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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142节

      孙母没想到这里面还真的有事,惊讶道:“你在外头乱来?”
    赵氏本就在伤心,听到这话后,正在啜泣的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要不然你以为周六娘为何要给我那么多银子?”
    闻言,孙母只觉眼前一黑。
    她下午已经听到了外头的传言,还把那几个喜欢闲聊的妇人骂了一通。原来……这竟然是真的!
    孩子一个个长大之后,她就不愿意打骂,在他们各自成亲后,她就更不爱管,毕竟,孩子也是要面子的。气急了最多念叨几句,可这事,实在是气着她了。
    夫妻俩生了五个孩子,日子过得好好的。老四这是疯了吗?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去揪儿子的耳朵:“你是哪根筋不对,要干这种错事?”想到儿子勾搭的那人,她更是气得眼前阵阵发黑:“那是晚辈啊,你为老不尊,你这张老脸还要不要?”
    孙四富许多年没有挨过打,他正值壮年,自然不会让母亲揪着,急忙往后躲。
    “娘,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赵氏看到婆婆教训男人,只觉得格外解气,巴不得婆婆下手更重一点。当即哭着道:“这种事能乱说吗?你以为我想毁你名声?你要是没干那些事,我说这话只会让我丢脸,对我自己有什么好处?”
    孙母深以为然。
    谁也不愿意自家男人在外拈花惹草,如果真没有这些事,儿媳不会这么伤心,也不会大半夜的不睡觉,最要紧的是,周六娘确实拿出了那么多银子给他们夫妻俩。
    “老四,你糊涂啊!”
    孙母痛心疾首。
    孙四富不以为然:“没有那些事,你别多想。”
    “你当我老眼昏花,辩不清是非吗?”如果可以,孙母也不愿意承认儿子是个混账。
    孙四富看不远处的父亲面色铁青,看那架势,仿佛随时想动手收拾自己。母亲气得直发抖,他叹口气,上前扶人:“天色不早,您赶紧回去睡,别气坏了身子。”又压低声音:“我和六娘之间没有你们以为的那些龌龊,就是……说了几句亲近的话,她以为我对她有想法,孩子他娘也是误会了……”
    “真的?”孙母半信半疑。
    “真的!”孙四富拍了拍胸脯:“您连儿子都不信吗?”
    孙父沉声道:“你个混小子,最好是你说的这样。否则,老子不会放过你。”
    好不容易打发了老两口回到屋中,孙四富冲着坐在床边默默垂泪的赵氏道:“你高兴了?”
    赵氏怒火冲天:“你把那个女人都接进门了,我哪里高兴得起来?照你这么说,我去外头找个男人回来养着,你高不高兴?”
    孙四富一噎,斥道:“别胡说!”
    赵氏翻了个白眼,别开了脸。
    孙四富压低声音:“你傻不傻,这种事情你闹什么?咱们得到实惠了,你就悄悄忍着……”
    赵氏强调:“总之,你拿我的银子就是不行!”
    “那银子我也有份。”孙四富哄道:“在镇上那么多女人,我为何不找别人,偏偏去找她,你有没有想过这其中的缘由?”
    赵氏冷哼一声:“看人家年轻貌美呗,还能有什么缘由?”
    “不是的。”孙四富低声道:“我那表嫂手头捏着大笔银子……我这都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家里这么多的人,地却不多,辛苦一年到头,只能混个温饱。以后爹娘不在,咱们兄弟几个分家,就只能守着这间小院子。咱们有三个儿子,却最多分到两间房,等他们各自成亲,至少每人得要一间房,若没有银子,就算是两个闺女嫁出去。咱们俩去睡大街,把这屋子腾给他们,也还有一个没地方住……到时候谁愿意嫁?”
    他苦口婆心的劝:“咱们老大都已十一,你别觉得还早,也就是几年后的事。不早早筹谋,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
    赵氏的哭声渐渐小了。
    “你敢说自己没有私心?”
    孙四富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没有!”
    赵氏冷哼一声。
    她自然是不信的。
    但是,她从一开始就已经接受了男人不忠的事实,她要的,只是男人的态度而已。只要他还顾着家,顾着孩子,知道她是妻子,这就足够了。
    *
    听着那边屋子安静下来,周六娘重新闭上了眼。
    翌日早上,夫妻俩吵架的事很快传开,周六娘不想在院子里受人白眼,起身出了门。
    说实话,她挺怕出门的。
    当初她离开的时候名声尽毁,这一走出去,肯定会被人指指点点。不过,她还是想看一看,自己到底能不能出门,那些人有多厌恶她。
    如此,她才能为自己的以后打算。
    要说最简单最不费心思的路,那就是一直留在孙家。可若是镇上的人看了她就骂,甚至于丢菜叶子臭鸡蛋,那就不能留了。她一个年轻女人,完全可以改嫁。
    嫁不了城里的老爷,做不了富家夫人。嫁去乡下,嫁给那些泥腿子老实过日子还是能的。当然了,但凡有一点办法,她都不会选择后者。
    事实上,镇上的人挺含蓄,无论私底下如何议论,面上都不会骂人。说到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谁有空骂一个外人?
