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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手擒了另一人。
“沈公子?”
房门突然打开,李鸢时身上披了件粉色披风,一眼认出看月光下的男子。
没管醒来的主仆二人,沈晔单压那人的手臂轻微发力,那人扛不住,直跪在地上。
沈晔眸色微沉,跟着夜色一般深,“你是何人?劫财?贪色?”
“哎呦——饶命饶命,”沈晔力道重,那人痛的呀呀喊叫求饶,“我见这久空的宅子突然有人入住,来回观察了几日,见只有一姑娘,一时财迷心窍,起了偷盗的歹心,所以……”
未等贼人说完,沈晔打断道:“鸡鸣狗盗者,官府只会管理,留着你的理由,跟县令说去。”
沈晔抬头,看了眼宅子里除他之外的另一男子,老丁头回意,操起挂在柱子上的麻绳走了过来。
“公子小姐饶命,因家中困窘,急需用钱,我这才生了邪念,求公子小姐放我这一回,我发誓我再也不敢了。”
那人手臂被沈晔擒住,动弹不得,只能接连磕头,苦苦哀求两人。
李鸢时素来心软,见那人衣衫破旧,磕头声咚咚咚的,想来确实有难处,她有些动摇,却听沈晔驳了回去。
沈晔摇头,态度坚决,“明日一早送到衙门。”
老丁头看了看李鸢时,待她点了点头后,他才动手将人绑了。
“小子你老实点。”老丁头动作快,很快把人带了下去。
庭院寂寂。
月光下,沈晔如松如立,颔首低眉。
“人活于世,岂能事事顺心?一时歪念,走了不该走的路,及时止步便是。偷盗之事,往小处说是丢窃钱财,可扯远了,便是杀人灭口。做了错事,自当接受后果,盗窃之罪,官府判不了几日,权当给他个教训,他倘是真心悔改,顾及家人,便不会再犯。”
“姑娘若是可怜他放他走,有一便有二,如是再三,殊不知这是在害他。”
清润的声音在李鸢时耳边回响,少年朗朗,她鬼使神差间往前走了几步,“沈公子看得透彻,句句在理,是我心软了。”
方才两人隔得远,现下走近了,李鸢时才闻到男子身上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李鸢时驻足,眉头一皱,脱口问了出来。
借酒消愁,他是遇到烦心事了吗?
沈晔负手而立,“一点。”
思及想来,他终是不大放心,今日幸是他在外面独酌发现贼人,阻了祸事发生。
沈晔:“姑娘独居,还是多寻几个护院为好。”
李鸢时:“香巧会武功,家父特地派她陪我。”
香巧点头,沈晔目光深沉,在丫鬟身上打量一番。
是有几分底子,广平王特意派到她身边的人武功应该不差。
沈晔仿佛交代自家丫鬟一般,对香巧说:“明日找人在墙上固定些扎人的倒刺,一般小毛贼翻不进来。”
复而,他朝鸢时作揖,道:“天色已晚,姑娘早些歇息,沈某告辞。”
李鸢时:“老丁头,送沈公子出去。”
“小姐,你身子刚有所好转,夜里寒气重,可别受了凉,快些进去吧。”
沈晔刚走了几步,便听后面丫鬟的说劝,他步子不由缓了下来。
原来,是来养病的。
李鸢时拢了拢披风,直到那挺直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这才入屋。
娓娓道来的说教言之凿凿,满口大道理,破天荒的让她不觉厌倦。
沈晔,原来他会武功啊,莫不是翻墙进来的?
许是轻功了得,嗖嗖嗖蹿了进来。
鸢时辗转反则,脑子里全是沈晔的模样,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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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春雨过后,天气渐渐暖了起来。
李鸢时别院的屋檐下燕子飞来飞去,竟还结了个巢穴。
两只黑乎乎小脑袋时不时从巢中探出,啼叫连连。
这日,鸢时在廊下看着它们,香巧照例端来汤药。
“那郎中开的药可比太医院的灵多了,姑娘身子可全靠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