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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5)

      连环捅刀,回旋发刀
    柯学世界刀完宰宰又刀,幼宰捅完了,结果还有威士忌三人组
    可谓尸横遍野,泣不成声。
    刀子雨过于密集,连弹幕都有气无力的。
    所以说,透子到底干嘛去了?我听宰宰一提告别两个字,已经条件反射开始全身幻痛了呜呜
    呃啊我觉得我已经傻了,好不容易《列车篇》和《贝克街的亡灵》等到了名侦探的破案,看上去已经结束了,但我怎么老是觉得宰宰话中有话,好像每个字都有什么深意似的
    我懂了,又完全没懂.jpg
    宰啊,你不是失忆了吗??这智商吊打我一万年,不愧是天生的操心师!!
    等等,说回透子好吗?结合之前幼宰和苏格兰的对话,我总有种不妙的猜想:会不会苏格兰其实已经,已经,牺牲了,然后在人工智能的保护下回想了起来
    这么说的话,毕竟苏格兰和波本的时间线好像不一样?对哦!波本如果因为红色记恨赤井秀一的话,应该是在苏格兰死后了!
    那、那这么说的话,太宰让波本去告别,岂不是
    ?!等等等等不要啊!不要啊!!!太虐了吧!难道说这是最后的机会?现在不见最后一面的话苏格兰就从现实世界里消失不见了????
    弹幕开始慌了!
    但是、等下!啊啊啊啊我看见了!!我活过来了!!!
    啊啊啊啊谢天谢地!我眼泪直接喷射出来
    苏格兰!苏格兰!!!
    弹幕突然混乱一片,飞一般刷屏。】
    门上传来有规律的敲击声。
    波本推开车厢门。
    金发黑皮的男人面色沉沉,走路的同时活动着右臂。
    怎么了?太宰低低问。
    说这句话的同时,男孩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
    下一秒,太宰难得露出一个不含半点杂质的轻松笑容。
    话说到一半,休息室里整个酒架突然全部倒塌了。
    苏格兰说。
    他难得露出些狼狈模样,原本整洁的上衣全被红酒打湿了,头发也湿哒哒贴在额头上,一边走一边卷着碍事的衣袖。
    可是一看见太宰,苏格兰便微笑起来。
    他急切地两三步走上前去,在太宰面前单膝跪下,冲孩子伸出自己的右手。
    同那双泛着光亮的蓝眼睛对视,太宰也笑着,将自己的手贴在男人掌心。
    还不到时候。
    还不到时候。我很高兴。
    太宰轻声说。
    而苏格兰珍重地握着孩子的手、贴了贴自己的额头。
    我也是。苏格兰说,我也是。
    终点站到了。
    同一时间
    三个人的手机,分秒不差的、响起七个孩子的音乐旋律。
    那是,来自那位先生的讯息。
    仅仅打开来扫视一眼,三个人的脸色就全变了。
    讯息内容很简单,只是一张照片。
    背景是黄昏之馆。
    人物是八岁左右的男孩,齐耳短发,合身和服。
    头衔是新任继承人。
    那是
    夏油杰。
    第146章 54
    夏油杰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仍然幼小的双手。
    他终于恢复了全部记忆。
    让我们从头讲起吧。
    三个人的开局是一样的。
    同样的黄昏之馆。
    同样的威士忌三人组。
    同样的刑讯室。
    穿和服的八岁男孩站在地下室里,面前是垂死的组织废物。
    废物低垂着头颅,从微微张开一线的眼皮下,露出只剩下死志的寂然眼神。
    男孩脚底下踩着不知何人的血污。
    听见濒死的喘气声。
    手中握着琴酒递过来的银色手枪。
    组织成员们三三两两站在刑讯室里,明里暗里投来考量的视线。
    在那个时候,夏油杰都想了些什么呢?
    他看起来什么都没想。
    只平淡地举起枪来
    砰!
    混合着污垢的血渍迸溅,有几滴污脏了他的脸颊。
    夏油杰用大拇指平静地抹掉了。
    再次抬起眼睛的时候,那双深色的眼底依然毫无波澜。
    冷漠。寂然。不以为意。全不在乎。
    仿佛他杀死的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而是一只青蛙、一只蚂蚁、一个与他迥然相异的什么物中。
    与这样的眼神相对着,琴酒浮现出嗜血的残忍笑容。
    其他人也露出仿佛属于黑暗中同类的神情,亦有人微微笑着,心底却是一沉。
    夏油杰或许注意到了,或许没有。
    但他并不在乎。
    他只是
    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利用自己的天赋和本能。
    一步步掌控着这个组织。
    要不要杀死暗地里背叛了组织的、这个国家收受了贿赂的官员呢?
    夏油杰问:这个人,挡到组织前进的路了吗?
    组织成员回答了是。
    夏油杰便说,那就杀了。
    要不要杀死组织里找出来的、来自日本公安的卧底呢?
    夏油杰问:这个人,挡到组织前进的路了吗?
    组织成员回答了是。
    夏油杰便说,那就杀了。
    要不要杀死托马斯辛德勒,从他手中夺取那位先生下令要求的源代码呢?
    夏油杰问:这个人,挡到组织前进的路了吗?
    组织成员回答了是。
    夏油杰便说,那就杀了。
    (杀)
    为了权势。
    (杀)
    为了利益。
    (杀)
    为了
    为了
    为了,什么?
    夏油杰坐稳了组织继承人的位置,手底下的权利与金钱越来越多。
    他利用恐惧威慑人心很有一手,加上身份优势,终于得到了组织高层成员的臣服。
    哪怕这中臣服浸满了疏远和戒备,夏油杰也并不在乎。
    他甚至并不在乎这个世界。
    夏油杰拼尽一切去掌控这个组织,只是为了、
    为了,什么?
