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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谢谢阿姐。”傅则连忙道谢。
院外秋意浓浓,黄叶飘落,送来今年残余的一抹桂花香。
姜应檀静静望着身边的人,恍然间想到,若是陛下也在此处,想必更圆满些。
一日日过去,眼看着姜暮窈的精神越来越好,身子也有所好转。
姜应檀安下了心,给远在京城皇宫内的天弘帝写信。寥寥几笔,向他描述接回阿姐的经过,解释为何没法立即回京,禀报流民的相关处置与北燕异动……
细毫渐渐移到最边上,她停顿了许久,直等到墨汁汇聚于笔端,将要滴落时,复又提笔写了傅则近况,用词极为简略。
落下最后一笔,她将信纸放入不怕水浸的纸封中,以蜡封口,最后印上私章。又将萧五唤进来,吩咐他将信快马加鞭送到陛下案前。
姜应檀缓缓呼出口气,吩咐绿萼准备温水与熏香。
净手时,她缓声问:“傅则如何了?”
绿萼捧着干净的绸帕,“徐大夫来看过,许是低热引出了旧疾,病情反复不定,现下仍在昏睡。”
姜应檀取过帕子,仔细拭干双手,眸色沉沉。
倘若说阿姐的身子在好转,一直活泼爱动的傅则却是病倒了。
自打那日傅则发了低热,至今未有痊愈之兆,高烧久久不退,伴随着头晕、昏睡等等并发之症,一下子病倒在床。
西北军的一切事宜,一并交于周一诺去打理,再不见其他外人。
倒也有西北军中的人想来探望,譬如那位粗中有细的秦司将军。奈何有周一诺劝着,有碍于姜应檀睚眦必报的名声在外,他们怕无意中得罪了这位手段狠辣的主,于是只托周一诺来探望,聊表众人之意。
“走吧,去看看傅则。”姜应檀抽出双手,往屋外走去。
此处是主院里单独辟出的一间书房,被姜应檀用于处理事务,间或见一见鹰卫暗部。
从此处去傅则所在的正屋,得先在廊下走几步路,待绕过照壁,再从花丛和老树旁穿过,这才到了后面用于起居的正侧屋。
撩开门帘进屋,姜应檀径直往内间去了。
还未走到床榻边,就听见傅则略有些粗.重的呼吸声,还有他口中含糊不清的呓语。
第24章 姜应檀,最是嘴硬心软。……
姜应檀面上不显,步伐却快了几分,行至床榻前,俯身探向傅则。
床榻上,傅则似是着了梦魇,正不停唤着“娘亲”“姐姐”及“兄长”,放在锦被之上的双手死死拽着被面,偶尔浑身发颤。
姜应檀靠坐在床榻边,手里拿着一本近日新出的话本子。
说是看话本解闷,实则半个字都看不下去,过了半天都不见翻一页,反而时不时就用余光扫去床榻。
绿萼不断以冰冷井水沾湿帕子,为傅则擦去额上冒出的细汗。
看着傅则已经烧糊涂的模样,姜应檀这么一个铁石心肠的人,终归有些心软。不禁忆起他平日耍赖的样子,如今想想,倒也有几分惹人疼。
就这么到了晚间,屋内点上烛火,姜应檀手里的话本才看了不过十多页罢了。她站起身,松了松筋骨,压低了声音吩咐绿萼不必跟着自己,留下照顾傅则。
诸事交代完,这才转身去了侧屋,与姜暮窈一同用晚膳。
“檀儿……檀儿?”
姜应檀回过神来,抬眸望向对面,“阿姐唤我?”
可姜暮窈并不开口,用视线点了点某处,眼中带着无奈的笑意。
姜应檀顺着阿姐的视线望去,这才发觉手里的筷箸夹了个空,不但如此,自己还将之送到嘴边,从头至尾都不曾发觉异样。
她面色不变,神色如常地伸出筷箸,夹了些时蔬放到自己碗中,眼神却是半分都不敢去看阿姐的神色。
见状,姜暮窈摇了摇头,柔声叹道:“你呀,何必每日如此辛苦,风雨无阻地陪我用膳?”
“我想陪着阿姐……”姜应檀头也不抬,筷箸戳着碗内的米饭。
姜暮窈眼中俱是了然,“只是想陪着?而不是在担忧我的身子,怕我一时钻了牛角尖,陷入往事寻短见?”
听阿姐点明自己担忧傅则的心思,姜应檀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猛地抬头想反驳,却在对方透彻的眼神里,将说辞尽数咽下去。
近日来,姜应檀秘密吩咐埋在北燕的暗桩再探究竟,无数关于大齐和亲公主、北燕两位皇帝、后宫奇闻的消息,如碎纸片一般呈到姜应檀的案前,她将新整理的文卷翻了又翻,发现了往日未曾发觉的骇人真相。
阿姐和亲时,北燕死了的老皇帝年岁已高,且听信道士谗言,误服丹药致使不能人道,便将所有怒火都撒在了阿姐身上。
老皇帝去后,不知是什么缘故,在新帝慕容迟的筹谋下,对外宣称永熙长公主病逝,后宫却忽然多出个瑶妃娘娘。
哪里是“瑶”?应是姜暮窈的“窈”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