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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9

      下,下官受皇后殿下之名,求见秦王。”
    里面的乐声停了一下,随即又响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竟还换了一首更欢快的曲子。
    薛陵婼皱了皱眉,继续敲了好几?下,依旧没有动静,她只能继续清了清嗓子:“秦王殿下,奉皇后之命,还请一见!”
    如此反复未果。
    两个小太?监深深低下头,摆明?了是不让进,不知道是我行我素还是破罐子破摔。
    一个小太?监问:“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薛陵婼挥了挥手,让掖庭的掌事太?监先行退下,沉吟片刻:“你们先在外面守着?,我自己进去。”
    小太?监不免担心:“大?人,不经通传而擅进,秦王乖张,怕是会发作,还是奴婢们随您一起。”
    薛陵婼幽幽叹了口气:“管不了那么多了,吾奉皇后之名,秦王不会如何。”
    说?罢,她在小太?监手上取过托盘,叮嘱道:“你们二人在外看守,不得出差池。”
    二人只能点头。
    薛陵婼直接推门而入,没来及反应,一个茶杯便当头砸来,她身子一僵,只见茶杯顺着?她鬓角的发丝砸到了门框上,继而掉到地上,劈里啪啦的摔成?几?瓣碎片。
    在门口守着?的两个小太?监暗自擦了擦冷汗,心道还好秦王没扔准,若是直接砸到薛掌令的头上,恐怕薛掌令的就要毁容了。
    房间没有薛陵婼想象的中的豪华,里面很小,却很空旷,干净的地板上只有一张宽大?而普通的拔步床另一张矮矮的书案,看起来很新,像是刚刚放进去的。
    薛陵婼突然想到,掖庭中关押的都?是宫人犯妇,她却以皇子之身软禁其中,连房门都?不得踏出半步,未尝不是一种侮辱。
    齐晗席地坐在书案之后,不是正?襟危坐,而是放浪形骸的支起了半条腿,胳膊支着?下巴,脑袋半歪,眼睛微微眯起,另一只手放在案上,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正?打着?拍子,仿佛整个人沉迷于优美的音乐声中,那只差点让她毁容的杯子就是被这?只漂亮的手扔出的。
    大?约没有考虑过见客一事,他?只松垮垮的披了袭白?袍,头上也没束冠,随意用一根发带扎成?个马尾,不过技术不太?好,鬓角还有几?绺发丝散落,没有了平时的锋芒毕露,到显得更像是魏晋时期风流名士。
    房间中间的两个美貌的琵琶姬指尖翻飞,没有因为不速之客停下动作。
    薛陵婼又咳两声,大?声道:“秦王殿下。”
    他?仿佛这?个时候才发现她的到来,不由得唔了一声:“薛女官,未经通传擅自闯进来可是要罚板子的。”
    他?一出声,两个琵琶姬方停下动作,房间内瞬间安静,这?句话让人听得分明?。
    薛陵婼弯了弯腰,撩起袍子直挺挺的跪了下来,道:“下官不敢!”
    随即挥了挥手,让两个琵琶姬先行下去,她伏下身,将手中托盘高高举向头顶,严肃道:“下官奉皇后殿下之命,来探望殿下。”
    显然,皇后要比他?更有威慑力,两个琵琶姬听了之后连忙福了福身,抱着?琵琶出了房间,还带上了房间门。
    关门的那一刹那,房间内传出秦王不悦的声音:“薛女官遣下乐人,是要亲自给本?殿下弹琵琶吗,薛女官妙手,不知比起乐人如何?”
    两个小太?监面面相?觑,虽说?都?是在宫里头伺候人的,可蓬莱宫的这?两位女官却不同,人家两个是正?经官宦世家的贵女,因受皇后的钟爱,才特赐了体面,做了有正?经品级的女官。
    即使将来这?二位出了宫,也会是世家贵族中的当家主母,跟寻常人也不一样。
    现在被秦王比成?教坊中供人取乐的琵琶姬,这?种羞辱怕是要杀人的心都?有了,想到这?里他?们心中不禁深深同情起来了薛女官。
    作者有话要说:
    “天初暖,日初长,好春光。万汇此时皆得意,竞芬芳。”是五代十国时期词人欧阳炯的作品《春光好·天初暖》
    第90章
    房间内,齐晗抱起头,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他?慢慢站起身,脚踏木屐走到她身边来,步履稳健,腰身直挺,除了面色过于苍白,看不出一?点受过脊杖的痕迹。
    看着向自己?伸过来的手,薛陵婼怒气冲冲地瞪他?一?眼,小声道:“不劳秦王大驾。”随即自己?抱着托盘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
    他?摸摸鼻子,接过她手中托盘放到一?边,拉过她的手道:“我不是故意的。”
    见她依旧黑着脸,又趴到她耳边,耳语道:“大不了下次我给你弹琵琶,我弹的琵琶比她们?的好听多了。”
    他?说着,语气中全是得意。
    耳畔被他?呼出的热气吹的发痒,薛陵婼一?把抽出自己?的手,揉揉耳朵,气冲冲对他?:“你知道我气的不是这个。”
    那?说的是什么?齐晗目光有一?丝疑惑,“你是怪我不事先与你商量?”
    “不是弹琵琶啦,你昨晚为什么……”
    她脱口而出,又压低声音:“昨天晚上,我什么都?听到了,我知道你计划了很久,可?是……为什么偏偏要?在现在发作,为什么不能再?等等,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合适到不至于让自己?这么惨。”
    齐晗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可?是我等不及了,我忍不住了!”
    薛陵婼微愣,总觉得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她晃晃头,摇掉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