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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夫人一会儿可不能胡来。”
听她说这位白夫人从前是先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在中宫服侍了二十多年,很得先皇后喜欢。
三年前先皇后薨,她不愿留在宫里徒增伤感,新帝继位后,她自请离宫。新帝念她服侍先皇后有功,封了诰命放出宫去颐养天年。
出宫后,她拿着抚恤银子在城东买了个院子住下来,京中各大士族官宦长请她教导家中闺秀礼仪规矩,尤其到这种宫宴,更是被奉为座上宾,抢手得很。
张墨云为了请她来,可以说是三顾茅庐了,许以重金将人请到府里来小住。
“姐姐安啦,我又不是熊孩子,我觉得我还是很有礼貌的!”瞧她忧心忡忡的模样,李元歌笑嘻嘻地拍了拍她的手,还很严肃地保证绝对不会捣乱。
张墨云哪里能轻易放心,面上虽然答应着,可心里头却绷着一根弦,想着一会儿千万要看好她。
李元歌还真没什么坏心思,古装剧她也拍了不少,无论戏份多少都要提前请礼仪指导做培训的,经验多多,心里不慌。
跟着张墨云进了一座院子,李元歌左看看右瞧瞧,没忍住悄悄问她:“这院子我没来过,还挺雅致的。”
“这是客院,府里甚少有客人来,一直闲置着,白夫人这几日就住在这儿了。今儿头一天,按理是你要来见过先生的,奉了茶就算是个拜师礼了。”张墨云与她解释一番,领着她进了屋子。
掀了帘子进门,李元歌一眼就瞧见了座上正垂眸喝茶的贵妇人,一身打扮看着就不一样,跟她印象里的嬷嬷压根儿不是一回事。
张墨云笑得与白氏见礼,又介绍李元歌,然后给李元歌递个眼色叫她打招呼。
“白夫人安好,妾愚钝,恐怕要夫人多多费心了。”李元歌倒是很规矩,掐着手中丝帕朝着她行了个礼。
白氏瞧见她乖乖巧巧的,倒是很满意,欠了个身微微笑着:“夫人有礼,你我同样诰命在身,就叫姑姑吧。”
李元歌也不假客气,点点头,大大方方叫了声姑姑,听得白夫人慈爱一笑。
三个人坐下来说了会儿话,李元歌也奉了茶,这就算是成了。
一个时辰下来,李元歌的那些经验就给冠上了不伦不类,不像话的帽子,全被推翻了。
白氏是个极认真的,甚至有点儿较真儿,一点点的瑕疵都容不下,总是要求尽善尽美。
所以,在李元歌就一个走路的姿势,来来回回顶着茶碗走了五六趟,只得了句“还算稳当,却丝毫不美,重来。”
重来的第八遍,李元歌觉得这身子已经有点儿不听自己使唤了,颤颤巍巍地顶着碗走直线,两只手却总是不自觉地要抬起来保持平衡,气得白夫人拎着板子走了过去。
李元歌瞧见那板子,立马精神了不少,赶紧求饶:“姑姑别打,我保证这一遍一定能走好。”
白氏原也不是要打,不过是拿板子要敲敲她不规矩的地儿,谁知她却会错了意,倒也没挑明,拿板子贴着她的背微微用力往前推了推:“那夫人可得用些心了,我这板子可不留情的。”
“姑姑放心,我一定能走好,一定。”小时候上学,总被老师打手板儿,李元歌是有深深的阴影,想想就觉得手心疼。
张墨云还是头一回瞧见她这么听话,像是解锁了什么新技能,目光落在白氏手里的板子上,不知在想什么。
效果不错,白氏很满意她这两趟的表现,又亲身示范给她纠正了些小动作,瞧她学得有模有样,还夸她悟性极高,是个好学生。
这大概,是李元歌头一回被老师夸奖,那心情很微妙,原来这就是表扬的力量。
表扬的力量激发了她极大的学习热情,所以一晌午走下来,她就掌握了礼仪的精髓,用白氏一句话总结就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李元歌把它简化成了两个词:矜持,淡定。
可她的体力却显然跟不上精神力,当天学完回去浑身僵硬得像个木乃伊,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起来,哪哪儿都痛,一点儿力气都提不起来,软得像只爬爬虾。
白氏坐在廊下等了一盏茶功夫,才见她被两个丫头拖着脚不沾地地走出来,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
“姑姑,真不是我装,我这腿,这胳膊,这脑袋,好像得找几根竹竿儿撑着。”李元歌哪里知道这后遗症这么厉害,她从没觉得自己的脑袋这么沉过。
白氏叫她这模样逗笑了,也不为难她,叫人找了把椅子,等她歪歪坐下了才说:“想来是昨儿用力太过,养上几天就好了。这几天就先教教你说话的规矩,等好了再看动作不迟。”
她如此体贴,李元歌当然也得拿出个态度来,撑着沉甸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