上一小半会儿,可几日下来,脸上明显凹下去了一大半,满是憔悴之态。
姜淮十分看不下去了,强行让人将夏氏敲晕,送回姜府。
傅子晋的母亲肖氏私下跟傅婉之抱怨过一回,说把姜软玉放在傅府中,挪动不得半分,当真是晦气。
姜软玉如今虽没死,可却要死不活的,很容易过一身的病气给府上的人,又说若是过几日她真死了,那傅府就更是倒霉,那间姜软玉住过的房间,定要找道士前来做法驱邪。
言语之间,丝毫没有为姜软玉是因为帮傅子晋挡剑才遭此劫难而感到半分歉意和感激。
傅婉之听了只是附和,不多说其他什么的。
其实她心里正打着鼓。
前些日子,宫宴期间,在梅林里姜软玉推了她一下,害她跌倒,手还破皮流血,她回去后便跟自己的亲哥傅良哭诉。
得知此事的傅良当即怒气横生,便派人暗中去行刺姜软玉,本想只给她点教训,谁知道刺客刚到的同时,傅子晋也恰好赶到,便去救姜软玉,岂料当天夜里太黑,其中一名刺客一时间没看准,剑尖直指傅子晋心窝子而去,那姜软玉见了,想也不想就冲上去,挡在傅子晋身前,接下了那一剑。
她的胸膛当场被贯穿。
就这样,竟然还有命活到下来!
事发后,傅婉之心惊胆战,傅良安抚她一番后,便前去傅府,将此事来龙去脉全老实告诉了傅子晋。
得知真相的傅子晋气得大骂了傅良一顿,傅良也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傅子晋看在他护妹心切的份上,虽未重罚,却也狠狠惩戒了他一番。
傅子晋决定将这件事隐瞒下来,因为傅良算是傅子晋的一只臂膀,他必须保下傅良。
所以,傅子晋将计就计,让所有人以为那些刺客就是来偷袭他的,然后姜软玉为救他才受的伤。
如此一来,傅子晋才能以一个遇刺之人的身份,掌握更多的主动权去调查这件事,进而才能更容易掩盖该事件的真相。
皇帝已下令让廷尉吴遣之彻查此事,而吴遣之是傅蔺的人,让他就此事在皇帝面前阴奉阳违,是完全做得到的。
但是,这件事却又不能让傅蔺知晓,不然傅良定会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