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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性情欲,对再美的女子,也都失了兴趣。
“难道你……”
“当年入宫我并未执宫刑,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太监。”他垂着眼帘,轻声说,“今夜我将全部告知于你,从此再无欺瞒。”
“我是东临国的人,与司丞相是同乡人,与他皆出身簪缨世族。只是他是被族人遗弃,遣至大晋为质,而我……是家中独子,爹娘宠爱,从小娇养,然却在十三岁那年,父亲征战在外,我带着母亲去寻他,便在半路遇上大晋皇帝率铁骑攻城而入,生生将我父亲的头颅砍落,我母亲哭着奔上前,持刀欲行刺晋帝为我爹报仇,结果被他一剑腰斩……”
阮烟心绪复杂,“那你入宫,便是为了复仇?”
“是。怪我当时尚且年幼,沉不住气要行动,差点也死在周明恪手里。幸是你救了我。”
他指的是当年除夕夜宴,皇帝命人拿炮竹在他口中点燃,而她为了救下他,生生受了雪地跪一夜的惩罚。
“你每到冬季,旧疾复发,你一定也是恨他的吧。”谢临聪倏然抬起头来,灼灼地盯着她,“不如你配合我,我们联手一起杀了他!”
阮烟脸色一白,腾地爬起来,双手推搡他,“谢临聪,你快走!”
“怎么?”他似乎还不明情况。
“难道你不知周明恪在附近安插了耳目,能听到你刚才说的这些么?”
谢临聪拧眉道:“我自然是知道他在这里布置了影卫,但我今晚之所以能过来,便是发觉影卫不在,才得以进来。你不要担心,他们不知道的。”
阮烟声线发颤,“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是故意撤退,引你出来呢……”
第62章
几乎在话音刚落下时, 耳目灵敏的谢临聪便听到屋外的异响。
他回头深深看了阮烟一眼,陡然伸手, 要拉她, “我带你一起走!”
阮烟深知现下的情况, 如果跟他一起走,结果定是死路一条。因为知道,谢临聪前路已被封堵, 他逃不了的……
所以, 她不会跟他走的。阮烟掰开他扯住自己的手, “你自己出去吧!”
“你……”谢临聪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阮烟匆匆垂下眼帘不与他对视,很是抱歉,她不能跟他共生死。原谅她自私,只想着自己要活着。
她把他推搡出去, 用力关上门,背靠门板。
人越是长大了,就越是怕死,或许以前她曾勇敢过, 大义过, 但现在的她, 惜命得很, 当年决意要救他的孤勇,一次就够了。
阮烟努力说服自己,不是见死不救, 不是心狠,她有提醒过他的,让他注意周明恪布下的耳目,是他大意,是他惘顾危险,不听劝阻……
靠在门板上,她听见刀剑碰撞的激烈声响,听到兵器刺穿皮肉的声音,仿佛已看到鲜血喷涌,汇流成小河。
脚下阵阵发软,待了好一会儿,外面的便归于平静。
阮烟平复了呼吸,抬起微抖的手打开了门。
庭院前,暮色昏沉,月光冷柔,撒在地上好像结成寒霜,与那血迹一起,触目惊心。
她环视一圈,没见到人。若是死了,必是要见到尸体的。这种情形,要么谢临聪逃出生天了,要么尸体被迅速处理了。
阮烟察言观色,见周明恪身姿清瘦挺拔,月下单薄冷清,面色不虞。再看跪在他脚下的黑衣影卫,惶恐不敢抬头,显然是事没办到,诚惶诚恐地等候降罪。
这样看来,那谢临聪定是逃出去了。
她站在门槛里兀自想得出神,一时没注意他的动向,待回过神来时,已发现他出现在眼前。
他眉心紧蹙,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悦。“这么冷的天,还出来干什么?”
他说着,解下身上暗红色的披风,不由分说地罩在她身上,脖子的系带围得紧紧的,严实得密不透风。
周明恪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入了房屋,反手关上房门。
鹤唳风声被挡在门窗之外,内室炭火轻燃,温暖宁静。
“皇上……”
阮烟被他放倒在床上,睁着一双黑黝黝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嘴唇有些干燥,她舔了舔,张口就想说话。
周明恪拥住了她,骨节分明的冷白大手捂上她的唇,“如果你想问那姓谢的太监,就不要说话,朕不想听。”
“我……并非要问他,也不是要替他求情。”阮烟低声说。只是疑惑,他明明知道谢临聪就在她房里,怎么就没有像以往那样,将她问罪?
仿佛洞悉她的想法,周明恪抱紧了她,“朕心中已有答案。”
“这一次,你没有再救他,没再因为别的男人而顶撞朕,朕很欣慰。”
阮烟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你可是怀疑他?怀疑他与是大内宫人有所勾结?”她还记得去年朝会,夜宴当中有人行刺皇帝,那刺客是诸侯的人,也是那个埋在宫墙内的细作的手下。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