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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了,这次比上一次还要严重。两日前我在院子里的假山后面摘花,不小心听见杜太医跟我爹的谈话。”
李鸢时感叹,“皇上身体一向康健,不知为何今年生病反反复复,一阵接着一阵,折腾来去身子也弱了起来,昨日在皇伯母寿宴上就瞧着精神不佳。”
皇家之事不便议论,两人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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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李鸢时跟着母亲去了南青山上的云卢寺烧香。
每年初冬,广平王妃都会带上李鸢时去云卢寺小住三日。
山路崎岖,马车颠簸,李鸢时感觉身上的骨头都快颠簸酥了。
广平王妃见女儿坐立不安,想来也是受不住这颠簸,便拉着她的手攀谈,借此转移女儿注意力。
“饶是平素烧香念佛,你的病症很快痊愈。”
广平王妃不是痴迷礼佛之人,但有时候不得不信,“今早出府时我还跟你父王提了一嘴,今年多添些香油钱。”
山路弯来弯去,李鸢时坐了快一个时辰的马车,着实难受,只想快些到云卢寺。
李鸢时道:“母妃十几年来行善积德,老天看在眼中,愿我们一家平安顺遂。”
“这趟去庙里除了平安灯,母妃还想给你点个姻缘灯。”广平王妃思来想去,还是尽早将女儿的婚事定下来好。
李鸢时吓了,结结巴巴半天才将话说明白,“二哥尚且未成家,作小妹的不急,不急。”
二哥对不起,回府以后她一定好好补偿。
广平王妃:“你二哥也快了,前几日找我们商议何时去提亲。故而是时候该张罗张罗你的婚事了。”
李鸢时这才想起来那个他二哥中意多年的姑娘。
李鸢时心生愧疚,她太不关心二哥了。
马车一路摇,李鸢时一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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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狱。
因只有开了扇小窗,狱内光线昏暗,阴冷潮湿。
“沈大人,”一狱官手中握鞭,见沈晔来了,凑了过去低声向他汇报情况,“这人嘴硬,说自己一概不知,挨了好几十鞭,依旧嘴硬。”
一男子绑在架子上,遍体鳞伤,鞭子抽打之处衣衫无一完好。
沈晔微怒,望一眼狱官,“谁让你们动刑的?”
“沈大人,我们也没办法,三殿下限我们三日内从他口中问出线索。”狱官谁也得罪不起,战战兢兢回他。
最近京城中出现了几枚私铸的假铜钱,此事非同小可,李元瑾掌管大理寺,在未查清前避免打草惊蛇便没有上报皇上,只是派人盯住可疑之人。
沈晔几月前翻阅卷宗揪出一桩京兆府尹贪污案,顺藤摸瓜下发现其背后的受益人跟李元容脱不了干系,恰逢李元瑾在暗自追查京中假铜钱一事。
两人大胆假设,将两个案子合在一起看,竟意外地发现有重合之处。
京兆府尹借修筑河堤一事向朝廷讨了一大笔银钱,最后修缮之事敷衍了解,钱全进了自己腰包,他被抓前,见的最后一人是李元容;而那几枚横空出现的假铜钱,出自李元容名下的一家医馆。
沈晔查了半月,终于将接头假铜钱的人揪出。
只要问出地点,再结合手中的确切证据,李元容他没得跑。
那人重伤,气虚微弱,“铜钱是我捡来的,我不知道官爷们在说什么。”
“能捡数十枚假铜钱在家中,你也是运气好。”沈晔掠过狱官行至那人跟前,不冷不淡道。
那人笑了,“我就是一医馆伙计,吃住全在店里,无家可言。官爷你看你这是弄错了。”
沈晔坐下,食指点在扶手上,一下接着一下,在狱中郑掷有力,“是吗?可我记得你家住在迎辉巷,女儿五岁了吧,乖巧可爱,走时还向我讨了两串糖葫芦。”
那人脸色大变,惶恐道:“你把她们母女怎么了?”
他自认为隐藏的很好,狱官那几十鞭子他也咬牙忍了过来。没什么挂念的,他唯独放不下的,就是一家中的妻女。
沈晔没回他,自顾自道:“现在坦白为时不晚,戴罪立功情节不严重者,顶多判一年。”
那人红了眼威胁道:“你们若是动我妻女,我就算死也不会告诉你们!”
“私铸铜钱在何地?”沈晔起身抖了抖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