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陌犹豫了一下，接过矿泉水，非常珍惜地喝了一口，真想泪奔，口渴的时候才知道水比其他饮料解渴好多倍。
    “对，二楼仓库。一开始我就欧气爆表，在二楼食品超市东面仓库位置，消防斧也是在仓库附近拿的，原以为我会在那里躲过10天。”
    王雪神情有点郁郁地，叹了一口气，继续道： “但仓库躲起来的人太多了。扶梯出口窄小又拥挤，当时二楼下一楼的人并不多，反倒是让丧尸多了不少，很多人就在仓库躲着，最起码有五六百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变丧尸啦，或者检查伤口，或者绑起来啊，还有背叛啦……若不是我有一把消防斧，刚开始就杀了两个丧尸升级了，可能早被人玩死了。”
    叶陌默默把最后一个砂糖橘递过去，矿泉水的价值值两个橘子。
    况且附加这么多信息。
    王雪眯着眼睛笑接过，一边剥橘子，一边讲，“反正最后是情况各种混乱，我出来了，他们把门关上了，我只能往三楼逃，最幸运的还是半路上遇到神扔手静姐您，恩人啊！”
    “安静点。”
    听着末尾不知转几个弯的的调子，叶陌起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王雪用手把嘴巴上那条无形的拉链给拉上，物理性禁言。
    黑夜里，两人强迫自己把食物吃掉。
    有一起猎杀丧尸的默契，她们这才算签下真正的同伴合约，互换睡觉的时候，可以稍微让绷紧的神经放松一下子。
    比如这样：
    “zzzz……呼呼噜噜……”
    叶陌：
    “……”
    ……
    清晨，阳光从东西两面的玻璃天窗射入。
    超市里不再是纯粹的黑暗。
    南面糟糕的场景出现在更多人的面前，腥臭味和尸臭味让整个超市笼罩在血腥地狱当中。
    哪怕看不见生的希望，人们依旧在挣扎着活下去。
    ……
    叶陌和王雪还是各自去二楼杀丧尸，中午和晚上有共同值班休息的时间。
    这是第五日的上午，叶陌听到系统声音，【完成支线任务6：杀死丧尸（100/100），力量属性+1，敏捷属性+1，体质属性+1】。
    紧接着，【开启支线任务7：杀死丧尸（1/200）】。
    叶陌：“……”
    任务升级越来越难了。
    到了这一日夜晚，发现夜视能力又增强了一些，在黑暗中看得见三米以内、非苍蝇大小的字。
    第六日，一到三楼的电梯前，叶陌发现不对，下面的楼道口竟出现两个摇晃的丧尸，奇怪的不止出现丧尸，还有这些丧尸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它们在进化！
    在看向食品超市，不是两只独特，所有丧尸的速度都在加速。
    它们现在的速度已经接近普通人行走的平均速度了，而且碰撞到障碍物时，多次尝试以后，会不太明显出现绕开等动物本能。
    叶陌手心一下子全都是汗。
    嘭——
    嘭！
    嘭！
    【支线任务7：杀死丧尸（61/200）】
    昨天下午可以一下爆头，今天却两下都有点悬。
    力量和武器不是变量。
    这说明丧尸们不仅速度加快，指甲也变得更锋利，身体存在明显硬化。
    基本数据收集了部分，叶陌不再恋战，重新返回日用品超市。
    鼻孔塞着棉花的王雪讲话有点奇怪，“静姐，你怎么上来了。”
    “丧尸进化了。”
    叶陌平静讲完这一句话，背包放下。
    再把昨晚打发时间看的《小美人鱼》拿出来，翻到记忆中空白最多的一页，从水彩盒中抽出黑色的笔，在空白处写画。
    第10章 末日超市（9）
    王雪像一个弹簧往手扶电梯口方向弹出去，没过多久，又像一阵风似的飞回来，神情严肃。
    “卧槽，丧尸果真进化了。”
    叶陌一边用黑色笔画超市平面图，一边道，“若是丧尸学会爬楼梯，那么空旷的三楼就会成为一个被二楼四楼丧尸联合围杀的修罗场。”
    王雪秒懂：
