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野蔷薇不下场……”，姜悯说着又转向了周练，“那第三场可能还是你来比，那我会尽快。毕竟好像周少不太抗揍的样子。”
    周练瞬间脸色就阴沉下去了，“疯K，你！”
    姜悯神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的语气算得上温和，可字句足够阴阳怪气。
    许吟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太踏实。
    姜悯说完，径直回了Venom的方向。
    男人的茂密黑睫微颤，垂在身侧的手从自然垂放的状态逐渐攥紧。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这是他给的机会。
    如果小雀足够乖巧，就应该像之前一样，趁着这段中场休息的时间，重新换回。
    那他也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果没有，小雀就不得不被完完全全折断翅膀窝在他身边了。
    姜悯走后，许吟将周练扶拉到位置上。
    许吟道，“我觉得他的建议可以。”
    撕徽贴多少带着些隐约的可能性。
    周练并不想让许吟跟姜悯对上。
    “阿吟，你跟他……”
    “我不知道你跟他相处到哪一步了，近身格斗距离太近……容易被发现。”
    “就算你不下场，也没关系的，待会儿还有玩牌，就算你不参加，我们牌面这边也有希望。”
    “我们请了在A国最厉害的赌神。”
    许吟犹豫了一下，“那下一场，还是你去？”
    周练神色一滞，“格斗这一块，我们没有希望，下场姜悯还要下场。我可以去，也可以换人去应付。”
    许吟听了姜悯的话，觉得这人倒还挺拿得起放得下的。
    不过她的确有点顾忌姜悯发现她的身份。
    这样一来……
    就这么放过一个降低了难度的机会了？
    下场任何其他人去，都不可能得到这种待遇，除非一秒钟变性。
    ……
    罗成不知道为什么自家老大赢了比赛回来，尤其是把对方虐得那么惨的情况下回来，周身的气场却更加地阴沉。
    完全没有赢得了比赛的畅快和恣意。
    庞龙那张嘴不停说话，猖狂乐呵得很。
    老大也只是冷声简洁地应了。
    路云也已经看出来不对劲了，朝着罗成打眼势。
    “怎么回事？谁惹他了？”罗成无奈地耸肩，表示也不知道。
    不过渐渐地两人对过味儿来了，他们发现老大的目光，一直在往那周练身旁看。
    那个叫野蔷薇的？
    路云眼睛一瞪，难以置信，又比划眼色。
    “老大这是看上了那野蔷薇不成？”
    罗成也怔愣地摸了摸鼻子。
    姜悯的确在看许吟，她和周练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姜悯唇角掀起微弱的弧度，像是自嘲。
    姜悯转头看向罗成，“你有没有觉得，有点眼熟？”
    罗成被突然扔了个问题，乍然一愣，他立马看向在那边的许吟。
    不太明白姜悯的意思。
    眼熟？
    谁眼熟？
    他上回其实也没有揭开毒海棠那女人的面具，也只看到个下巴而已，此刻看过去，眼熟是有一定的。
    姜悯似乎也并没有想要等待罗成回答的意思。
    男人的指节在手边的茶几上叩了叩。
    被戒指划伤的地方已经愈合结痂。
    他改变主意了。
    还没有最后确认，使人心头总是抱着侥幸。
    他还是亲自确认地好。
    ……
    这边许吟和周练还没有商议完，罗成就过来了。
    周练的眼中含着担忧，但许吟真的很想赶快解决江铎这个定时炸弹。
    罗成此刻来问，许吟还是决定一试。
    “统哥，你只要护住我的面具就行了，待会儿不会被打掉。”
    系统表示明白，它能够理解周练的心情。
    但是顾莲那张上了妆的那张脸跟许吟的确实能够让人分辨不清。
    许吟说话的时候也改变了发声部位，所以跟自然原本的声音并不像。
    这一点上，基本是，只要许吟苟得住，心态稳定，不心虚，那就基本没什么大问题。
    罗成听了许吟的答案，转头朝着姜悯那边比了个手势。
    许吟这时候想到什么，她却又喊住了罗成。
    她要去一趟洗手间。
    罗成眼中有一丝诧异掠过，这Hawk的人，还真爱借用洗手间。
    系统疑惑，「你要干嘛？」，总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时候跟顾莲换回来。
    许吟摆了摆手，她道，“统哥啊，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总有点不踏实，所以为了更保险起见。”
    “我决定去易个容先。”
    野蔷薇和毒海棠相似。
    顾莲画成她的妆容，是为了跟她互换，以免互换之后，出了差错来不及换回来暴露她的身份。
    不过现在如果她还顶着自己这本来的容貌，一旦暴露，那不就等于说她许吟就是这个野蔷薇。
    姜悯应了。
    许吟就由人引着往洗手间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有一束很微妙的目光灼在她的后背。
    让她浑身不自在，甚至还觉得有点瑟瑟。
    姜悯见着许吟走远，随即喝了一口烈酒低低敛下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