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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很不耐烦,“龙,你看不出来?”
啊,歪歪扭扭,还真的一点看不出来。
“可是……我抽的是蝴蝶……”
“画不来。”
“……”
这个理由让她无话可说。
“下一个。”摊主在赶人。
李雘自然牵过她转身离开,柴三妙拿着糖龙,又瞧瞧李雘,抿嘴笑,“很是配你,还不快尝尝。”
李雘向她展示自己一手提灯笼,一手包扎着,让她帮忙拿着糖龙,直接从她手上咬了一口,心情大好。
柴三妙很好奇,“谢五哥说你不爱食甜。”
李雘顿了下,“神龙十三年,重返长安后,我的确不爱食甜,年少时是爱吃的,记得那时住在在十六王院,祖母总会特意将天竺进贡的蔗糖,留下一份给我,那些时光,只是五郎不知道罢了。”
神龙十三年,正是忠宗驾崩,传位皇弟文王的年份,柴三妙不知道李雘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岁月改变了少年。
圣后下旨,文王一家外放灵州,十年边州苦寒,已经让少年忘记了曾经如蜜甜的日子。
李雘瞧她闷着,笑说:“你来试试甜不甜?”
柴三妙想着事情,也没多想,低头就咬了一小口,好像没品出味道,续而又咬上一口。
李雘问她,“甜吗?”
“还行吧。”她觉得。
可是李雘笑着说:“我觉得很甜。”
迈步往前方走。
柴三妙顿觉怎么自己吃完了李雘的糖龙,尴尬地朝他追去。
糖人摊上,摊主双臂抱胸,斜靠着夯土墙面,遥观人海中消失的身影。
一波新来的小男孩带了文钱,吵着要一条大糖龙,摊主收了文钱,“画什么龙?不会!”
他随手画了一把青龙偃月刀给他们,男孩儿们开心惊呼。
摊主嗤笑,男人真是容易满足,不管大的,还是小的。
*
十字街口,欢闹的中心,百戏乐伎汇聚此处,越是靠近,越是欢喜。
彩灯成链,条条高悬于街巷半空,照耀巴扎灯火通明。
李雘依旧将柴三妙护在人群里,看胡姬在二层的阁楼横弹琵琶,踩着高跷的优伶穿梭在人群的头顶,技高人胆大,东摇西晃,要倒不倒,吓的看客惊叫连连。
一晃眼,玛夏、多恰和抱着塔塔的阿鸳,在不远处露脸。
柴三妙踮起脚尖,挥动手臂,唤阿鸳!
顷刻间被周遭的惊呼压制。
他们根本听不见她的呼喊,聚精会神的观看百戏表演。
柴三妙有点着急,拉着李雘就想从人群中穿过去,人群岂会让她,正巧高跷优伶路过,阻断了她的去路,李雘眼疾手快拉住她,“当心!”
待柴三妙站稳,再看,吐火罗商队众人又不见了身影。
“快,找找他们!”
她摇着他的手臂。
李雘昂头四望,柴三妙着急,“看见了吗?”
李雘说没有,拉着她往右手边的方向走,绕开高跷表演,他觉得不安全。
柴三妙试着呼唤阿鸳,声沉音海,听不到回复。
阿鸳将塔塔交给多恰,玛夏问她怎么了,阿鸳左右四顾,“我好像听到了阿枝的声音。”
玛夏也瞧了瞧,没找到人,遂即安慰阿鸳无须担忧,阿枝由李都尉陪着,安心。
阿鸳每每想起李都尉的脸,都能回忆起天子在玄都观里的偏心,怎么能让她感到安心呢。
李雘回首看了几次渐行渐远的人影,低头告诉柴三妙,“再往前走走,也许他们已经先行去观灯。”
柴三妙信了他的话。
*
慢行的人流并不着急,闲散地聊天,畅快地大笑,很是享受着一年来难得的悠闲,家人团聚,呼朋唤友,柴三妙站在他们身后,听他们聊着一年的经历,聊着天南地北的趣事。
人群里的柴三妙和李雘远远就能看见盛大的场景。
十字街口中央的硕大灯轮,二十来丈,五万盏小灯,簇之如花树,蔚为壮观,灯轮千影合,金阙万重开。
能工巧匠以竹木做骨架,以麻纸塑形,外绘粉彩,画的是天宫仙境,画技虽远不如吴道玄笔下栩栩如生,也带几分原生野趣。
柴三妙感叹此灯轮可比长安,被她身旁的看客听见,“今岁雍城的灯轮来头不小,建造者乃是毛顺大师的徒儿。”
难怪了,柴三妙侧头看向李雘,李雘对她说:“毛顺手很巧,以缯采结为灯楼,高达一百五十尺,有风吹过,灯楼上悬挂的金玉之物便发出清脆的声音,十分悦耳。”①
长安兴庆宫花萼相辉楼前的灯楼,便是出自毛顺之手。
“明年带你去花萼相辉楼瞧瞧。”
柴三妙也去过花萼相辉楼,远远地赏过灯。
她避开李雘的注视,“哦,我去过的。”
她去过,也亲眼见过作为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