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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陆绪瞬间装不住了,挑了挑眉,沉沉笑着回了句:“州官百姓,阿元当真霸道得很。”
“我就霸道,那你应不应?”听他分明是故意调侃,李元歌却一点儿不觉得心虚,坦坦荡荡地承认了,伸手勾着他的下巴,抬眸直直望进他如墨一般深沉的眸子里,声音又娇又软。
陆绪眼神又是一暗,压下心头波澜,轻轻笑着应了:“夫人有令,岂敢不应,况且,是我求之不得。”
他声音本就沉沉的,天然带着几分撩人之意,短短四个字却叫他说得温柔缱绻,听得人心神微漾,李元歌当即给了他三个字评价:“撩人精!”
“何意?”虽不解其意,可听她这声调却像是夸赞,陆绪又轻轻一笑,唇正巧在她耳畔流连,一开口惹得怀里人微微一颤,似是有些得意,更肆无忌惮起来。
李元歌好半天才稳住被搅得稀碎的理智,一开口声线却仍旧抖得不像话:“太傅大人如此会勾人,也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本事?”
“从前是半点不通的,想来是阿元教得好。”听她这话里头酸溜溜的,陆绪沉沉一笑,说话时目光在她唇上辗转,眼神明灭不定。
李元歌却先一步察觉到他又在打主意,抬眸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不许反扑。”
“哪里是反扑,我分明是在向阿元邀宠。”瞧她当真要恼,陆绪只得改变策略,说话时眼中带着十足的真诚,而后像是生怕自己要求太过,又有些隐隐地委屈,我见犹怜。
小眼神儿看得人毫无招架之力,李元歌无语问苍天,此刻只剩内心哀嚎一片:作孽啊!
自从有了花园一场,那以后李元歌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想法设法逃晨跑,千方百计躲陆绪。
可阿古是个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别说逃了,少半圈儿都不行,超时还要罚双倍,李元歌实在苦不堪言。
陆绪呢,只要下朝回来就寸步不离,走哪儿跟哪儿。
起初还能借着团团让他收敛些,后来也不知团团怎么惹着了先生,散学时间愣是往后推了两个时辰。
就在她打算另寻出路,往秦妙那儿躲两天时,陆绪干脆连早朝都不去了,直接从早退到旷工。
然后,李元歌唯一放风的机会就变成了晨跑,当然陆绪也曾说过,若是她实在不想去,只管让长夜将阿古领走。
李元歌当时想也没想就否了,开玩笑,如果非要在小古板跟撩人精之间选一个的话,打死也不选撩人精的。
不过实话是肯定不能说的,李元歌就编了一套看似天衣无缝的瞎话,为了增强谎言的可信度,她甚至默许了那张悄摸摸被挪到内间来的软塌。
这已经是陆绪旷工的第六天,李元歌早就被阿古都驯出了到点儿就醒的生物钟,再苦再难也要爬起来锻炼,然后在陆绪的目光注视下,开开心心(buqingbuyuan)地去花园晨跑。
照例边跑边唠,跑到第十五圈儿半,门房的小厮远远地跑了过来,到了跟前行了个礼,说是顾家五姑娘求见,正在花厅等候。
阿古有些不乐意了,还有四圈半没跑完呢,于是冷冷回了那小厮:“等着。”
“别呀,顾家姑娘大老远的来了,晾着人家多不好啊,我这就去,这就去!”瞧她抱着手显然是不乐意了,李元歌忙笑着说了一句,又说从这儿跑着去是一样的,肯定比四圈儿多。
阿古听了她这句,抱着手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飞身而下落在她身侧,然后淡淡地强调一句:“四圈半。”
原以为她肯定是不去的,谁知道为了把工作贯彻到底,竟一路跟着她到了花厅外头,等她进去了才闪身隐在庭中树上去了。
隐在密密的枝叶间,听见她笑吟吟地声音,阿古伸手挑了挑挡住视线的树叶,往里头瞧了一眼,见是两个娇娇姑娘,才松开树叶子,低头捏着脖子上的玉骨哨翻来覆去地瞧。
“早晨起来运动运动,听说你来了,就从花园直接来了,云晚妹妹可别笑我。”一进门就对上了二人略有些惊讶的眼睛,李元歌倒也怎么在意,自顾上前来解释一句,然后请她们坐。
二人忙收了眼中讶异,齐齐低头,丫头随着顾云晚欠身行礼,而后捧着手中锦盒退到了椅子后边儿站着。
她不肯坐,李元歌也不强求,也不急着问她们为什么来,待丫头上了茶,安安闲闲地捧着茶盏瞧了又瞧。
顾云晚也是个沉得住气的,也安安静静地捧着茶盏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道了声好茶,倒是她身后的丫头捏着锦盒的手指微微紧了紧,显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要将锦盒出手。
反正李元歌是不着急,拿手指尖轻轻敲着茶盏边沿,细细的看着袖子上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