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梢间都透漏着一股浓浓的喜意。
哈哈哈哈哈,顾子谨也有认输的一天,不愧是孤!
太子十分得意的摇着手中的扇子,马车摇摇晃晃驶向宫城,过分高兴的太子,并没有意识自己忘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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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府。
那边太子前脚一走,这边季府的和乐融融的气氛马上就变了。
下人上来将桌上的食物撤走,季相看了眼相互挨着却互不相望的顾瑾和季婉婉,叹了口气。
“事情宜早不宜迟,老夫这就去请家谱。”
这两孩子私下里竟然生疏成这样子,往日也难为他们在明面上做戏了。
儿女都是债啊。
季相唏嘘摇头。
很快季府的正堂上便只剩下季婉婉和顾瑾两人。
作为宰相的府邸,季府的正堂自然是十分宽敞的,然而此刻季婉婉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低头沉默喝茶的顾瑾,却觉得此处十分狭小,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几乎坐立难安,嘴唇时不时开合,昨天和宋瑶探讨了一整天的道歉言语,却怎么也吐不出去。
临近盛夏,空气不复初春的湿润,渐渐开始变得燥热起来。
顾瑾面无表情抿着茶水,看似低头研究脚底地砖的花纹,实则眼角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季婉婉那边。
瞧着小千金半咬着嘴唇,眉头越皱越紧,盯着他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总觉得自己十分讨人嫌的顾瑾:“……”
这和离书都还没没拿呢,看见他就这般碍眼?
顾瑾的眼神幽幽,若不是心底压着的那一抹克制,他几乎要忍不住上前询问,自己到底哪点不如陈长青了。
在这种冲动即将冲破心底的的时候,前往祠堂取族谱的季相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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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的宗谱,顾瑾在他和季婉婉大婚那日见过,那时满府红绸,鞭炮连声,在众人的见证下,他和季婉婉跪在堂下,眼看着季相乐呵呵的拿着笔,在上面添上自己的名字,和小千金的名字紧紧挨着。
那一刻的热闹和心跳,和身旁穿着嫁衣,与他拜堂成亲,并肩而立的小千金,让顾瑾生出一种恍惚,好似他从一开始 ,就是大杨人,就生活在这座繁华又古老的上京。
然后三个多月后的今天,也是在正堂,他又要看着季相拿着笔,沾着墨,将他的名字从上面划去。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顾瑾垂眸,在和离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从此往后,他和小千金,便再无瓜葛。
……这三个月,权当大梦一场吧。
“对不起。”看着顾瑾逐渐走远的背影,捏着一式两份和离书的季婉婉,终于将那声反复斟酌了很久的道歉轻轻说出声,随风轻轻飘散,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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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变成独身一人的顾瑾回到报社,开始忙碌起来,好像和从前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便是,晚上歇息时不用跨越整个上京,从西城赶回东城,只为在季婉婉房中打个地铺。
西城的房子虽破,却也不缺主人歇息的那一张床。
只是顾瑾却常常辗转反侧,睁着眼睛到深夜,才抵抗不住睡意沉沉睡过去。
这时候的报社却开始忙碌起来了。
随着报纸这种新兴的传播消息的形式在上京流传开来之后,挨着上京的几座府城也嗅到了消息,很快便有其他书局的人试探着过来接触顾瑾,询问能不能将报社开到洛城。
杨峰是绣生书局的掌柜,他的父亲是个秀才,因为屡试不第,家中入不敷出,加上年纪渐长,让杨父不得不放弃继续科举的念头,转而回到洛城开了这样一家书局。
因着读了好几年书的缘故,杨父的绣生书局一开始卖得便是各式各样的经义子集,杨父甚至凭借着自己多年同窗的人脉,拿到了不少举子乃至进士的往年答卷,作为珍本售卖,绣生书局因此赢得了诸多学子的注意,一下子便在洛城打开了局面,立足下来。
只是好景不长,随着绣生书局的渐渐壮大,杨家的秘密也渐渐被洛城的盛阳书局所得知,对方的幕后东家冷笑一声,隔天盛阳书局便也都卖起了答卷,比起杨家的绣生书局资料更多,更全,据说盛阳书局的幕后东家走得是国子监的关系。
国子监是何处,上京第一学府,名师大儒齐聚之地,每三年一次的科举试,过乡试的举子不知凡几,更甚者往前数十年,先皇所在时期,殿试一甲之人必有国子监的学生。
有着这样强大的背景做靠的盛阳书局,又岂是杨父那区区的人脉可以比拟的。
很快绣生书局在盛阳的打压下便渐渐没落了,杨父去世后,传到了杨峰这里,书局更是眼看着就要倒闭了。
杨峰没有读书的天分,家中的书局几乎就是他养活一家老小的唯一希望,可几年下来,盛阳书局在府城一家独大,几乎没有其他书铺可以比拟,又怎么能挽救绣生书局呢。
正在这时,仅与洛城一地之隔的上京兴起了一样报纸,对方从一开始的岌岌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