    转悠了一圈,周六娘还将藏起来的唯一一个戒指换了银子,去街上买了肉。
    除了有人背着她议论几句,当面骂人的还真没有。她相信日子一久,议论她的人都会消失。回去的路上,她已经打定主意,还是留在孙家。
    如果要撵她走,就得还了银子。
    孙母不希望自己沦为别人的谈资。昨晚她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已经想好了,今日就劝周六娘离开。
    看到她手中拎着一大块肉,孙母沉默了下,道:“这肉你是买给谁的?”
    周六娘低着头:“我空着手来,实在是失礼。”
    孙母摆了摆手:“我家是不宽裕,但也不会缺你这一口肉。拿回家去吧。”
    “我没有家了。”周六娘眼圈泛红:“大娘,您别赶我走。”
    孙母:“……”差了辈了!
    苗青鸟得叫她舅母,她怎么就成了周六娘的大娘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已经铁了心要跟着儿子。她沉声道:“六娘,这没外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纳妾那是大户人家干的事,我们家穷,勉强够一家人吃喝,一来养不了多余的人。二来,你是晚辈,你四表叔就算是在外头找,也不应该和你有什么……你呢,也别怪舅婆说话难听,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还年轻,等你年纪稍微大点,懂事了,就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
    她摆了摆手:“你走。”
    周六娘对此并不意外。
    诚如孙母所说,孙家的人多,或者说特别多。不可能养一个外人,她叹了口气:“当初我和四富之间……那都是过去的事,我回周家后,就决意忘了这一切。可是,是表婶不放过我,她扬言要把那些事告诉周家,我只能给她银子。”
    “周家人因为此事放弃了我,直接把我撵了出来。错事是我自己做的,我不怪谁。你们不收留我,我也能理解。但是,表婶从我那拿走的银子得还给我。”
    孙母:“……”
    她突然想起来了昨天周六娘说的有二十多两!
    那么大的一笔银子,在这个镇上,小院都能买两个了,兴许还能买仨。
    她皱了皱眉:“可她说没有拿你的银子。有没有借据之类的凭证。”
    “我有人证!”周六娘沉声道:“彩云她奶当时就在隔壁。亲耳听到了的。”
    孙母沉默了下,道:“她巴不得把你甩到我孙家来,为你说几句话也是可能的。”
    这就是耍无赖了。
    周六娘强调道:“这是真的。”她看向四房的屋子:“咱们都不是外人,你们家什么情形我也听说过。如今还没分家,都是您当着家,他们几房手中的私房,最多就是几枚铜板。犯不着为了这个大晚上的吵架。”
    孙母哑口无言。
    她穷了一辈子,也苦了一辈子,这么大一笔银子放在面前,很难不动心。要不是看在五个孙子孙女的份上,她都有种换儿媳的想法了。
    不过,这念头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且不说后娘进门几个孩子一定会受苦,就老四和周六娘这关系……要是做了夫妻,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她沉默了下:“我去找你娘问一问。”
    周六娘不乐意,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前婆婆的冷血,万一钱婆婆为了收拾自己不肯说出实情怎么办?
    她出声阻止:“把人请来,咱们当面说清楚。”
    孙母去找人,其实有点私心。打算在路上和苗青鸟商量一下,就说不知道借银的事……反正,苗青鸟恨透了周六娘,应该很乐意看她露宿街头。而不是看她拿着大笔银子过滋润的日子。
    “我去请。”
    周六娘有些心慌:“我跟你一起。”
    孙母:“……”这丫头要不要这么精?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严家,柳纭娘看到她们,好奇问:“有事?”
    周六娘率先开口:“大娘,昨天你说听到了表婶问我借银子的事,对么?”
    “对!”柳纭娘颔首。
    眼看周六娘神情放松,眼神里满是喜色。她补充道:“但到底借了多少,有没有你说的二十多两,我却是不知道的。”
    周六娘笑容僵住。
    她就知道,前婆婆不会这么好心。
    孙母心下一动,觉得这里面大有可为。最近孙家出了不少事,两人就站在门口,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人悄悄往这边观望。她提议道:“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家里聊吧!”
    柳纭娘站在门口没动。
    周六娘面露哀求:“大娘,还请你看着彩云的份上实话实说,帮我这一次。求你了。”
    柳纭娘缓步出门,一路上沉默不语。
    周六娘还想再劝几句,孙母不客气道:“你闭嘴。否则,稍后我该不信青鸟的话了。”
    一路无话。
    孙家院子里,孩子们已经被打发走了,院子里就是四兄弟和其妻子,孙父蹲在一旁抽着旱烟,烟雾缭绕间,一脸严肃。明显心情不愉。
    赵氏坐在屋子门口,看着远处的天空,似在发呆。
    孙四富负手踱步,仿佛静不下心来一般。
    看到三人进门,大儿媳急忙上前将门关上,将所有窥视的目光挡在门外。
    周六娘看着负手踱步的男人,道:“今早上大娘让我走。你怎么说?”
    孙四富有些尴尬:“六娘,我倒是想照顾你……”可他们不愿意,我也没法子。
    未尽之意明显,只要是不傻的人都听得出来他的为难。
    柳纭娘嘲讽道:“原以为你是个聪慧的,没想到蠢成这样。这什么眼神?”
    挑的什么男人,毫无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