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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是岐州的沙尘暴,还是陇右的暴风雪,投奔雍城的灾民和商队都得到过仙游观的救济。”
又大赞一番三妙女冠如何救苦救难、普度众生。
马佩玉说:“仙游观要在上元节里开坛斋祭,阿枝已经帮我挑好了供香,到时候大家一路去求福。”
如柴三妙所料,借着马佩玉和独孤淳的关系,果然更容易接触仙游观里的那个人。
独孤淳正要回话,就被儒雅的男声打断,“李都尉,我就说过这家饮子回味无穷,你还不信,快瞧瞧,来到都是些什么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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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三妙闻言抬头,目光和迎面而来的李四官撞在一起,让她呛了一口饮子。
瞧见她的窘态,李四官好笑道:“我以为岐州府衙正月间正是忙的时候,没想到在这里遇到独孤参军和阿枝先生。”
自那日去吐火罗商队的院落酿酒,李四官时不时路过巴扎,寻些理由也去找过她几次,不巧的是每次都是玛夏出来接待他,阿枝不是跟马佩玉在一起,就是去赴了独孤淳的约。
总之,他没能见着人。
搞半天李都尉还想起来为府衙查岗?
谢潺余光从其脸上瞟过,玩味地落在阿枝脸上。
对面三人已经站起来行叉手礼,谢潺出面打个圆场,“时值年节,忙碌整年,该是劳逸结合。”
他笑问他们为何在此处,阿枝回说:“独孤参军请喝饮子。”
别人只是请她喝个饮子,却不像某些人,被别人请去搂着胡姬。
谢潺夸独孤参军大方,独孤淳立刻吩咐店主再来两碗白草枸杞饮。
李四官横抱双臂,一眼扫过去,并没有接过独孤淳送上的饮子,柴三妙知道这个男人作起幺蛾子来是副什么面孔。
李四官故意不接,让独孤淳手上的饮子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谢潺一句话化解掉尴尬场面,“参军不知,李都尉历来不爱食甜。”
不爱食甜?
柴三妙瞧瞧李四官的侧脸,那是谁在自雨亭里吃下一盘加蜜巨胜奴?又是谁非要她领着去老阿提那里吃“风见消”馃子?
人前人后,两幅面孔,他干的出来。
李四官知道某人在偷瞄自己,算是多日不见的一丝安慰,方才面色稍霁。
谢潺问他们刚才聊什么这么开心,马佩玉又说了一遍要去新岁祈福。
“我倒是有个心愿要许。”难得的,李都尉表达出浓厚的兴趣,谢潺一口应下来,到时候由他出面向仙游观监斋请些的祛灾降幅的符箓。
喝完饮子,也没有更多的话聊,跟着谢潺和李四官干坐着,让独孤淳极为别扭,遂即起身结账,被李四官展臂拦下,他将自己腰间鞶囊里的一袋子文钱丢给小厮。
“告诉掌柜的,你家饮子,谢公和两位小娘子甚爱,以后日日送去,不可怠慢。”
小厮连声称喏。
阿枝和马佩玉向谢潺和李四官告辞,谢潺道好,独孤淳骑马,护送坐犊车的女子归家,站在饮子铺里的两名男子,没有走。
小厮自觉又送上一份苏子朱佩饮,“大家,请用。”
李四官没有动,此刻才拿起矮凳上白草枸杞饮来慢慢喝。
他听见柴三妙说它好喝。
谢潺和颜悦色地抱怨,“是啊,是我爱喝百草枸杞,须得日日享用。”
李四官头都没抬,“不然呢,是五郎自己把话说在前头,说我不爱食甜。”
嗯,果然好喝。
谢潺:“……你说得都对。”
所以他就不该出头挡枪,尴尬就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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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游观是雍城中香火最旺之地,将在正月里设坛斋祭,规模跟长安太清宫虽不能比,但在岐州算宗教大事。
岐州刺史马廉邀请关内道巡察使谢潺一道,亲率僚臣祭祀,世家女眷在列。
译语人阿枝穿得一身府衙小吏的粗织皂袍,站在官僚队伍的末尾,跟着同僚排队进入仙游观。
三妙女冠作法设坛,已清场,没有平日里的闲杂人等,吵闹喧嚣,只有仙游观的坤道和侍奉,低阶官吏列队站在前院两边,中间让出主道。
身着盛装的女眷经过。
在一群金钗峨髻、斜红额钿里,柴三妙看见马佩玉,马佩玉朝她指了指,意思是要跟着女眷去往队伍的前列方阵,等会儿再来寻她。
女眷之后,她又瞧见队列里的李四官,谢潺和马廉率领高阶官吏入场,恭迎代替李太真斋醮法事的仙游观监斋。
法坛前米酒、香烛等祭物齐备,笔墨、朱砂、黄纸伺候,众坤道做唱礼。
上供、焚香、升坛,头戴玉清芙蓉冠的三妙女冠聚精会神,清除杂念,掐诀运笔,步罡踏斗,念动咒语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
一鼓作气,符箓无数。
众坤道上前,将各式符箓悬挂在坛场内外。
上祭天地、下致万神、禳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