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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茶水不但甘甜,而且口感适宜,可见对烹茶的火候掌握极其精准,想来定是府上哪位擅茶道之人所制。”
容妈抿嘴笑着看向徐氏,道:“正是我家夫人。”
徐氏这时端起茶杯也尝了一口,但她在嘴边抿了几下后,却眉头一皱,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好:“今日这茶水味道不对。”
“夫人稍等。”容妈说完便朝小厨房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
片刻后,容妈急匆匆赶回,一脸歉意地朝徐氏俯身道:“是老奴的错,今晨收集来的晨露装在罐子里忘了封口。”
徐氏叹了口气,将茶杯放下,扶起容妈:“罢了,下次注意下就是了。”
“是。”
姜软玉心里不由冷笑。
一寒门妇人,哪里这么多讲究?
不过,她与容弘在这点上,不愧是母子。
徐氏丝毫不顾忌还有客人在,当面地继续挑三拣四起来:“还有这茶杯,容妈,下次你还是帮我换回青釉小杯,山水之茶,还是小杯更显雅意。”
姜软玉不禁再次朝容弘瞟去,见容弘依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丝毫未因她母亲在众人面前这副不合时宜的做派而心生尴尬,看上去也压根没打算做些什么。
安思胤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轻笑:“以小杯啜山泉水浸泡过的茶,是为品茶味之绵长雅意;而以青釉为底色观茶水,即可突出茶水的清轻甘洁。”
徐氏眼中透出一丝赞赏,看向安思胤道:“人生太苦,不过苦中取甘罢了。”
安思胤赞同地点点头,看着徐氏的眼神里带着一抹思索。
徐氏这时突然看向正端着茶杯细品的姜软玉。
“姜姑娘杯中之茶,味道如何?”
姜软玉没想到徐氏会突然跟她说话,下意识地便回道:“甚好。”
徐氏却开始打量起姜软玉来,眼神带着审视。
姜软玉正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徐氏突然开口道:“我家阿弘在洛阳,多得姜姑娘照拂。”。
姜软玉尴尬一笑:“容夫人客气了。”
一声讥讽笑意突然自座位一处传来,席安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样,道:“她自是用心照拂,把人家可都照拂到她自己府中去了。”
室内静了一下。
徐氏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容家家训曰,男子不近二女,及冠当娶,当初阿弘应是告知过姜姑娘此事吧?”
姜软玉看了一眼容弘:“是听他提过。”
“既如此……”徐氏边说边从发髻上取下那支镂空梅花珠簪,让容妈递到姜软玉面前道,“这是我容家祖传之物,专门留给容家未来儿媳妇的,今日便交给姜姑娘了。”
“这……使不得。”姜软玉边说边朝容弘发去求救加警告的眼神。
可容弘却稳坐如山,还朝她挑了下眉。
姜软玉心中登时气急,视线状似无意地扫过傅子晋,却见傅子晋眉头微蹙,正盯着自己。
而他下侧的傅婉之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姜软玉心头一虚。
徐氏还在继续让容妈塞那簪子给她。
姜软玉不由火了,她怒气上涌,正要伸手直接一把推开,傅子晋却在此时突然出声:“容夫人,您可能误会了,姜小姐早在十几年前,便与我定下婚约,所以您这份礼,她怕是受不了。”
包括姜软玉在内的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傅子晋。
要知道,傅子晋对于跟姜软玉的这门婚事,可是一直十分嫌恶排斥的,他从未在外人面前承认过这门亲事,对姜软玉更是长达数年的漠视。
傅婉之幸灾乐祸的笑容迅速褪去,她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傅子晋。
“此事当真?”徐氏一脸讶然,问从头到尾都置身事外看戏的容弘。
容弘脸上的神情并未有任何变化,仿佛傅子晋刚才所言早在他预料之中,他朝徐氏淡淡道:“母亲先将这簪子再多放些时日在您那处吧,现在送,还太早。”
这句话分明是在挑衅。
不但没有认同傅子晋与姜软玉的婚事,还向在场所有人传达出了他谋软玉之心的坚决之意。
傅子晋的脸色微变。
五皇子等人看容弘的眼神也复杂起来。
姜软玉上一刻还气恼的心情,此时却雀跃无比。
傅子晋竟然主动承认了他与自己的婚事!
而且还因为容弘吃醋了!
傅子晋他,果然是中了“谋软玉”之计!
*
一顿茶宴过后,大家起身告辞。
走在最后的安思胤突然停下来,对徐氏道:“今日前来拜会,却有一憾,未能见到容老爷。”
徐氏应道:“老爷不得空,还请安公子见谅。”
容弘走过来,道:“父亲他身为何家家主嫡子的贴身护卫,不得随意离开何家,还请安公子见谅。”
安思胤问:“可是荆州第一望族何家?”
容弘点头:“不错,容家也多亏有何家庇佑,才能在此处安居乐业。”
其实这些事情,安思胤先前早已让人查证,此时问来,不过是装装样子。
安思胤一脸遗憾地与徐氏告辞,跟上其他人走远。
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