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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旦木有些吃惊,仔细看了秦涓好几眼:“你就是秦涓吗?”
    “嗯?你不是查过我吗,不知道我的名字?”秦涓似乎是忘记了,出来办事他用的名字是“秦”。
    “我叫旦木,姓是跟着公子姓伯牙兀,我是伯牙兀氏家主的新晋小侍卫。”旦木骄傲介绍自己,纯真稚嫩的脸上满是笑意,就连笑声也如银铃般。
    秦涓看着旦木巴掌大的小脸,这男孩长得挺好看,说话也好玩,不谙世事,懵懵懂懂,难怪一只烤兔子就能诱他说实话……
    “旦木你认识轩哥吗?”秦涓笑了笑,柔声问道。
    旦木愿意和他多说是因为这是救过他家公子的秦涓,公子说起秦涓的时候笑的十分好看,他一直记得。
    “轩哥是公子的好朋友,是大泽以南的王。”旦木答道。
    “这么说狐狐和轩哥关系很好。”秦涓皱起眉。
    “我六岁就跟在公子身前做事了,那个时候就见公子和轩哥很要好,管家伯伯都说了若公子是个姑娘,肯定是要嫁给轩哥的……”
    “……”秦涓一用力,什么东西断了。
    旦木看向他:“嗯?你怎么把弓给弄断了?”
    “哦,我经常这样,手上有东西就想弄断,尤其是听到嫁或者娶的时候……”秦涓面无表情的说道。
    旦木天真的说道:“……那你可千万别去做媒婆……那你会整天听到嫁娶的。”
    “……”秦涓扶额,这到底是狐狐从哪里弄来的小可爱……
    旦木穿的很少,春天里都是袒胸露臂的,大概是因为轻装简从适合他这种轻功极好的人。
    秦涓从旦木这里得知狐狐是真的不在窝鲁朵也不在大斡耳朵。
    秦涓沉默了许久后才问道:“狐狐没有告知你他要去哪里吗?”
    旦木摇头:“公子说他会回来的,但不是现在,而我必须完成他留下的任务,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伯牙兀氏将士。”
    秦涓暗道,可怜的娃子,又被伯牙兀狐狐那张嘴给骗了还不自知……
    秦涓叹气:“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问题倒是把旦木问到了,男孩脸上笑容消失了,久久的沉默。
    狐狐离开的匆忙,忙着安排各种事宜,还没来得及告知他什么时候回来。
    秦涓大致猜测,狐狐离开的事,轩哥可能是知道的,这也能进一步解释轩哥为何出现在河间府。
    也就是说轩哥离开大斡耳朵是因为狐狐。
    狐狐逃离窝鲁朵,宋国大船出现,再到轩哥出现在河间府,赵淮之的出现,押送轩哥遗体的棺椁突然不见,赵淮之等宋国匠人被秘密押往大都……
    他似乎是隐约知道了这冥冥之中应该有的联系。
    就连身体都有那么一瞬的紧绷,不敢去猜也不敢深想。
    他闭了闭眼睛,似乎是这一刻,多日来的疲惫,如潮汐般涌来,吞噬了他的意识。
    旦木一回头就看到秦涓靠在树干上,坐在地……
    “喂,秦……什么涓,你是睡着了吗?”旦木喊了他一声,不见醒来,又连喊了两声。
    “不是吧,你可别吓我!”
    旦木见秦涓是晕过去了不是睡着了,急的团团转,好一会儿才想到要带秦涓去找郎中。
    抱着秦涓上马,去前面村子找他认识的郎中,郎中早就歇息了,他背着秦涓狂敲门敲了半天,屋中郎中只差被他吓死在梦中。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啊啊。”旦木在门口乱转。
    “睡啦睡啦,旦木少爷,您……您明日再来哈。”屋中有药童口齿不清的声音传来,可见还睡的迷糊。
    旦木急死了,脑袋瓜子一动,说道:“你若不出来,我一把火烧了这……”
    他的话音刚落,一身灰白衣衫的年轻郎中拉开门,顶着一个鸡窝头,另一只手正套着衣裳,一张脸阴沉如锅底。
    这鲍家医馆被旦木烧过一次,鲍郎中是怕极了这崽子的。
    几个药童也是,见到这旦木这货像是见到瘟神一般……
    “郎中贵姓。”秦涓客气的问道。
    “鄙人姓鲍名余。”这名字可真贵气……
    “行了,人也醒过来了,带他滚吧。”鲍郎中连打了几个哈欠,对旦木说道。
    旦木问道:“为什么总想赶我们走啊。”
    一旁捣药的药童插话道:“狮虎他老人家怕你吃光他的米,还烧了他的院子。”
    旦木笑嘻嘻道:“门牙漏风就少说点。”
    药童:“……”
    秦涓:“……”
    鲍郎中站起来:“我去熬药,半个时辰后你们若还在,别怪我动手赶人。”
    磨叽了半个时辰后,两人还是被鲍郎中赶出来了,还吃了几扫把。
    旦木看着秦涓不解道:“我馋他的米要留下,你又是为何要留下一起挨打?”
    秦涓冷着一张脸啥都没说。自然是怀疑鲍郎中也是狐狐的人,想从这鲍郎中身上查到一点东西。
    “你现在去哪里?”旦木问道。
    “进城。”秦涓淡声答。
    “不是吧你还要进大斡耳朵啊。”
    秦涓心道,来都来了,大斡耳朵城门都不过十里路,为何不进?
    他快步上马,对旦木道:“想跟上就跟上。”
    旦木跳上马背,双手绕上秦涓的腰,银铃似的声音传来:“那你烤兔子我吃,嗷!你打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