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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他进了大门。
阮烟待在暖阁里,吃着厨房传上来的“白莲蓉蛋黄月饼”。
“这次做的很不错啦,嗯……油很多,蛋黄的咸味也可以了。”阮烟对厨子多加鼓励。虽然莲蓉太甜,还有点粘牙,但她也知道,没有烧箱的情况下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丫鬟疑惑地看着阮烟,只觉得奇怪,一个小姑娘,竟然那么大的胃口,可以吃这么多,在这个以瘦为美的时代,也不怕胖似的。看她自从宫里回来,便与以前很不一样了。
知道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大家都闻所未闻。
眼下她说,中秋节便要吃月饼,起初厨子亦感到一头雾水,“月饼”是个什么东西?经阮烟多次详说,又把配料都写出来,厨房的掌勺厨子反复研制了几回,总算做出一个像样的月饼。
阮烟想了想,拿出从宫里带回来的翠玉珠花递给侍候的丫鬟,让她给做月饼的厨子送去,当聊表谢意。
阮烟喝了一口桂花酒,便捧着圆滚滚的肚子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吃着月饼,那甜软的莲蓉,鲜香咸口的蛋黄,带给她在现代过节的感觉。那厨子确然很有功劳。
阮烟脑袋枕着手臂,望着对面窗外皎洁的圆月发呆。
不知何时才能回去,与家人团聚。如果还能回去,她发誓痛改前非,戒掉熬夜!
她这厢信誓旦旦,忽然门外走廊脚步声起,一沉一稳,伴随着她爹战战兢兢说话的语气,另一人嗓音清润而闲适。
“阮姑娘若有个什么病症,妙手回春的何太医一诊,必然可以治好。即便是恶疾……也是一样。”
听到这句话,阮烟一惊,是司君墨!
阮烟在这一刹慌得不行,赶忙起来把窗户关闭,手忙脚乱地回到床上,拉起被褥,来不及躺下,门便被打开了。
阮烟恼怒得想捶床,司大人您进门前不敲门这么没礼貌的吗!
……司君墨一脚跨入,便与满脸爆痘的阮烟打了照面,脚下生生停滞了。
第14章
门口之人一袭乌兰色圆领长袍,外罩烟灰色外衫,浓墨一样的长发披在脑后,顶端梳髻,别白玉簪,清雅俊逸。
四目相对,他怔了怔,似惊异于她脸上的痕迹。
阮烟立刻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捂住脸。虽然是有意长一脸痘痘,只为让别人看见,更相信她确然是患了恶疾。但不知为何,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何太医背着木箱子进来,看见她光着小脚丫坐在床上,捂着脸不敢见人的模样,不由一笑:“小姐莫慌,这不是什么难治的病,老夫保管把你的脸治好了,还你往日无暇之肌。”
这下阮烟顾不得捂脸了,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何太医,“您……真能治好我的病??”她这可是“天花”啊,是绝症啊,跟晚期癌症有一拼的呀,他竟然轻轻松松地说可以治好?
何太医不觉得自己的医术受到质疑,反而觉得小姑娘天真可爱。他放下药箱,取出草药熬制而成的一小碗乌黑浓膏,用慈爱的语气对她说:“不必担心害怕,你只是生了面疮。老夫给你涂点川灵膏,再配合药方定时吃药,不出二月,这些赤色的面疮皆消除。”
面疮,即是痘痘的说法了。阮烟心下凉了半截,何太医看出来她这一脸麻子,只是饮食不当,作息不对而致的痘痘,而不是天花?也是了,宫里来的太医,岂能被她这点小伎俩蒙骗过去?她一时情绪失落,丧气地垂下了头,她爹康乐伯在一旁亦是满面担忧,暗暗心急。
不幸中的万幸,大抵就是他并不知她这一脸麻子是自己折腾出来的。
但很快,她就知道是自己想得简单了。
当何太医正要蘸一点黑药膏往她脸上的红点涂抹时,司君墨清风般温煦的嗓音传来:“让我来吧。”
何太医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暗暗腹诽:虽说阮家小姑娘今年才八岁,但到底是个已许配给皇家的女孩了。自己是太医,医患之间,男女之防亦可不多重视,何况小姑娘看起来跟自家孙女一般大,自不可能生出别样的心思。但这位司大人就不同了,好歹是个年轻俊秀的小伙,更是要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套礼教。
司君墨当然明白他们心之所想。修长白皙宛若精美艺术品的手拿过小碗药膏,用指尖蘸了一些,弯下腰来为坐在床上的女孩涂抹。
他淡淡道:“皇上临行前,曾交代司某照看行宫的三位小主,司某眼下不过是恪守职务而已。”
他靠得近,彼此间不过半臂距离,阮烟能闻到他身上的冷梅香气,闻之醒脑提神,令人心旷神怡。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周明恪,相较他那股浓烈熏人的龙涎香,还是司君墨的好闻。
感觉到皮肤上的清凉触感,那是他微凉的指尖。抬眼悄悄觑他,发现他神色专注着手上工作。又红又肿,还未成熟的痘痘稍微一挤压就有点疼,但却不会,温柔细致地帮她上药。
从阮烟的角度来看,可以看到他颜色浅淡的薄唇,清隽雅致的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