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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听见一声好了,没忍住伸了个懒腰,差一点儿没厥过去:我去,我这脑袋上怕不是顶了块儿石头。
李元歌觉得她这颗脑袋迟早要被这些沉甸甸的破冠子压坏了,忙伸手撑在脑袋两边,这才勉强坐稳了跟身后正为她打理衣裳的张墨云吐槽:“姐姐,那衣裳我都试了八遍了,你快坐下歇歇吧,我看着你都累得慌。”
“你快别管我了,这冠子可不能乱动!”张墨云紧张得一宿没合眼,生怕出什么差错,抬头见她要去扶脑袋,忙叫玉珠将她拦住:“玉珠,快正一正头冠,我来我来。”
实在不放心,张墨云忙从屏风前绕过来,小心翼翼地跟她调整着头冠,又将两边钗子一一检查过,才放下心来:“夫人行走时千万要当心,白姑姑也说了,殿前失仪可是大不敬,兴许小命不保呢。”
知道她最是惜命,张墨云特意拿着个来吓唬她,见她当真正经地点了点头,这才满意:“时辰差不多了,更衣。”
这身儿衣裳比李元歌从前穿过的那些都要重,她觉得自己更像个蚕蛹,被层层叠叠的包裹着,想乱动都没有那个可能性。
就是穿上这身行头,实在是行走不便,一路上都要玉露扶着往外走。
从未见过她这般小心翼翼走路的模样,陆绪倒是觉得有趣,对上她幽怨的眼神,咳了一声:“走罢。”
“姐姐,我走了。我机灵着呢,放心放心。”李元歌缓缓点了点头,捏着张墨云的手给她说悄悄话。
张墨云听着她这安慰,心中放松一些,很欣慰地笑着应了:“好,我放心,一会儿就叫玉枝给你做饭,等着你回来吃。”
“我交代玉枝了,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吃顿好的,庆祝我顺利渡劫呀。”李元歌笑着点点头,松开她的手,看她眼眶红红的,没忍住笑了:“姐姐,你这一副老母亲送女儿出嫁的心酸表情,我有点想哭怎么办。”
听她笑话自己,张墨云也跟着笑了,叫她快点儿走。
扶着她上了马车,玉露端着手仍在听张墨云谆谆叮嘱,连连点头,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郑重其事地跟她保证:“姨娘放心,奴婢去了。”
“去吧,去吧,千万看好她。”张墨云这才放心,冲着车里的李元歌摆摆手,叫她也上了车。
直等到马车缓缓消失在街尾,张墨云收回视线来,缓缓松了口气:“回吧。”
“姨娘别忧心了,夫人那样聪明,不会有事的。”晴画在一旁劝她,看着她点了点头,眼神里仍带着化不开的忧虑,有点儿心疼,“姨娘已连着好几天没睡好了,不如先回去歇一歇。”
玉珠在一旁也跟着点头,帮着劝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应了。
车里,李元歌被头冠压得脑仁儿疼,又忍不住要去撑额角,却被玉露劝住:“夫人不可。”
“救命,我觉得我的脑袋都要被压扁了,额头也疼。”头一回戴这么重的头冠,李元歌实在是撑不住。
玉露也是心疼,起身两手小心翼翼地扶起一些,见她额头上压了道红痕,有些不忍:“奴婢拿丝帕趁着些,委屈夫人忍一忍,等回了家咱们就不戴了。”
丝帕隔着,倒是好了一点儿,李元歌这才觉得不那么疼了,只盼着这车子走得快一点儿。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玉露忙将丝帕取下,又为她理了理两侧明珠串,小心翼翼照看着她的衣摆,生怕刮了蹭了。
好一番折腾,总算双脚落地,李元歌已经出了一身薄汗:这宫宴以后再也不参加了,反正死活不来了。
皇城到底是不一样的,跟李元歌见过的那些影视基地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只是站在这长长的宫道上,扑面而来的庄严肃穆,压得人透不过起来。
玉露也是头一回来,说不紧张是假的,也不太知道路,只好一边走一边问。
宫娥个个敛声屏气的,总是低眉顺眼地站着行礼,等玉露问话时,倒是很规矩,不卑不亢地耐心指路。
所以,她们很顺利地来到了宴会等待场——御花园。
皇家讲究,哪里种一颗什么树都是有说道的,李元歌却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一句哇塞走天下。
等穿过垂花门,就热闹了,远远地就听见说笑声,紧跟着满目桃红柳绿,盛装打扮的姑娘们比花园里的花儿更抢眼。
全员美人,一饱眼福,兴许还能交几个朋友,李元歌觉得不错,脑袋里过了一遍礼仪课重点,再三告诫自己:要低调,要微笑,姐姐好美,妹妹真好看。
早有人注意到她了,见她衣裳制式就知不寻常,再看她年龄明显不大,却挽了妇人发髻,已悄悄开始推演,是谁家新妇。
京中近来喜事连连,所以一时拿不准,不等她走进人群,就已有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