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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蕴含造化灵机,生死人肉白骨,调和大道反噬自然也不在话下。我去藏书阁替你翻了翻,记载里有名姓的就是造化冰莲,换句话说,就是你自己。”
孟黛气得脸色发青,这像是人话吗?像是吗?她还能把她自己送出去让别人活吃了?
“不过贫道我也了解,你是肯定不愿意挖莲子送人的,”妙法真人话锋一转,“所以贫道又找了一个备用的,叫碧血七情花。下落贫道算好了,都附在信上,给你个惊喜。你也是草木之精,到时遇上了会生感应的。”
孟黛撇了撇嘴,这还差不多。
“贫道也挂记你,野丫头,有空也记得回家。”
孟黛一把掐着纸鹤的脖颈,小纸鹤一动不敢动,柔弱又无助。孟黛抹掉了师姐的话,又重录自己的,她嘴巴上甜兮兮道:“谢谢妙法姐姐,有空常联系啊。”
心道,她才不回去呢,在外面都能被她气死。
随手放飞纸鹤,孟黛望着妙法真人留下的那张纸,托腮皱着眉头,很是苦恼。
“扣扣——”
“进。”
门“吱呀”一声开了,青年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前,已不似前日尖锐傲慢。孟黛斜晲了他一眼:“有什么事么?”
“今日街口来了个叫卖糖渍杨梅的,我瞧着东西不错,买了些回来,送给雪茶姑娘尝尝。”
孔青修长的指节微屈,将一碟乌泱泱的梅子推到孟黛跟前。
糖粒洁白,裹在暗红的杨梅球上,好似在雪堆里打了个滚,俏生生,甜滋滋,瞧着就让人想咬一口尝尝。
孟黛绷着的脸色难免就缓和下来了,她拈起颗就往嘴里送。
“有点酸,买的马马虎虎吧。”孟黛品评。
对于她一粒粒往嘴边送,根本不停手这种行为,孔青不过微微一笑。他目光逡巡,扫过孟黛手边压着那一页纸,来了点兴致。
“雪茶姑娘也精通占卜么?”
这个也字用的十分精妙。孟黛刹那间就想起,这身边还有个会算命的工具人。
“不会,别人算的,我看不明白,你帮我看看。”孟黛递给他。
孔青随意扫了眼:“先天八卦,梅花易数。现在修这门卜算之术的人不多了,看来是位高人呐。”
可不是位高人,就你家敬爱的大师伯。也因为孔青一口道破,孟黛对他又添了几分信心,催促道:“你快看看结果呀。”
孔青注视着那一页薄薄的纸,目中讶异一闪而逝:“大利东南。”竟与他卜算的结果不谋而合。
孟黛呸掉一颗果核:“这句话是人都能看懂,不用你解释。”
“这卜的是什么?”
“药。”
“药?”
孟黛道:“治你的药呗,调和大道之力,不然大道反噬,你真等着死么?”
孔宫主闻言一愣,冷硬的心好似忽然被什么撞了撞,一时竟也分辨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快看呀,别指望我能看懂这玩意儿,”孟黛十分警惕地补充,“下辈子都不行。”
孔青回过神,听见这话,觉得小姑娘没出息得很,要是拿出她学那些杂七杂八术法那股劲儿,恐怕早学会了。虽然这样想着,他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推算过程与结果一目了然,博学如孔宫主,基本上看了两眼就明白了意思。他默然片刻,缓缓道:“泽山咸,亨,利贞。取女吉。①”
“捧读什么呢?我又不是不识字。”孟黛愤愤,她感觉自己现在确实像个文盲,“真跟你……嗯哼一样,干啥啥不行,不说人话第一名呗。”
孟黛差点把你家大师伯脱口而出,还好打住得快,否则一定被天璇告诉给妙法真人知道。好险,她连忙往嘴里送了颗杨梅压压惊。
孔青压根没在意她心里想的什么,相反,他正沉浸在卦象里,锋利的剑眉微微拧起,好像有什么不解似的。
“你也看不懂了?”皱眉孟黛还是能看懂的。
“算的真是药么?你是怎么说的?”
“不就是——”孟黛想起那句话里的惊喜,话语戛然而止,她深觉妙法不靠谱,于是把前因后果和盘托出,“好吧,我承认问的是我有一个朋友,他被大道反噬了,我问该怎么办。”
孔宫主无意识攥紧了纸,修行之人五感敏锐——少女拿过的纸上还残留一点点杨梅和砂糖的香味,轻而易举就钻进鼻子里,惹得人心中好像也是酸甜滋味一般。
他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解读:“大利东南,是咱们要往东南走。而泽山咸……”
孔青顿了顿,面不改色道:“是此行大吉的意思。”
咸卦,主吉,这不假。
可这分明就是两卦,他却混成一卦刻意曲解。
咸卦下艮上兑,艮为男,兑为女。艮有坦率之意,兑通欢悦之情。
——泽山咸,指的是男子要诚恳坦率地放下身段追求,才能博得女子欢悦。婚姻顺遂,大吉之兆。②
什么放下身段、诚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