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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事,傅则不由面色一正,集中精神听对方叙述,不再暗自胡思乱想。
大约一盏茶后,谈松琅终于说完了最后一句,将朝中各种势力的想法、天弘帝的态度一一道来。
姜应檀听明白朝中有些人的想法,哼笑一声,“对方虎视眈眈这么些年,如今手都探到大齐境内了,还妄想能议和呢?这些老东西未免太天真了,便是你去临城街道上问一个垂髫小儿,他也会斩钉截铁告诉你,北燕狡猾,不值得信。”
“所以陛下并不这么认为,”谈松琅面上平淡,对此早就习以为常,递过来一封圣旨,“陛下口谕,顺安长公主与怀化大将军多日辛劳,不必拘泥礼数,直接接过圣旨即可。”
接过圣旨,姜应檀展开瞧了,轻笑一声,又将它随手扔给傅则瞧。
傅则细细看完,心底诧异,面上仍能忍着不显露,以目光向姜应檀求证。
姜应檀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想,“陛下决意要打北燕,给了便宜行事之权。”
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京城与临城相隔甚远,消息传达并不便利,若北燕有任何异动,她与傅则可直接行事,不必请示京中。
如此一来,姜应檀只觉得肩上松快许多,虽然她并不忌讳朝中那些心思各异的老顽固,但人在其位,涉及国家大事仍需一步步请示,否则那些御史言官又得惹出许多麻烦。现在有了这道旨意,对上慕容迟那个糟心玩意儿,尽管放手去做便是。
想到慕容迟,姜应檀还是将这个消息与谈松琅说了,对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知根知底,谈家亦算是她与陛下的一大助力,故而不必相瞒。
果不其然,听到这么个意想不到的消息,饶是淡定如谈松琅,也忍不住露出些异色来。
他是不会怀疑姜应檀所说之事是否确凿,只是疑虑慕容迟此举究竟为何。
难道他真的想开战吗?
“或许在他看来是一石二鸟吧,”姜应檀似笑非笑,眸中露出些煞气,“但谁知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谈松琅不置可否,想起另一件事来,“对了,陛下还托我捎了一句话,说你想要的东西,都已经在路上了。”
闻言,姜应檀胜券在握地笑了,“若真是如此,便是慕容迟猪油蒙了心想开战,我大齐也不怕。”
带的是天弘帝原话,本就没有说明白究竟是何物。
谈松琅人如君子,旁人不告诉他,他是不会去盘根问底的,但傅则眼中陡然升起一丝好奇,到底是少年人心性不定。
姜应檀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露出马脚。
如此一番你来我往的眉眼官司,谈松琅只默默饮茶,仿佛对此视若无睹。
之后,姜应檀留谈松琅一起用膳,三人又移步至书房,唤来周一诺、魏十等相关的人商议许久,定下了与北燕敲定何时赴约,最终她让绿萼安排谈松琅直接在府中住下。
在姜应檀吩咐这话时,傅则虽说明白是出于对谈松琅的保护,免得对方住在专为官员准备的客栈中遇到不测,然而他心底有说不上来的酸。
傅则忍不住瞄了一眼姜应檀的脸色,见对方神色如常,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按捺下那股子醋味。
专心吩咐事情的姜应檀,一时没有注意到傅则的异样神色,倒是谈松琅坦然对他一笑,直让傅则升腾出许多不满。
早先就与这谈四郎不对付,现在还得好客地留人在府中,忒憋屈!
他确实很想相信夫人说的话,什么“只是好友”,可这哪里像是寻常好友,席间行酒正酣时,夫人甚至唤了一声“阿琅哥哥”。
阿琅哥哥!
夫人都没这么唤过他,向来都是“傅则”“傅则”地喊,与之相比,很是冷淡。
莫非当年他与殿下的婚事,有隐情?
到了晚间就寝时,姜应檀总算察觉出枕边人的不对劲来。
看着傅则从净房出来,一声不吭地上了床榻,又默默躺下背对自己,再也没有先前几晚一般,红着一张脸也要把自己拥入怀中而眠。
姜应檀挑眉,终于后知后觉到异样,脑海中飞速过了一遍今日的种种,到底是咂摸出一丝酸味来。
她一时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从被中探出手,轻轻戳了一下傅则的右肩。
然而傅则一动不动,似是刚上榻就已经睡熟。
姜应檀等了片刻,不见对方有动静,于是继续戳他右肩,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用的力道也是轻重不一,显然很是随心。
傅则被这一下又一下,直戳到“怒火中烧”,猛地拍床而起,愤而怒视,“作甚?”
屋内烛火并未悉数熄灭,有一两盏缀在离床榻不远的玉石桌上,晦暗摇曳的烛光幽幽拢在傅则脸上,衬得此人面冠如玉,与相貌冠绝京城的谈四郎相比,也是有过之无不及的。
至少在姜应檀心里是这样。
她悠闲地支起上半身,语气轻佻,更是用刚刚戳人的手去挑他的下巴,“醋了?”
傅则神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