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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再敢叫嚣,立马拖下去乱棍打死,扔出去清净。”李元歌瞥了她一眼,见她立马缩了缩膀子,有些不屑。
纸老虎。
府中上下都是知道李元歌厉害的,任你再如何,只要她一句话,无敢不应的。
也正是这样,钱氏才不敢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毕竟只是想通过声高占理,总不是奔着鱼死网破去的,很快就敛声屏气地歇了。
林氏从来知道婆母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让家里上上下下无人敢与她作对,如今见她竟也有如此胆怯模样,心中好不快慰。
所以,她心中对李元歌忽然更多了几分敬意,然后悄悄地又收回视线来,低着头攥着衣角不知在想什么。
钱氏一停下来,厅里瞬间安静多了,李元歌抬手按了按额角,叫绿衣上前来:“绿衣,你告诉钱妈妈,我将他们绑了来所为何事。”
绿衣毫不畏惧地将状告之词一字一句地说得清楚,而后行至座下几人身旁,行了大礼:“请夫人为奴婢做主。”
“原是你这贱蹄子招祸,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叫你胡说!”钱氏听她一桩桩一件件,句句请求严惩,钱氏如何还能跪得住,急急挣扎起身要与她理论。
绿衣却看都不看她一眼,等李元歌叫起后,目不斜视地回到林氏身后站定,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回她。
钱氏这火急火燎的样子,分明就是心里有鬼,偏她自己还不自知,张口闭口都是说绿衣做神做鬼,要害她一家老小。
说到一家老小时,钱氏盯着林氏的肚子,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嚎啕大哭:“哎呦……老婆子受这等侮辱也就罢了,本就是黄土埋到嘴下边儿,可怜我那孙儿……孙儿哦……还没等睁开眼看看这人世间……就……就……哎呦……月娘啊,你快也哭一哭你那薄命的娇儿吧……”
一屋子人听她叫魂儿一样,哭天抢地的吆喝着,心中却无半分波澜,只是觉得她像极了跳梁小丑。
被她唤做月娘的,正是林氏,听她口口声声叫嚷着孙儿,心中觉得莫名讽刺。
分明是她亲口说的,这一胎是个赔钱货,若真是孙儿,她又怎么舍得。
明知她这话何意,无非是打算拿她和孩子性命要挟夫人,若孩子没了,她就能大做文章。
钱氏何曾怜惜过腹中孩子,日日让她看尽了脸色,一言不合就骂她肚子不争气,竟还有脸上桌吃饭。
想到这些,林氏双手不自觉地落在肚子上,她不敢应声,也不敢不应,悄悄抬眼去瞧自己的丈夫。
可她那好夫君,却连头都没抬,好像跪在那里的,是根木桩子。
钱氏见她不仅不听话,还想勾大儿子,心里头更火儿了,一个个都是蠢货,用来半分用处都没有!
“月娘啊……你这肚子里可是咱们一家人的命根子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一家可就活不成了……”见她始终不给反应,钱氏只好哭得更卖力,一声声好似催命符。
觉醒吧,月娘!
李元歌倒也不急着收拾她,冷眼旁观,看看这林氏,到底能忍到什么程度。
林氏虽然胆子小,但也不傻,加之早知道钱氏打她和孩子的主意,又怎么不明白她是想叫自己干什么。
她低着头,咬着嘴唇儿就是不吭声,不动作,护在肚子上的两手更紧了一些。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李元歌虽然告诉自己她不值得可怜,可到底还是心疼孩子无辜,打算再推她一把。
“钱妈妈,你快别叫了,你家月娘也不是傻子,岂能趁了你这歹毒心思?”李元歌放下茶盏来,抬眸对上她满眼精明算计,语气里满是不屑。
谁知她竟一语戳破自己的小心思,钱氏噎了半天才,才否认:“夫人说什么,老婆子不明白。”
“哼,不明白啊?”瞧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李元歌也懒得跟她绕弯子,冷笑一声,牵起林氏的手安抚她,“月娘,你婆母是想叫你一头撞死在这儿,一尸两命,她好以此要挟本夫人,说不定,本夫人为了息事宁人,就将绿衣嫁给她小儿子了,还要陪上一份丰厚的嫁妆呢。”
林氏听得心惊,却也知道,她不过是将事实说了出来,心中更是悲凉,无语凝噎。
钱氏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变脸一样,别提多精彩了,见她待林氏如此不同,不免起了疑心:“月娘……咱们可是一家人,你可不能说些假话诓骗主子,那是大逆不道,是罪该万死!”
她睚眦俱裂的威胁,比李元歌方才那番话听起来更扎心,林氏觉得心里像是淬了冰,冻得她忍不住颤抖。
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李元歌捏着她的手背时微微用了些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