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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有皇后?娘娘和?容贵妃娘娘在身旁也不免寂寞。”
说话的人?是范毅死后?接替他的新任丞相,叶弘。叶弘已年过半百,是先皇在世时的举人?,一直做着个?五品小官。
但这些年该死的死,该换的换,叶弘竟渐渐显露出来?,他为人?踏实,与百官关系也和?睦,从不欺上?瞒下,算是个?合格的父母官,于?是被桓宇渊任用。
听他说这些话,桓宇澈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端起一杯酒喝了?个?干净。这些话这些年来?他没少听过,可曾经?沧海难为水,再也没有人?能像那个?人?一样占据他心中最特殊的位置。
“户部侍郎袁鹏家有一女,名?唤忆卿,年十六,出落得亭亭玉立,想为皇上?弹奏一曲,已在下边候着了?,不知皇上?可有雅兴?”
“哦?”
在听到忆卿这个?名?字的时候,桓宇澈明显来?了?兴趣。这袁鹏是有天大的胆子,竟敢给女儿取名?字时一口气同时冲撞了?皇后?和?贵妃,便在心中嚼着这二字。
忆卿忆卿,回忆卿卿……
“罢了?,朕也不是那万年铁树,左不过平日政务繁忙,无暇顾及罢了?。”他再一次端起酒杯满饮下去,酒的辛辣灼得人?喉咙疼,他清了?清嗓子道?:“今日算是个?好?日子,就当为大家助助兴了?。”
音乐响起,一切都像早已排练过无数遍的一样,大臣们纷纷安静下来?,一架钢琴摆了?上?来?。
一位身着素青色常服,头顶锥帽,看不见脸的女子身量纤纤,在琴前坐下,伸出一双玉手,弹起琴来?。
这钢琴普天之下只有两架,一架在东隅,另一架在江月宫里?。而面前女子弹的这架,似乎与东隅的那架相同。毕竟江月宫常年有信得过的人?值守,桓宇澈决不允许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动那里?的一针一厘。
这女子弹的琴极好?,似乎下了?不少功夫去练,桓宇澈听得陶醉,闭上?眼时仿佛俞安就在身边,睁开眼再看,那抚琴的女子身形也与她极像。
可是她不会再回来?了?,桓宇澈叹了?口气,俞安薨逝过后?在水晶宫里?待了?整整三天,就放在自己的寝宫里?,最后?还是自己亲手挖土安葬的,再也回不来?了?。
一曲终了?,女子缓缓起身,双手置于?小腹前,向桓宇澈行礼:“小女袁忆卿,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话毕,她正准备跪下行完叩拜大礼,就见桓宇澈一扬袖子道?:“不必了?,走上?前来?。”
这比预想的还要顺利,按照父亲所教,袁忆卿小心翼翼走上?前,直至梯下,她与桓宇澈只隔了?不到两米的距离。
“让朕看看你的脸。”
这一刻还是来?了?,袁忆卿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取下了?锥帽。
许久的,死一般的寂静。
……
“户部侍郎袁鹏,斩立决。”
桓宇澈的声音并不大,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仅仅杀了?袁鹏还不够,他甚至拿起桌上?切牛肉用的匕首,朝袁忆卿走去……
“当啷–”
就在刀尖已经?抵在袁忆卿心脏部位时,桓宇澈送来?了?手,匕首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鲁宝丰。”
“奴才在。”
桓宇澈转过身来?,面向他的是全大启从三品以上?官员极其家眷:“在江月宫门口加盖生祠,自此纪念昭淑皇贵妃。”
“至于?袁鹏之女,褫夺其姓,此后?以忆卿为全名?,在江月宫生祠吃斋念佛,祭奠昭淑皇贵妃,非死不得出,死后?葬于?皇贵妃棺椁旁。”
天下没有给死人?建生祠的道?理,不仅如此,桓宇澈还几句话毁掉了?袁忆卿的一生。她如今只有十六岁,因为被皇上?看到与皇贵妃一样的脸,父亲被斩,而她此生都无法离开那个?为纪念皇贵妃而建的小房子。
可没有人?敢反驳桓宇澈,自他登基以来?,朝堂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而他也变了?,以铁腕震慑天下。
中秋夜宴过去,因为一个?女子,整个?朝堂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丞相叶弘到户部侍郎袁鹏,再到教忆卿弹琴的人?,无一不被问罪。
……
成安十二年八月十七日,这一天的昭淑皇贵妃俞安十年祭日。
此时的大启国力强盛,桓宇澈的后?宫也在两年一次的选秀中充实起来?,他以为自己不再想那个?女人?了?,可来?到木犀亭,他又停下了?脚步。
木犀亭并非为俞安一人?而建,可如今只剩下了?与她的回忆。
桂花已开,味道?香甜,桓宇澈站了?一阵子,整个?人?像丧失了?意识一般,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江月宫。
江月宫除了?门前的祠堂,一切都是最初的模样。自俞安走后?,妗儿和?媚儿一直留在那里?保养,两人?自入宫以来?一直守在这里?,真正伺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