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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有一条溪流,溪水潺潺,水边的石头都长着青苔,偶尔还有细小的鱼儿游过。
霍景煊的身子为阿初挡住了刺眼的阳光,同时也挡住了他身后的情形。
阿初站起身,朝后望去,整个人愣在原地。
那里居然站着薛城和一队侍卫,安静无声,要不是她亲眼看见,都好似不存在似的。
这下阿初意识到自己身上的毛毯是哪来的,同时也模糊想起自己刚刚和霍景煊亲昵地坐在一起,扭头不敢去看薛城等人,低声问霍景煊:“薛公公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霍景煊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耳朵尖,弯了弯唇:“刚到。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阿初觉得有些胸闷,她以为是因为自己尴尬才导致如此,摇了摇头。
霍景煊冲薛城使了个眼色,薛城很快领着太医过来:“听闻姑娘受伤了,让太医先换个药吧。”
昨晚的药虽然有用,但不如精心调配的金疮药。阿初把包扎伤口的布条解开,太医却先给她诊了脉。
阿初以为这是太医的诊治习惯,没有多问。
太医脸上闪过一道异样的神色,偷觑了眼霍景煊,看到他警告的眼神,才低着头为阿初换药。
在太医为霍景煊请脉的时候,薛城将一件外衣送到阿初面前:“姑娘原先那件坏了,这是奴才新来的,快换上吧。”
阿初一直裹着毛毯,被薛城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自己的外衣竟然不知所踪。
难道在她没注意的时候,那件衣服已经坏得不能再穿了吗?
侍卫们都背对着她,由薛城挡着,阿初穿上外衣,同时问道:“薛公公,我原来那件紫色的衣服呢?”
薛城神色不变:“奴才已经处理妥当。”
阿初以为他是扔了,这段时间她已经见识过薛城的大方,便也没有多问。回头若是有机会再见紫菘,还她一件新的就是。
不远处,太医正在与霍景煊低声说话:“您猜的不错,那件紫色外衣上的确有青阳毒,衣服应当在毒药中泡了很久,才能光凭接触就能中毒。现在您和阿初姑娘都中了毒,陛下千万不要再动用内力。”
青阳毒是用七种毒物炼制,炼制过程中毒物加入的顺序、分量不同,导致每人炼制的青阳毒解药也不尽相同,只有知道确切的炼制配方,才能制作出解药。
阿初不会武功,要杀她轻而易举,没必要用毒。看玄风昨晚来追阿初的模样,显然不知道她身上有毒,那就是有人希望阿初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死去。
“先别让她知道。”霍景煊吩咐完,朝阿初走去,“阿初还记得昨晚接你衣服的人长什么模样吗?”
阿初迟疑着没有出声。
说实话,紫菘给她的感觉有点奇怪,但具体哪里阿初又说不上来。
“阿初画技不错,回去后把那些人的画像画出来。”霍景煊吩咐。
阿初犹豫着说:“奴婢就记得一个人,其余人都蒙着脸。”
霍景煊低头看她,似乎并不相信。
阿初补充:“不是玄风,是欺负我的那个人。”
霍景煊正也想杀了他,便也没说什么。
一行人回到行宫,阿初又有些瞌睡。她强忍着不让自己睡着,但用了些早膳后,不知不觉还是趴在桌上睡着了。
还是薛城来给她送药时将人喊醒,阿初才困倦地醒来。
上次月事之后,阿初一直在吃药调理身子。平时都是珍珠在负责,这次却是薛城亲自来送药。
药里加了甘草等物,倒不是很苦。但阿初喝完,疑惑地问:“是不是换药了?味道和以前不一样。”
薛城的神色僵了一僵,很快恢复,温和道:“姑娘的身子调理到下一个阶段,就换药了。”
阿初点点头,悄悄打了个哈欠,疑惑地问:“薛公公,我为什么今天一整日都好困?”
薛城知道青阳毒的症状,没有跟阿初说实话:“药里有安眠的成分,困是正常的。姑娘好好歇息吧。”
“能不加这个吗?”阿初不想总是睡觉。
薛城笑笑:“为了身子能快些好起来,姑娘还是忍忍吧。”
阿初无奈,目送薛城离去,趁着刚睡完一觉,找来笔墨先把梁江的模样画了下来。
人像画得栩栩如生,霍景煊虽不认识梁江,但曾见过梁王。梁江不愧是与梁王长相最为相似的儿子,眉眼间的确能看出梁王的影子。
看来被阿初猜对了,这次的行刺就是为了栽赃霍长风,意图挑起双方战争,好让辽东渔翁得利。
薛城皱眉道:“辽东先前还递交国书要来京城,如今栽赃失败,还会来吗?”
霍景煊万分笃定:“会来。”
“就不怕我们有所察觉,对使团下手吗?”薛城问。
“若是死几个使臣就能让我派兵去打霍长风,梁王做梦都能笑醒。这次同时派使团与刺客,一是想利用使团来访洗清自己的嫌疑,二是想造成大周与辽东关系极好的假象,刺激霍长风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