    夏油杰想不起来。
    他只是潜意识里认定:
    若要保护什么,他必须是最强才行。
    不是最强的话,身边的家人就有可能被杀死。
    不是最强的话,就没办法创造出一个保护家人的新世界。
    可是
    家人,又是谁呢?
    夏油杰不知道。
    他只是在这样的潜意识下,拼命的、不择手段的,终于完全掌控了这个组织。
    哪怕踏过组织成员的鲜血。
    哪怕弄脏他自己。
    哪怕将整个世界的秩序搅得腥风血雨、不得安宁
    夏油杰终于走到了那位先生面前。
    得知了黑暗组织最深、最可怖的秘密。
    夏油杰在明白了一切的同一时间,便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半身血污的男孩站在尸山血海间,笑得十足癫狂。
    这是什么啊?!新世界的笑话吗?
    夏油杰擦掉笑出来的眼泪,眼底一片讥讽。
    真是娱乐到我了。
    男孩冷冰冰地说:
    猴子。
    随即,他感到一阵剧痛穿透了他的腹部。
    夏油杰呛咳了一声,捂着被子弹穿射的腹部,踉跄一下,转过身。
    一直以来忠心耿耿的波本,正举枪对准了他。
    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小少爷?波本冰冷地问道。
    夏油杰倒是笑了笑。
    你藏得够深。他说,FBI?MI6?CIA?公安?组织里抓出来这么多只小老鼠,亏你能忍到现在。
    仿佛被刺痛了,波本脸色一瞬间彻底暗沉下去,手指在扳机上一动,发出轻响。
    但这个男人足够谨慎,哪怕在最后时刻,也没有透露出丝毫口风。
    不。倒不如说,正是因为踏过了这么多同伴的尸骸,他才不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波本没有回答夏油杰的挑衅。他只是稳稳地持着枪,上移,对准男孩的眉心:
    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波本冷声说。
    有些任务根本不必做,有些人根本不用杀。可是你非要做、非要杀。你年龄虽小,却好像根本不把人当人看你到底把别人的性命当成什么了?!回答我!!!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的,痛到极点,几乎要呕血。
    夏油杰抬眼看他。
    在得知黑衣人组织的真相之后,他试图保护家人的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断绝。
    说到底,他的家人到底又是谁呢
    夏油杰便放弃了。
    他松开捂住腹部的手,任由血液奔流。
    张开双臂,夏油杰以一个自愿受戮的姿势,再一次露出注视着一只青蛙、一只蚂蚁、一个与他迥然相异的什么物中,格格不入的冷淡眼神。
    猴子、吧。
    夏油杰说。
    下一秒,子弹毫无停顿地穿透了他的眉心。
    陷入永恒的黑暗之前,夏油杰还讥讽地想着:我这中人、一定会遭到千千万万的诅咒吧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还有再一次睁开眼的机会。
    还是黄昏之馆。
    还是黑暗组织。
    唯独,属于夏油杰的记忆席卷而来。
    他终于想起来了。
    想起自己身为特级咒术师的过去、想起自己身为特级诅咒师的现在。
    想起曾在屏幕里有幸亲眼目睹过一个、由某个无咒力者一手操纵出来、他做梦都想要实现的新世界。
    想起
    纯白空间。
    绝望世界。
    以及、这里
    夏油杰眨了眨眼,突然笑了。
    他突然不在乎自己还是这么一副八岁男孩的身体,也不在乎自己居然还是被限制、根本没办法使用咒力、也不能操纵咒灵了。
    夏油杰知道,自己再一次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理由的。
    就好像游戏的第二个存档一样。
    就好像通关失败之后的备份一样。
    而胜利
    一定属于太宰老师。
    亲眼目睹过那个人是怎样以无咒力者的身份颠覆了整个世界,夏油杰放弃了自己的主动权。
    他甘愿把自己当做这场游戏里主动送上经验与情报的NPC,等待一场最终的胜利。
    也因此,夏油杰乖乖等在黄昏之馆。
    他什么也没做,连那些眼熟的人主动凑过来试探、夏油杰都只是漠然放过了这些猴子。
    他只是等待着
    等待着,等待着
    这个世界里,他唯一的家人。
    夏油杰没有等待太久。
    没等几天,身份同为继承人、现在理论上来讲应当是竞争者的太宰治,就抵达了黄昏之馆。
    太宰不是一个人来的。威士忌组找了个理由,一同把小少爷送来了这里。
    外貌各异而危险程度相同的成年人们站在太宰身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夏油杰,目光中浮现出警惕和戒备。
    状似骑士,又如护卫,仿若忠犬。
    夏油杰不在乎。他只怀揣着新奇与愉快,含笑望着现在应当仍处于失忆状态下的太宰老师。
    蓬松的黑发,雪白绷带牢牢裹住左眼。
    与在纯白房间时不同,换了一身白色的西装。
    时间倒退回幼年,让男孩的面庞看上去隽秀而可爱。仿佛这段时间被下属们养得不错,终于泛起些健康的血色。
    唯独
    从未被绷带遮掩的鸢瞳里,浮现出冰冷锐利的目光。
    在那个视线下,简直连人的五脏肺腑也能够看透,换做任何一个人沐浴在这样的注视之中,大概不是战栗着后退、便是感到发自心底的惊惧吧。
    可夏油杰反倒笑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看见了一个被人推到神坛上的小小的孩子。
    同那幼年时候的六眼,别无二致吧。
    夏油杰三两步走下楼梯,心甘情愿地要落到和太宰一样的高度。
    我是夏油杰,穿和服的男孩温温和和地说,用他最柔软的语气:我可以称呼你为太宰老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