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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自己是像话本中一样,无意中闯入什么鬼怪之地,一夜之间长了诸多岁数,才会有了如此惊人变化。
傅则苦着脸,只不过,话本中都是误入仙境,出来后已过百年,昔日故人皆成了一抔黄土,但他自身相貌仍在。
怎得到了自己身上,就是变得如此“苍老丑陋”呢?
上天未免忒不公了些!
姜应檀悠闲得很,看他那副仓皇模样,逗得姜应檀心情舒畅,眉梢笑意就没下去过,毕竟现成的猴戏谁不乐意看呢?
许是依靠床边太久腰酸,她换了姿势,却在举手之间碰到了一旁系着的银铃。
清脆的铃声引来傅则的注意,他投向姜应檀的视线,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傅则心一横,手脚并用行至姜应檀不远处,斗着胆子问:“夫人,可还能放傅某回去?”
事已至此,他已不敢奢望对方恢复自己的面容,只求能安然回到大齐,能再次见到大哥变好。
姜应檀微微俯下身,“你想回哪里?”
傅则犹豫片刻,低声道:“想回大齐的京城,忠国公府。”
“那你怕是不能如愿。”姜应檀竖起一根手指,点在傅则的眉心。
余光扫见绿萼领着侍进来,应是听到银铃声,以为里边唤人。之前碍着阿姐刚回来,正院内的侍女仅留下白芨和绿萼,待由鹰卫一一排查后,才又提了些机灵懂事的伺候。
虽是放宽了些,但姜应檀发现阿姐不乐意出现在人前,总是闷在屋子里,所以如非白芨或绿萼去提人,寻常侍女们平日里只会在外院,轻易进不得里边。
姜应檀背在身后的手轻轻一摆,示意绿萼先停在那里。
绿萼不明所以,但仍是领着一众侍女停下,低眉敛目站在原地。
“为何不能放傅某回家去?”傅则挣扎开口,抖着声问。
姜应檀偏了偏头,意味深长道:“你回不去呀。”
而跪坐在床榻上的傅则心肝俱颤,满腔悲意,难道这妖魔当真不肯放人?
他竟是与兄长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就要从此诀别了么!
傅则忍着悲意,拼命从脑海中搜刮平日里信手拈来的哄人话,想哄骗眼前人,好歹放他回去见一眼兄长。
然而未等他说完,就见眼前之人按在自己眉心的指尖,用力戳了两下。
姜应檀笑意盈盈,“这里是宣州临城。”
“啊?”傅则傻眼了,宣州临城,那可不就是兄长所在的地方。
不再逗他,姜应檀招手唤绿萼过来,低声吩咐:“去将徐大夫、秦管事带来,再让人去西北军营找周一诺。”
“是。”
说罢,她目光一转,落在呆愣的傅则身上,淡道:“起来,听话些。”
傅则心中还怀揣着对妖魔的畏惧,不敢多加造次,更怕惹得对方恼怒,以至于直接去找兄长的麻烦。
因而变得十分乖巧顺从,姜应檀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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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炷香.功夫不到,秦管事就迈着他那老胳膊老腿,一路小跑而来。徐大夫住得稍远些,胜在身子骨壮实,与秦管事前后脚到了正院。
两人并肩候在廊下,等着里边通传。
不需多等,绿萼掀开门帘子出来,先请了徐大夫进去。
徐大夫与秦管事略一致意,跟在绿萼身后进屋。
自打傅则脑后受了伤,徐大夫就一直不曾回到西北军营,而是留在府中。因而他隔三差五要来一趟正院的正侧屋,分别给傅则和姜暮窈看诊,也算是常客,对两边的里屋熟得很。
徐大夫本以为傅则受惊发了烧,即便这两日有所好转,也该是虚弱躺在床榻上。哪知他才一跨进门内,就听见傅则坐在外间桌案旁,敢怒不敢言地瞪着姜应檀。
察觉到门帘被掀起,傅则警觉地抬眸望向徐大夫,闻到空中混入的一股微苦药香。
傅则敏锐发现了对方手上提着木箱子,顿时不满地嚷嚷:“你找个大夫来作甚!”
对于他的抗拒,姜应檀不为所动,慢条斯理用着一碗温热可口的米羹,轻声道:“萧五。”
持刀立于一侧的萧五听见后,立即往前跨了一步,大拇指将跨刀顶出一指,露出底下锋利刀面。
顿时,傅则吵吵嚷嚷的声音尽数堵在喉咙里,不甘心地坐回木凳上,慢腾腾伸出右手,撇嘴小声道:“就知道用武力强行制伏人,半分不讲道理的……”
那嘀咕声尽数送进姜应檀的耳中,她不以为意,舀起一勺米羹递到唇边。
早先以为这少年郎心性的傅则,很是蠢笨,纯真可欺,大抵和先前五岁的傅则一样不喜欢下人,就没多吩咐。倒没成想,傅则只不过是刚醒来时失了主意,看着呆些罢了,实则是个心眼颇多的滑头。
刚才等徐大夫来之前,绿萼为姜应檀梳妆时,不知其中内情,一声“驸马”的称呼让傅则听见。偏偏众人平日里听习惯了,便是姜应檀也不觉得奇怪,只有傅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