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一碗安神汤，免得晚上睡不好。
    次日，周琛早起去了翰林院修书，哪知没多久，便有内监来请他去御书房。
    周琛自从被点了探花，按照旧例封了个编修，之后便一直在翰林院里默默无闻的修书，日子倒也过得清闲自在。
    时隔近一年，突然被招去御书房，周琛莫名有些忐忑。
    但皇上召见，显然不是他不想见就能不见的。
    他跟着内监来到御书房，内监通报之后，才开门让他进去。
    进了御书房，周琛才发现书房里人还不少，除了皇上，还有几位王爷和大臣在内。
    “微臣参加皇上。”周琛心怦怦跳，面上强作镇定，向皇上行跪拜大礼。
    皇上笑着叫起，“子琛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吧。”
    因着父亲的关系，原身打小也是见过皇上的，倒也不算陌生。
    “是。”
    周琛站起来，眼眉低垂。
    “子琛可知朕为何唤你前来？”
    周琛心里腹诽，你为什么唤我过来，我怎么可能知道？
    腹诽归腹诽，周琛还是不敢这么回的，只低着头恭敬道，“微臣不知。”
    “昨晚晋国小王子遇害一事，你也知道吧？我听顺天府尹说，你当时正好在那里？”
    周琛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莫名不安，“回皇上，微臣当时确实在，但晋国小王子落水的时候我还在河边的酒楼里，晋国小王子究竟是如何落水的，微臣也没有看见。”
    闻言，皇上沉吟片刻，又问，“朕知道你昨晚是陪未婚妻一块儿出去放河灯的，昨晚晋国小王子落水之后，你有过去查看，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一听这话，周琛心里松了口气。
    不是怀疑他害了晋国小王子就好。
    周琛本想说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想起昨天的事，好像又不是完全没有异常，他顿了顿，皱眉沉思片刻，略带迟疑的道，“微臣是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但……只是猜测，不敢妄言。”
    “你只管大胆说。”皇上见周琛似乎真有发现，精神一振，催促道。
    周琛吸了口气，见御书房里几位王爷和大臣都盯着他，莫名的有些紧张，但这会儿显然也顾不得许多了。
    “晋国小王子落水的时候，我当时还在酒楼上，听到有人喊落水，我就下楼过去了，原本是打算救人的，但上元佳节，当时正是人最多的时候，河边围了很多人，等我靠近的时候，晋国小王子已经被人救上来，但……人已经没气了。”
    皇上眉头微蹙，“这个朕知道。”
    “当时……”周琛想了想，道，“当时的情况有些混乱，晋国小王子身边没有带侍卫，只带了一个婢女，除了这个婢女，就只有荣国府的宝二爷伴在左右。王子身边的婢女哭了两声，突然就质问贾宝玉为何推王子下水，我当时注意看了一下，贾宝玉的表情很吃惊茫然，否认他推了王子，还问那婢女为何要诬陷他，两人争执的时候……”周琛声音一滞。
    皇上见他突然停下，不悦道，“怎么不说了？”
    周琛这会儿也不担心皇上生气，他看了一旁的顺王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垂眸道，“当时清阳郡主也来了。”
    顺王看了周琛一眼，神情毫无波动。
    皇上也并不意外，这件事他已经知道了，“所以你的意思是清阳郡主有问题？”
    “陛下误会了，”周琛即便心里怀疑清阳郡主，也不可能当着顺王的面说，他摇摇头，道，“微臣怀疑的是晋国小王子身边的婢女。”
    “哦？”皇上挑眉，“此话怎讲？”
    “疑点很多，”周琛一顿，继续道，“其一，晋国小王子是我朝贵客，虽然我没见过他，但这些日子也没少听闻这位晋国小王子的事迹，他到京城之后，几乎日日在京城里闲逛交朋友，身边总是跟着乌泱泱一堆人，可是昨晚他身边除了贾宝玉，竟然只有一个婢女跟着，这难道不奇怪吗？”
    当然奇怪，就算周琛不提，顺天府尹也能想到这个问题，并且顺天府尹已经向皇上提出过这个疑问。
    不过皇上也没有说什么，“继续说。”
    “其二，去年贾宝玉挨过打，想必皇上也知道我和贾宝玉之间的过节。我和贾宝玉是见过的，他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天真的世家公子，毫无心机城府。若他当真谋害晋国小王子，被晋国王子身边的婢女质问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吃惊愕然，我倾向于他是被冤枉的。”
    皇上点点头，没有说话。
    “其三，晋国小王子身边的婢女虽然一口咬定贾宝玉推了晋国小王子，蓄意谋害。可在我看来这个婢女也并非就是完全干净的，晋国小王子身边当时就只有这个婢女和贾宝玉两个人，那么推了晋国小王子的人，不是贾宝玉就是这个婢女。”
    皇上神情平静，“你觉得贾宝玉是被冤枉的，怀疑晋国王子身边的婢女，可这个婢女是晋国小王子身边的人，她又为什么要害自己的主子呢？”
    “这个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