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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碗苦药汁子时,一张脸别提多狰狞了。
张墨云却叫她这般模样逗乐了,轻轻一笑:“夫人这样才好,总不肯吃药,实在叫人放心不下呢。”
“哈……我是觉得这药没什么用处,而且特别特别难喝。”李元歌觉得自己在她跟前,就像个不听话的小孩子,不自觉的就撒起娇来。
瞧她方才喝药的模样也实在难受,张墨云倒是很理解:“就剩两服了,也不叫王先生再开了。”
妈呀,还有呢!
连着三天了,每天三顿,一顿两大碗。
吃的药比饭还多,这谁扛得住?!
虽然前几天多一半都喂花儿了,也就今儿这一顿扎扎实实全喝了,可李元歌还是觉得挺难过。
为了自由,为了幸福生活,拼了!
“那好吧,再忍忍,我可以的,没问题。”李元歌不得不这么安慰自己,将希望寄托在美好的未来里。
张墨云自然高兴,挽着她的手笑着点头:“团哥儿早就吵着要见夫人呢,轻吟都要拦不住了。明儿,就叫轻吟领他来瞧夫人。”
轻吟是岳姨娘的闺名,李元歌知道,可团哥儿是谁?
“团哥儿认得我?”不懂就问,反正她失着忆呢,李元歌表示一点儿压力都没有。
见她一脸茫然,张墨云笑了笑:“团哥儿是轻吟的儿子,名唤景元,乳名元哥儿,这不是与夫人闺名冲了,就改了团哥儿。”
岳轻吟的儿子?
那不就是陆绪的儿子!
陆绪身为深情男配,竟然跟别人生了儿子,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呵呵……倒也不必如此,还是陆景元更好听,陆景团听着怪怪的。”李元歌内心是震惊的,却又不能直接开口问是不是陆绪亲生的,又觉得不说话怪尴尬的,就来了这么一句。
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屋里人都没忍住笑出声来,夫人奇奇怪怪的关注点又增加了。
张墨云好几回要说话,都没停下来笑,只好缓了缓才道:“夫人是团哥儿嫡母,应当避的。只是改了乳名,学名还是叫景元的。”
那还成,不然叫陆景团真的怪怪的,别说,跟着小子还挺有缘分。
“那日夫人在花池救下他来,实在是救了轻吟的命,往后这母子两个少不得叨扰夫人的。”张墨云瞧她点点头,又与她解释一句。
李元歌听她这样说,又是意外:“换做是谁都不能袖手旁观的,那花池往后也得找会水的婆子照看着,不留神掉进去实在危险。”
这话张墨云是很赞同的,当场就吩咐玉露着手去办,又陪着她说了会儿话,这才往账房去了。
临走时,还说等过两天,就要让她去看账本儿。
李元歌嘴上应着,心里头却一点儿不慌,幸好这意外来得及时,不然她那两笔狗爬的字儿立马就要露馅儿。
原主家里也算得上书香门第,一家子读书人,说家里的女儿不通笔墨,恐怕没人信。
反正张墨云管得很好,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就刚才她随口一提的事儿,马上就给落实了。
这么好的管理人才,放着不用,让她这个不着四六的顶上,这家恐怕没好了。
对自己有着清醒认识,李元歌觉得自己棒棒的,于是自己做主奖励了屋里的花花草草安神汤,还很得意呢。
当然,事后被发现的时候,她认错的态度还是很诚恳的。
诚恳到,自己竖着手指头发誓,乖乖到账房去报到。
看账本儿?就离谱!
明媚春日,窗外莺声燕语,春风弄蝶。
李元歌却一大早就坐在了账房里,捧着脑袋望着条案上高高一摞账本儿,少女落泪。
玉珠站在她身侧磨墨,一脸同情地看着她,虽然不忍心,却还是不得不依着张墨云的吩咐提醒她:“夫人,姨娘说了,这两本儿对完了才能离开这屋子。”
一阵唉声叹气后,李元歌松开两只手来,一左一右比划着账本儿的厚度,然后抬起左手来给她看:“这么厚,对完天都黑了。”
“那也没法子,姨娘早几天就说要考了,夫人偏不听咱们劝呢。”玉露提着只描金的食盒儿走进来,瞧见她生无可恋的模样,没忍住笑着打趣一句。
玉珠也忙跟着帮腔,还不忘补刀:“就是呢,今儿姨娘可说了,领着小少爷出门去,后晌才回来呢。”
想起团哥儿,李元歌又是一声叹息:可怜呐,我堂堂一当家主母,竟叫人管得比小孩子还严。
每天到账房报到,朝九晚五,听又听不懂,写又写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