    “我们需要封闭空间。”
    “四楼。”x2。
    两人异口同声。
    从一楼出去现在是妄想，去二楼仓库也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四楼。
    四楼的封闭小空间。
    她们现在像掉入海里的倒霉蛋，再找不到漂浮的木板，被淹死的可能性非常大，现在只有放手一搏，才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王雪叹一口气：“早知道，之前再麻烦，我们也要多杀丧尸上四楼。”
    叶陌没有回答这个早知道，早一点知道又如何，以她们那时的实力杀上四楼，存活率可能不到半成。
    楼层平面图很快画全了，换一支红色水彩笔标记出店铺名字。
    王雪这才发现，“静姐你画的这图真够标准。”
    “整体场地是个正方形，东面有一ktv，南面主要是儿童乐园区，其他店都在西、北面分布，中间还有个要命的室内溜冰场。”叶陌换绿色水彩笔，在儿童乐园区一点，“要上四楼，我们必须过的第一关是儿童乐园区。”
    笔丢到一边：
    “合作吗？”
    王雪：“当然。”
    同伴合作协议第二次生效。
    ……
    不管其他人知道丧尸进化后打算怎么选择，趁着现在丧尸还没有进化到恐怖的地步，叶陌与王雪率先开启四楼第一阶段的谨慎探索。
    可能是之前夜里清理了一波丧尸缘故，四楼扶梯口还没有出现丧尸，扶梯也没有掉下来丧尸。
    把北面简易版的箱墙重新设计，叶陌轻轻松松搬动可移的笨重货架，加固加固。
    以免丧尸掉下来直接伤到人，直到新的可拆围墙造成。
    “洋娃娃跟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他们在跳圆圈舞呀，跳呀跳呀，一二一，小熊小熊点点头呀，点点头呀，一二一。”
    装上电池的玩具泰迪熊播完一整遍音乐声，和破财的场景极不符合。
    “哐！”
    “咚！”
    “咔！”
    隔着一定距离，两个人站在安全墙外围，看见一个丧尸滚下来就往里狠狠砸，直到砸倒。
    凡是有点重量、不是软的东西都成了她们的武器。
    遇见已经残的小丧尸，叶陌可以两三下把掉下来的丧尸砸烂爆头，对其他丧尸，位置精准时，也出现极少的直接杀。
    刷刷刷！叶陌连续飞出三瓶玻璃罐装的护肤品，【支线任务7：杀死丧尸（71/200）】。
    “酷喔，小李飞刀，绝无须发！”
    王雪真心羡慕。
    她砸倒丧尸是没有问题的，但要一口气砸爆头，花的精力和体力就不止那一点点了。
    把目标放在这个上面，反而容易耗尽体力，得不偿失。
    “升级了你也行的。”
    叶陌认为是还有武器的原因。
    体育用品区没有那么多实心球和铅球，了，飞扔丧尸爆头是小概率事件，十中不超过二三。
    王雪：
    ……这特么是小概率事件？
    等由刚刚音乐声吸引的丧尸全都掉下来了，她们一人守护，一人猎杀，轮流把丧尸爆头。
    这个过程描述起来很简单。
    可由于狭小空间里的丧尸数量不少，危险度和困难度都不小，需要极度小心，花的时间自然也不少。
    ……
    不管其他人的目光，两人休息了一会儿，重复以上的行动。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伶俐，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绿色的大森林，他们善良勇敢相互都关心。”
    王雪一边砸丧尸，一边隔着口罩哼歌：“哦，可爱的蓝精灵，喔，可爱的蓝精灵，他们齐心合力开动脑筋，斗败了格格巫，他们唱歌跳舞快乐多欢喜！”
    “可爱的蓝精灵！”
    面上不显、动作上干净利落的叶陌心里忍不住跟着哼唱，幸亏没有唱出声来，“喔，可爱的蓝精灵，％*＆÷@的格格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