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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眉你看看,爷是记着咱们的……你快看看……”柳如月简直不受任何影响,只是在陆绪走过来时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又垂下头去将额角抵在柳如眉脑门儿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李元歌简直想给她鼓掌,沉浸式演技,学到了,学到了!
陆绪倒是很沉得住气,柳如月不吭声,他就只当看不见,接过玉珠奉的茶尝了一口,放下来才开口:“玉露说有一出好戏,等着我开场呢,怎么瞧着不像?”
他这话一出,李元歌明显感觉到柳如月身形晃了晃,不过很快就稳住了,仍旧旁若无人地低声诉说着柳如眉往日是如何满心都装着爷的。
“原是要等着夫君来的,可如月姐姐等不及了,就演上了,这不是。”这人夺笋呐,任她悲痛欲绝,演技卓绝,愣是装看不见,李元歌想笑,却又不得不忍着。
陆绪这才象征性地瞥了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无趣,你若喜欢看戏,明日我领你去梨园。”
柳如月再度哽住,既然他不接茬儿,只好改变策略,跪起身来朝着陆绪泪涟涟地诉说着好妹妹的凄惨遭遇。
管她说什么,李元歌没仔细听,不过这柳如月的段位的确高出许多,感情牌穿插情理逻辑。
可惜,她这一套在陆绪这儿压根儿也行不通,只换来一句:“我在树下站了好一会儿了,怎么看见的跟你说的不一样呢?”
三度哽住,柳如月觉得她或许也该讨点儿毒酒,一了百了,免得总是被一口老血梗在心头。
“既然这毒酒是她求的,也是你急着催她喝的,与夫人何干?”见她还要说什么,陆绪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这府中一应,都是夫人做主,连我也是,你可听清了?”
不得不说,这话真是好听!
李元歌忽然觉得这陆绪还挺可爱的,仗义啊!
柳如月终于明白了,陆绪只站在李元歌那一边,任她如何,根本都是白费力气。
陆绪微微颔首,没说话,那意思却很明显。
看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又看看演戏旗鼓的影后,李元歌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人间清醒,厉害了我的太傅大人!
李元歌觉得这会儿可以上个西瓜,再看柳如月面不改色,抬起头来两行清泪潸然而下,眼神儿又茫然又受伤:“是。”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听出了无奈,绝望,心痛,绝了,绝了!
李元歌觉得,她这会儿就像奥斯卡评委,这柳如月演技太有看头了,可惜生错了时代,可惜可惜。
“夫人说什么?”陆绪瞧她一个人碎碎念,怪可爱的,微微侧了侧身看着她时,笑意温柔。
没留神被他这笑晃了眼,李元歌觉得脑袋有点儿转不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才压下心头蹒跚老鹿,若无其事地摇摇头:“我说,多谢夫君为我撑腰。”
明知她这是场面话,陆绪却也不戳破,若有其事地点点头:“是为夫之幸。”
低估了,没想到陆绪才是演技一绝,说瞎话不眨眼,还唬得人心花怒放的。
“这酒应当不错,我尝尝。”未免在影帝面前露怯,李元歌呵呵一笑,转了个话题。
看她起身提起酒壶就往茶盏里倒,众人皆是愣住:这是什么路数?
别误了夫君清名
在场众人皆是神色各异,见她捧着酒盏要往嘴里送,亭子外头众人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夫人莫不是个疯子!
“这可不是什么毒酒,不过往里头掺了些白茯苓粉,吓唬她们呢,”李元歌见空空的酒盏放下,瞧了一眼装不下去的柳如眉,只是觉得好笑,“也不知道如眉姐姐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她说话时声音里带着浅淡笑意,像是玩笑一般,却听得柳如月涨红了脸,可众目睽睽之下,又发作不得,只好重拾演技,故作惊喜般抱着柳如眉叫她:“如眉……那不是毒,夫人如此宽厚,留你性命,自不会再为难你的……别怕,别怕……”
信念感这么强的吗?到现在还跟这儿玩这一套呢,也是真有意思!
柳如眉早就装不下去了,起初还在即将丧命的恐惧中,后来始终没有任何不适,她就猜到了一些。
不过,她却没胆子面对陆绪,就只好这样硬生生装下去。
现在柳如月给了她定心丸,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反身跪下来急急给自己开脱:“妾实在无颜面对爷和夫人,还有姐姐,这才不敢动静,求爷饶了妾一回,妾再也不敢了。”
陆绪冷冷瞥了她一眼,也没了耐心:“长夜,扔出去。”
柳如眉又忙去哀求李元歌,无奈名唤长夜的少年已将她提了起来,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