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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命。这种卑微没尊严,日夜谨慎,如履薄冰的生活,谁要?
如果不能离开,无法摆脱,那不如他一剑了结来得痛快。
阮烟做了最坏的打算,到最后,无非就是一个死字。
“朕不知,你这样恨朕。”周明恪面罩寒霜,深邃的眸子冷冷注视着她。
阮烟无所畏惧地抬眼与他对视,“你之前不知,是因为我从不说。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怎么样,你还想留住我么?”末尾的一句,其实是想问,他会杀了她吗。
周明恪冷笑,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附耳道:“朕怎么会杀你?朕当然还是会留住你,要你给朕生龙嗣。”
某个嬷嬷说的一句话,犹如圣祖名言一般,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只要生了孩子,那女子就不会再跑,就会收心,放弃一切,从此相夫教子。
阮烟气得发抖,这无耻,这混蛋,竟还要把她当做生育工具?她怒到极点,扬手往他瘦削的俊脸狠狠掴了一掌。
啪地一声脆响,两人都怔忪了。
周明恪脸色铁青,将她放了下来,拽起她的手臂拖着走。
他手劲很大,抓得她手腕发红,留下很深的痕迹。
他步幅很大,毫不迁就她,将她拽入飞鸾宫,抛入拔步床,胡乱剥去了衣裳,如一头发癫的狼,发狠地要她。将她困在床帐中,一整日不能逃离。
海棠红色的绡帐内,是他粗重的喘息怒吼,混杂着她的低泣哭喊声。
飞鸾宫外的一干宫侍皆伏低了头,身子紧绷。
待到深夜,那场激烈的欢爱终将停歇,宫人鱼贯而入,收拾床榻上的狼藉。
周明恪见她由宫人穿戴整齐,便对外吩咐,“去请何太医。”
那厢何太医正熟睡着,就被侍卫捞了起来,正生闷气呢。面上摆出一副恭谨的样子来到飞鸾宫,当听到皇帝说诊喜脉时,惊讶得掏了掏耳朵,不客气地笑道:“皇上啊,这喜脉,是您想诊就能有的吗?”
见过急迫要孩子的人,却没有见过刚云雨了一番,就马上来问喜脉的。
周明恪抿紧了唇,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开一些利于备孕,促使孕育的药。朕要在一个月内,听见喜讯。”
何太医直接黑了脸,不怪他给皇帝摆脸色,实在是他说的这些有些离谱。
看了眼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眠的女子,何太医直接挑明了说,“恕微臣直言,娘娘这身子,为难孕体质,要想短期内怀孕,很是困难。加之她体寒,早些年受了一场严重的寒冻,身体落下了病根。是以即便是侥幸怀上了,恐难以保胎。”
周明恪:“……闭嘴,少在朕面前说这些晦气的!”
何太医好话说尽,淡淡道:“皇上不信就罢了。有道是,欲速则不达,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臣劝您还是顺其自然,尽量弃用急进的手段。”
周明恪觉得他就是乌鸦嘴,尽说些不吉利的,当即让侍卫把他撵了出去。
何太医走后,暖阁里陷入了静默冷清。
周明恪立在屏风后面,看着她朦胧的身影,心绪几番起伏,心思几番回转。
他对她是好的么?是吧,他觉得是好的,他还很宠她,纵容她,你看这几年,他可曾对哪个人这么好过?
可这小女子不领情,还说他一直苛待她,恶劣对她,所以绞尽脑汁想要摆脱他。
周明恪想,她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养不熟的白眼狼。
虽说还有日久生情这一条路可走,但这条路拼的是耐心,而他对自己的耐心并没有多少把握。
他的热情是有限的,或许他对她只是一时的好感罢了。
如果到时她还执意要走,那么他便放她离去,绝不挽留。
周明恪站了一会子,听漏壶声清灵,意识到子时已过,书房中下午还未处理完的奏章累积如小山,眼下还等着他。周明恪不再逗留,旋身便跨出门去,留下宫女贴身伺候。
他甫一离开,阮烟便睁开眼来,方才,她一直醒着,没有睡去。是以听见他与何太医的谈话内容。
忆起他刚说过不久的话:她想如何,都会依她,不想生孩子,也不会强迫。
然而他这么快就自打脸了,急哄哄地找来何太医,寻一个快速怀孕的方法。
果然,他这样的男人是不可信的。阮烟从没对他有过期待,因此倒也不觉伤心。
望着头顶上的床帐,她想起了小聪子。思索了一会儿,她差萃薇去通泉府。
她没敢差遣秋莎归燕,这两个虽是最得力的,办事也是最稳妥的,很有一等宫女的派头。然这两人却都不大能重用,一个是太后的人,一个是皇帝的人。
也只有萃薇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是她还在御前当值的时候结识的小姑娘。她的性格乍一看跟原主阮嫣有几分相像,一样的胆小柔弱,但萃薇却乖巧伶俐许多,因为胆小所以更谨慎,因为柔弱,所以更懂得保护自己。
对她,阮烟很是放心。未免鞋履发出声响,引人注意,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