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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他都想尽办法要把对方揪出来。可此人狡猾不已,除了一闪而过的身影外,愣是没逮住人。
某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席卷而来,寒意透穿四肢百骸。血丝慢慢爬上眼球,胡楂儿一夜冒出来。顾远身上有一股肃杀之气。看顾远这样的状态,木加不由担心,她问道:“顾叔叔,你没事吧?”
顾远柔声说道:“没事。”
可木加更害怕了。
这两天,戚人楚留在家里,她也发现了顾远的异样。这个好男人身上的气质骤然一变,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可这样,依旧令人心动。
据顾远调查,戚人楚没有仇家。隐身在暗处的人,他的目标是谁?而孩子们,别说仇家了,他们连邻居也不认识,又怎么会惹上麻烦?季婶也只是个普通妇人,也未曾与人结仇。那么,对方的目标,有可能是他。
脑子快速运转着。自他调到中央捕房,便连破了好几起案子。难道,敌人与那些案子有关?是来寻仇的吗?可某种熟悉不过的感觉和目光错不了,绝对不是他最近认识的人。这么说来,是他进入中央巡捕房之前的事情。
而之前的事情……
顾远脸色沉了下来。如果真是冲着他来的,他最好的选择是离开戚家。但戚人楚不时发疯,离了他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伤人伤己的事情来。他唯有以自身为饵,把盘踞在戚家宅子上的毒蛇引出来。
只要他没有推测错误的话。
临近晚上时,顾远把小二哥交给木加,并嘱咐孩子们不要出门。孩子们听话,这宅子里死过太多人,再加上戚人楚不时的幻想症,也逼得孩子们的精神变得脆弱。与此同时,他们似乎感受到宅子里异样的气氛,到了晚上,孩子们基本不会出门。就算要解手,也是晚上前,在房里留下夜壶,到了第二天早上拿出去倒掉清理干净。而季婶,晚上是要回自家的,她早上才会回来照顾孩子们。
因此,晚间时,戚家宅子里只有戚人楚和孩子们。而现在,多了一个顾远。
越临近晚上,盘在戚家宅子上的危险气息就越重。季婶给戚家掌灯后,便离开回家。安静下来的戚家宅子,一股冰冷的寒意,透入骨髓。
房间里,坐在床上的顾远抹了一把冒出胡楂儿的脸。他眼睛发红,神情冰冷。作为饵,他伺机而动。当那种从灵魂深处冒出来的恐怖感从院子里压过来时,他知道对方进入了戚家。
摸出枪,顾远赤着脚下床。他无声无息地走到门边,然后微微拉开一条缝往外看。
灯笼火光照映下的院子,寂静得如同坟场。
或许,这样的安静是好的。有时,声音代表着恐怖,哪怕一点风吹草动。
轻轻地打开门,手中拿着枪,他悄无声息地潜出去。身后,令人窒息般的感觉缠上他时,顾远抽身一避,身子猛然一转,枪顶住了一个人的额头。
火红色的灯笼下,顾远爬满血丝的瞳孔放大,气息开始紊乱。
戴着半张黑色面具的男人嘴巴一咧,露出可怖且邪气的笑容,舌头滑过嘴唇,说:“顾远。”
顾远面如白纸:“原来是你。”
不对,不太对!
内心深处,有声音在呐喊,可此时他却听不到。顾远看似冷静的面容下,不可抑制地混乱了起来,以至于把理智的声音埋没吞噬。
面具男从容不迫,他怪里怪气地说道:“拿着枪对准了昔日的伙伴,真不愧是你。”
顾远表情阴霾:“道不同,不相为谋。”
仿佛听到了笑话般,面具男怪笑了好几声:“所以,你在法租界中央巡捕房寻求到了所谓的大义?”
握着枪的手紧了紧,顾远冷沉着一张脸看着他。
似在调戏般,面具男舔了舔嘴巴继续道:“顾远,别忘了,你的强大可是源于累累的白骨。你手上沾染的罪孽,比任何人都多。”
有血腥味充盈空气,浓重得令人作呕。
顾远眼神一变,身上爆出杀气,他厉声警告道:“离开这里!”
面具男怪笑:“‘审判者’的烙印打在你身上,你以为,逃避就能抹杀吗?”
脑海深处的线条疯狂地缠在一起,顾远气息不稳,但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是中央巡捕房的‘探长顾远’,而不是你口中的‘审判者顾远’。”
“现在的你和当初的你有什么两样?披着伪善的皮囊寻求自己的道义,可笑且可悲。那些亲手被你制裁的人,若知道自己死在这样的人手里,也不会瞑目。”
“正因如此,才不能继续盲目地走在过去的道路上。”
“真是可怜。但你骨子里的那份残酷是无法改变的,你天生属于‘审判者’。而且,同样是制裁犯罪,只是方式不同。罪恶必须付出死亡的代价。‘探长顾远’又能制裁多少罪孽?‘审判者顾远’却能亲手抹杀上海所有的罪恶。”
“人若肆意妄为,就算能制裁天下罪孽,也只会徒增悲伤。”
“所以,你选择‘探长顾远’这个身份,选择与弱者